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圓滿(1 / 2)
是啊,她躲什麼。
懷央的手還被溫九儒握著,她食指微蜷,撓了下溫九儒的掌心。
眼睛很楞地眨巴了兩下。
溫九儒笑了聲,抬手刮她的臉。
「回答問題就回答問題,勾引人乾什麼?」還撓人手心。
不知道他太久沒見她了,忍不了嗎?懷央被溫九儒一句話拉回了神,撩眼皮看了他一下,輕聲反駁:我沒有……溫九儒也沒接著這茬往下說,回頭看了眼,再扭頭回來的時候,抬手,張了五指,在懷央眼前晃了晃。
「查早戀這麼好看?」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看入迷了都。
聞言,懷央看回來,瞄了溫九儒一下,明顯心不在焉。
「還行。
」她答。
溫九儒微眯眼,再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
緊接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往身後那處又望了幾眼。
跟溫九儒上學那會兒差不多,來查的人都是學生乾部。
查,也就是走個形式。
學生乾部裡領頭的那個男生正和另一個轉著球的少年勾肩搭背,互相推操了下對方的肩膀。
兩堆人說說笑笑,顯然認識的樣子。
轉球的男生身旁還拉著個姑娘,短發初戀頭,白白淨淨的。
不用說,小情侶,被查的對象。
矮樓這後麵沒燈。
頭頂月色皎潔,灑了人一身的月光。
懷央正盯著那處出神,冷不丁聽身旁的人問她:又開始喜歡男高中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營養太好,那群人裡有好幾個男孩都是隻看個頭,看不出是高中生的樣子。
個子高,拿著球,罩件沖鋒衣或者隻穿著簡單的T恤。
飛揚的青春。
懷央看著那群人,心思本來有些神遊,突然聽溫九儒這麼說,又有些想笑。
她噙著笑,偏頭看回來:「拜托,都是未成年。
」溫九儒對她的話不以為意:「高三,有的成年了。
」「成年了也不行。
」懷央不可置信地睜大了下眼睛,「我大他們快十歲好嗎。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覺得我會喜歡他們。
「知道就行。
」溫九儒斜睨過來,伸手捏她的臉,「不要有邪念。
」懷央往後躲了躲,拍掉他的手:你怎麼想的啊,溫九儒。
說她喜歡男大學生就算了,男高中生是怎麼回事。
「沒有就好,提醒你一下。
」溫九儒看她。
懷央好笑:「你有病吧。
」「那你跟我說,你剛看那麼入迷,在看什麼?」男人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溫九儒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對這個問題不依不饒。
九點十五下晚自習,寢室十點半熄燈。
對高中生來說,這一個小時太寶貴了,誰都不想早早的回寢室上床。
所以遠處那兩撥人還在聊。
聲音大了些,嬉笑起哄,不知道又換了什麼有趣的話題。
溫九儒順著懷央的視線又移了目光過去。
兩秒後,感覺到攏在自己陰影下的人抬手拽了拽他。
「還記得你的高中生活嗎?」懷央突然問。
溫九儒楞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什麼?」懷央側眼看他,兩秒後,又轉回去。
她像是也沒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般,輕嘆:「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我們錯過了很多。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看著遠處那兩撥人的。
閒聊結束,兩撥人道了別,轉球的男孩兒把籃球夾在胳膊下麵,另一隻空著的手拽上身後女生的手腕。
走出去兩步,手往下滑了些,牽上她的。
兩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陷進了墨色的黑夜裡。
很美好的,讓人羨慕的青春。
溫九儒突然記起,懷央說過,高中按時候,隻顧著學習,連課外活動都沒怎麼參加過。
他恍然,明白了懷央說的意思。
溫九儒側身,扌莫上懷央後腦柔軟的發絲,把人往懷裡攬了攬。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懷央往前,撞進溫九儒懷裡,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溫九儒垂眸看她。
