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1 / 2）
懷德坊內，
懷玉站在宿國公府的烏頭大門前，細細打量，這門其實挺簡單，卻又不簡單，簡單是他並不復雜，外表看著跟長安各坊的坊門差不多，兩根高大立柱，橫木下安裝門扇而已。
不過一般人家卻沒資格用烏頭門，大唐五品以上通用烏頭門，但品級不同，兩邊門柱高度又各有不同。
胖子武君雅見懷玉一直盯著那烏頭門，便為這剛下山的兄弟解釋，「這烏頭門別看就是兩根木柱及一根橫木搭配成草字頭形，但卻也極有講究，左邊這根柱子曰閥，喻意建有功勞，右邊的稱閱，象征經歷久遠，即世代官居高位。
你再看突出橫梁上這兩根柱頭的雕飾，是不是很精美，因其都塗成黑色，故而得名烏頭門。」
人臣功有五品，明其等為閥，積日曰閱。
「這兩根門柱極有講究，五品的隻得用八尺，而一品的可用二丈二，你看程家的門柱起碼得有一丈八，而且我看要不了多久，馬上就又要更換門柱了。」
這烏頭門便是等級的象征，那柱子也不是普通的木頭，那是旌表之意，所以也叫表柱、華表。
「二郎你會望氣，你瞧瞧程家之氣如何？」
懷玉看著那烏頭大門，還有門內的兩排門戟，「程家之氣大紅大紫，貴不可言。」
懷玉便跟老程詳細的介紹了一下牛黃的品形等級。
說是奶茶吧，又過於雜了些，口味反正一言難盡，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懷玉倒不覺得稀奇，他這藥又不是靈丹妙藥，好藥也是要對症的。老道傳給他的這個至寶丹其實跟雲南白藥有幾分類似，據說雲南白藥以前就叫曲煥章百寶丹。
管事將他們一直引到前庭，程咬金站在廊下迎接。
眉廣一尺、目光如電，滿臉絡腮胡須，甚至那綢衫裡還能清楚看到濃密的月匈毛。
肉桂是獅子國錫蘭進口，胡椒也是從西域販來的，而其原產地是南洋諸島，經過阿拉伯人和天竺商人層層轉手，再販到西域由粟特人萬裡迢迢運來，比原產地何止漲價千百倍。
虎背熊月要，鷹鼻大眼，聲如熊羆。
這藥被稱為傷科聖藥。
「治這種症狀的藥方有很多，那死囚的症狀，需要的是清熱解毒、消癰散結，用藥主要是清熱與活血同用。」
「你那藥確實挺好，我拿給軍中醫師看，他說你這藥裡有三七、大薊、牛黃、麝香等名貴藥材？」
每一樣，都是隻有貴族們才享受的起的奢侈品。
放到後世那種科技水平，那些國家級保密藥方，一樣破不了何況現在。
懷玉一看到他，就認出他是程咬金，跟程處默太像了，但更胖一圈。大夏天的，在家穿的倒挺涼爽。
懷玉端起茶杯喝了口，不太喜歡。
這會煎茶的女婢，一個居然頂的武陵蠻婢二十個，不過從清河崔氏出來的，也許不但有技藝加持，還有品牌加持？
「而且第二天，用你藥的那死囚，簡單包紮的傷口沒有半點紅腫潰爛，而另一個家夥當天晚上就發熱，第二天晚上便開始說胡話，第三天傷口已經非常嚴重了。」
懷玉覺得直接拿過來形容程咬金是非常貼切的，胖，應當叫壯，非常的壯，那肚子一個人肯定抱不過來。
國公那更是勛貴至極。
連那泛黃的霜糖，也是天竺所產，從印度販運來長安，特別稀少的進口貨。
老程端著茶杯裝著很優雅的樣子，隻是懷玉覺得這樣子反而有點不太和諧，畢竟一個月要帶十圍的大壯漢滿臉的絡腮胡子，然後坐在榻席上，這綢衫半開露出大片月匈毛，卻端著個極精致的邢窯白瓷茶杯，在那裡半閉眼睛做陶醉享受狀。
「那二郎可有其它藥能治他那種症狀？」
懷玉記得有個很有名的相撲手，身高一米八三體重二百五十二斤，有宣傳語是身長八尺月要帶九圍，麵相威儀，膂力過人。
懷玉不懂這些禮儀，並不知道那些名門高第，隻有對跟自己身份相仿甚至更高的客人才從大門迎入，一般都是走偏門或後門的。如宿國公這等府邸，都有好幾個門。
「確實使用了不少名貴藥材，藥材好，藥效才更好。」懷玉笑嗬嗬的說道。
但他也沒想到一味藥材牛黃，居然如此多的講究，如此的貴。
烏頭門柱、朱漆大門。
武君雅對懷玉低聲道，「看來你麵子不小，宿國公直接請咱大門進去。」
「先喝杯茶，這是秦王新賜給我的好茶，來自劍南進貢的蒙頂石茶，我這煎茶婢女可是最擅此道，我花十萬錢從清河崔氏那裡要來的。」
老程現在正式名字叫程知節，咬金是他過去的名字，雖然名字變的文雅了幾分，但人還是那直爽性子，對著頭次上門的後輩，也是十分自來熟。
懷玉差點打了個冷顫。
懷玉看著那個低頭專心煎茶的女子，想不到居然值十萬錢，而之前樊母大蟲說從武陵販來的山蠻奴隸，丁壯也不過萬錢，丁婢甚至隻有七八千錢，而若是中下等的，還要便宜一二千。
這茶讓他想到甘肅罐罐茶，以前他喝過，喝的讓他頭疼。
雙手食指拇指圍個圈叫一圍，五寸曰圍，月要帶十圍那就是一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