第3章 渭北三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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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二愣子看向懷玉,愣住,「懷玉?」

戰場上多少士兵,不是直接死在敵人刀箭下,而是死在了戰後的傷口感染上。

「阿耶安置時足授百畝,二十畝永業,八十畝口分,這也是元從禁軍的優待,之後阿耶的官人永業、勛官永業按最高給,也給了二百畝,加起來也是三百畝。」

「到家咧!」懷義騎著匹河套馬激動的大喊。

再說窯洞挺好,咱們在河東老家也是住窯洞啊,窯洞冬暖夏涼,還不用擔心雨天漏水冬天漏風,隻要收拾,住上一二百年都沒事,一般的房屋可不成。」

「自家兄弟說這做啥,對了,這是二郎,你還記得不?」

河穀兩岸的禁軍窯洞,基本上是在橋麵那個高度開始修的,據說這是因為清峪河夏季洪水再大時,也不會超過橋麵,在這個高度以上的窯洞都很安全。

騎兵轉瞬奔至,為首一騎身披耀眼玄黑明光甲,手提一支丈八黑漆馬槊,在他身後是百騎玄甲騎兵,人人皆配有玄甲,騎弓馬弩漆槍橫刀,還有圓盾鋼鞭鐵斧銅錘,胡祿裡插著滿滿三十支白羽箭,一股該死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他以前的事都記不太清了。」懷義幫他解釋,「先回家。」

老武家老二九年前過黃河風淩渡時落水大病然後被個道人帶走為徒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武家一直在尋找這老二,可九年過去了,一點音信全無,也有傳聞說其實這娃早遭了劫沒了。

懷義被秦王召見後不僅沒被問罪,反而得到了賞賜。

一條河,一座橋,

直沖到懷玉麵前停了下來,他左瞧右看,最後不由老淚縱橫,「是懷玉,真的是二郎回來咧。」說著終於上前,一把摟住兒子。

平原上一條深深河穀,一座木橋飛跨兩岸,連接南北,而在河橋兩岸的河坡上,當年安置於此的禁軍在原來隋末戰亂廢棄的兩岸河坡舊村址上,修葺了荒廢的舊窯洞,修起了新的龍橋,還建起了土牆圈起了一座全新的龍橋堡。

「武家二郎回來了!」

二愣子家在河南岸坡,而懷義家在河北岸坡,二愣子十分興奮的幫忙牽騾提包,帶頭先下坡過橋,一過河就開始大聲的喊叫,「武伯武嬸,懷義回來咧,還有懷玉,二郎也回來咧!~」

堡門上的人被占了口頭便宜也不惱,反而十分興奮的就沖下來打開堡門迎接,「阿義,你伢咋奏回來咧,你這番不是要當一整個六月麼?這才幾天宰回來了?」一個長的有些結實粗壯的年輕人迎上來,當他看到懷義後麵還跟著好幾人,特別是程處默還帶著兩程家部曲高頭大馬的,趕緊湊到懷義身邊小聲道,「呃聽說長安不太平,屯營都出事了,你咋這時回來,到底出啥事捏?」

許二愣個頭不高,跟懷義卻是同齡,他爹也是河東來的元從禁軍,隻是他是家中老二,他爹受傷退伍後他大哥頂替接班,他如今也成丁了,也開始要服役納稅,武懷義之前幫他弄了個守橋的橋丁色役,倒是可以免去其它的正役雜瑤。

「阿兄,咱家有多少地啊?」武懷玉現在也有些適應了新的身份,此時他脫去道袍,換上了一件懷義的缺胯衫,頭上的純陽巾也換成了軟腳襆頭,月要裡係上了秦王李世民賞賜的銅銙蹀躞帶,上麵還係著李世民賜的那枚金刀子,那其實是把重才一兩的交股屈環狀鎏金鏨花銀剪刀,十分精美。

「嗯,就是懷玉,呃給找回來了。」懷義很欣慰。

窯洞前的院場裡擠滿了圍觀的人,老武落淚,武柳氏更是放聲大哭,懷義在旁邊不時領個人上來見懷玉,這個是三郎,那個是大姐,那個是侄兒,那個是小妹,還有兩丫頭是外甥女,大姐的孩子,懷玉一時都吵懵了,也沒認清。

靠近南岸的堡門,懷義便迫不急待的放聲高喊,那興奮的聲音把幾隻晚歸的野鳥都給驚飛了。

龍橋北岸,河北坡上,許多窯洞臨坡而挖錯落有致。此時黃昏時分,大多數村民已經勞作而歸,在窯洞外的院場上或乘涼,或是做些雜活,二愣子的大嗓門一下子把村民們吸引住了。

「還不快給你耶耶開門,出來牽馬。」

賜給他六品以上官才能使用的犀角銙蹀躞帶一條,又賜金刀子一枚,因懷義坐騎死在終南山,還又賜他一匹河套戰馬。連著懷玉,李世民聽說他救了懷義,還是懷義失散九年的兄弟後,也頒下秦王教讓地方官府給懷玉入籍落戶且授田,並賜了一條流外官才可戴的銅銙蹀躞帶和一枚金刀子。

「籲!」

那天下山見到程處默後他們便一起回了長安復命,懷玉因還沒有戶籍身份,有些遺憾沒能進長安城。

這群騎兵俱是玄衣黑甲,騎著黑色戰馬,這便是秦王百戰精銳的騎兵選鋒玄甲軍。

程處默對這剛下山的武二郎,目光裡也是越來越好奇和佩服,將門子弟沒有不受傷的,對於這種了得的傷藥,他們格外的重視和需求。

他還給了懷義一百天假,讓程處默特意送他們回三原家中,並去北泉州和三原縣把懷玉戶籍、授田的事辦好。

回來這一路,懷義心情格外的好,他的傷也恢復很好,有懷玉的藥,這炎炎夏日也並沒有出現什麼傷口感染發炎的問題。

「回家再說,你這橋丁當的咋樣?」

「愣子,是你個瓜皮不?」懷義笑著喊道,話語裡十分親切。

「就在家門口上番當班守橋,輕閒的很,四番上下,一年也就當值三個月,多虧阿義你幫呃安排這色役,不用離家,還能免去正役雜徭哩。」

河穀深有五六十米,寬近二百米,木製龍橋高約九丈,橋寬三丈,新橋沒有與兩岸齊平,而是架在河穀裡,距兩岸頂上還有十來丈高。

懷義在旁邊對父親道,「阿耶,二郎這九年一直在終南山修道,隻是那年他病後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那老道也沒跟他說過,幸好這次我在終南山遇到他·····」

「咱家地不少,也算是地主了,現在又有秦王殿下恩賜給你授永業田二十畝,口分田八十畝,我的官、勛永業田也按最高給授二百畝永業,這是特旨足授,一起三百畝呢。」

哪怕是宮廷禦賜的金瘡藥,都不敢說效果這麼好。

老武家人挺多,村民們也非常熱情友善!

武家人哭了又笑,笑著笑著又哭起來。

「阿耶,呃去抓隻老母雞殺了給懷玉燉湯,接風洗塵咧。」一個頭上包著巾子的年輕婦人說道,懷玉隱約記得剛懷義說這是大姐玉娥。

「殺隻雞哪夠,我去拉隻羊來宰了,今晚吃羊肉,大家都別走,一會喝羊肉湯!」老武眼睛抹了又抹,退到一邊對大家喊道,然後一瘸一拐的去抓羊。

這個征戰過十來年的老軍伍,曾在死人堆裡扌莫爬滾的的老旅帥,撇過頭,「這咋又起風了,風沙大著捏,迷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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