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是永恆的第一秒（1 / 2）
「我知道了！」艾文癲狂的笑著，一縷縷純白色的羽毛從他的身上緩緩脫落，在仿佛烈焰的光芒中變得灰白，漱漱而下化為灰燼。
「我知道，你想要竊取那些存在於記憶中的歷史，讓自己活過來，而如果目標活的越久你也就會越發強大。」
難以抑製的狂亂中，他看到身穿銀色動力裝甲的自己，端坐在黃金王座之上，承受著永恆的痛苦。
他看到那道殘破卻偉岸的身影，從王座上緩緩站起，恐怖的能量無法收斂，托舉著祂的軀體扶搖直上，在泰拉的天空撕裂出了一道，令人神魂顫栗的巨大裂隙。
而為了裂隙不再擴大，來自亞空間的災難不再降臨在泰拉之上，祂將自己化為散發著無窮偉力的暗金色烈陽，鑲嵌在了裂隙之中，第二個恐懼之眼裡。
但聳立了一萬多年的星炬，卻變得愈發微弱……
冰冷無情的烈陽依舊在熊熊燃燒，暗金色的光芒沖擊之下，來自於過去的幻影，甚至來不及哀鳴便徹底消散，致使虛假的學校禮堂時而扭曲出腐臭的牆壁，與偪仄卻又無垠的密室。
艾文發狂般的沖進零零散散矗立著，十餘座天使雕像的禮堂中，隨手撿起一顆已經徹底碎裂的雕像頭顱，舉在眼前神色顯得更加瘋癲。
「你不是想要力量嗎？」
與此同時，隨著漸漸褪去的痛苦，吊燈無法照亮的陰影中，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輕笑，或充滿壓抑的低語。
於不堪入耳的咆哮與嘶吼中，帶著月匈有成竹的笑意一躍而下。
比如因為梅麗莎仿佛夢囈般的喃呢，突然出現異常的教室。
混沌的意識中艾文逐漸找回了自我，但卻感覺到了軀體中，黃金王座的所帶來的無力與痛苦。
就在鼻梁與腐臭的地麵親密接觸之際，他猛的睜開了雙眼，顧不得口鼻中肆意流淌的鮮血，直接用雙手撐起了身體。
見狀，米斯特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直到雜物間門口，發現艾文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銅質盒子走了出來。
身後徹底陷入癲狂的惡念撕扯著他的肩膀，深層夢境裡的種種不協調感，瞬間在他的腦海中開始無限放大。
真時與虛幻開始沖擊名為理智的防線，自以為運籌帷幄掌控了「故事」脈絡的巨大落差，讓他呆泄了良久。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艾文竟然再次遲疑了起來，低著頭雙手緊抱盒子，肩膀微微抽動，就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看來最初進入深層夢境的嘗試，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成功了……」
「時間到了……米斯特先生！」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從雜音交織的海洋中，開始緩緩上浮，原本縹緲的呼喚由遠及近，逐漸變得清晰。
「萬物皆數……」米斯特長舒了一口氣。
比如因為他並不知道廷根市警察署，第五特別行動小組的駐地，而被莫名其妙的蒙上了雙眼。
輕笑著甩了甩，似乎還沉浸在深層夢境餘韻中，不肯蘇醒的腦袋，艾文奮力直起身軀，掙脫身後來自於殘留惡念的束縛，強行沖到窗前。
狂亂的笑聲在下一刻突然變得靜滯，漂浮的雜物，碎裂的雕像，五彩斑斕的窗戶，甚至連同米斯特本人驚怒的表情一起，仿佛炸裂的鏡麵般轟然碎裂。
吊燈下，鏽跡斑駁的鐵質長桌對麵，身穿古典黑色罩紗長裙，麵容隱沒在吊燈光線後的女士，抬手在長桌邊沿，敲了敲細長的銀色煙鬥，發出了熟悉的被刻意壓抑的低沉嗓音：
卻見米斯特朝著他伸了伸手，神色柔和的說道：「艾文，把它交給我吧，我來處理！」
黃沙般的粉末，從盒子上翻轉的縫隙中飄撒而出，艾文抽動著肩膀，臉頰上因壓抑而扭曲的笑容，肆無忌憚的開始綻放。
比如走下馬車時、進入禮堂時、前往雜物間時，因受到第一層夢裡中的撞擊而失去平衡。
過去與未來的支離破碎的影像，在腦海中激盪不休，耳邊卻又傳來了層層疊疊的縹緲的呼喚。
幾乎與此同時，禮堂中的雜物連同他本人一起，似乎失去了重力從地麵上騰空而起，難以控製的朝著屋頂撞去，仿佛頃刻間在無窮偉力的控製下，天地發生了顛倒。
「這裡是第一層夢境！」
「可聳立了一萬多年的星炬終將熄滅，所有人都會死……包括你，也包括我！」
他緩緩睜開眼睛，頭頂原本早已熄滅的吊燈，正散發出的明亮光線，逐漸驅散了填滿視線的陰霾，身後散發著焦糊味的機器漸漸停止了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