懷裡的人低低地了一聲,幾秒後,又仰頭。
/>晶亮的眼睛兜了一捧月色,望著他。
「如果回到那時候,我要去隔了一條街的二高看看,找一個叫溫九儒的男生。
」她溫溫柔柔地笑著,眼睛眨得有些狡黠。
溫九儒幫她把散落的頭發別在耳後,也笑,聲音溫柔的,也如此時的月光。
「然後呢?」溫九儒問。
懷央答:「然後問他要不要跟我早戀。
」去二高走了一遭,懷央以為最後的對話就結束到那裡了。
然而不是。
晚上回家,溫九儒拿著懷央的手機下單了幾件衣服。
懷央從浴室出來,從他手裡抄過手機看到那幾個訂單時腦子炸了一下。
她站在床邊,把手機拋到男人身上:「你乾什麼?」先天的聲音甘甜,就算是嚴詞厲色都聽著溫柔,更何況她現在本就沒生氣。
她小腿抵在床沿,微壓著下巴,看溫九儒。
浴室燈的光線從身後打過來,為眼前床上的人罩了一層暖色。
溫九儒就靠在床頭,在那昏黃的燈光裡看著她笑。
語調懶散:「你不是說要去二高問我要不要早戀嗎?」「對,我的意思是……」懷央扶了下額,想解釋,」意思是對錯過的時光表示遺憾,不是讓你買情……玩coslay。
」懷央說了這麼一長串,臉上的表情很明顯,有些一言難盡。
「都是正經衣服。
」溫九儒解釋。
但很顯然,他這辯解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懷央抱月匈,看了溫九儒一眼:「你怕是對正經有什麼誤解。
」短得不能再短的百褶裙,白色小襯衣,以及黑色的細領帶……正經個屁啊。
懷央滿臉寫著「不可理喻」,溫九儒卻被她這小表情戳到,十分愉悅地笑了聲。
他往裡挪了挪,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懷央坐下。
懷央卻仍舊抱著月匈,一點往前走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無聲地對峙了一會兒。
懷央實在看不過去了,拾手把用過的浴巾扔在溫九儒身上,聲音變輕:那你也不用買那麼多件啊。
」控訴的語調太輕,有些像撒嬌。
因為她這不自覺上翹的語音,溫九儒心神有點盪漾。
他的手手隔著被子,敲在自己的腿上,很認真算了一下,兩人究竟有多久沒見。
這麼算了幾秒。
溫九儒拉上懷央的小臂,把人往自己身邊拽。
懷央被他很輕易地扯到了身前,緊接著身體不穩,抬腿跪在了床沿。
溫九儒還坐在床上,手上用了力,按著懷央的後頸,迫使她俯身看自己。
本披在懷央身後的發絲垂下,有一縷落在溫九儒的側頰,蹭在他的皮膚上。
鼻息纏繞,溫九儒笑了笑,回她:也不算多。
聲音很輕,尾音落在溫熱的氣息裡。
「不多什麼不多?」懷央瞪他。
剛拿過手機的時候,她食指在上麵劃了一下。
未發貨界麵一大堆的訂單,各種各樣的百褶裙。
溫九儒還是很輕地笑著,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她的後脖頸。
嘴上像是敷衍,又像是根本沒對她這控訴分神:「都太好看了,所以多買了點。
」「都長得差不多,」懷央是真的這麼想,「放一起跟雙胞胎一樣的衣服。
」溫九儒習慣性地去扌莫她眼尾:「嗯。
」「嗯什麼嗯?」,懷央得不到回應,又來了句:「都長得一樣,好看什麼?」溫九儒想了想,給她答案:你穿著好看。
懷央被溫九儒勾得彎了半截身子,隻得伸手撐住了床。
另一隻手往後一揮,點著後麵的幾個衣櫃:「你自己看著,裝了三櫃子,全是這些衣服。
」主臥旁邊就是衣帽間,溫九儒和懷央平時穿的衣服都放在那裡。
所以先前,主臥這個當擺設,隻放了些睡衣毛毯的大衣櫃,有一大半都是空的。
但自從半年前聖誕那次,溫九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買了各種這樣的衣服。
現在那空著的櫃子,已經被塞得差不多了。
賣這衣服的正經店也有,但不多,能買的款式都被溫九儒買完了,到後來隻能在網上挑。
懷央半跪在床沿,手點著溫九儒前月匈:有你這樣一下買八九件的嗎?那櫃子裡有一半都還沒穿過。
」「留著。
」溫九儒扶著懷央的月要,拾手,順著她腦後的發絲,「慢慢穿。
」懷央對他的無恥早已習慣。
沉默了兩秒,破罐子破摔:你乾脆收購個內衣品牌,專門做這些算了。
聽到這話,溫九儒身體往後撤了半分,凝神,像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這主意好像不錯。
」「什麼不錯,」懷央覺得這人氣人起來是真氣人,「你上學的時候語文考多少,聽不出好賴話?這麼說著,溫九儒傾身,口勿了下懷央的側頸。
好久沒見了,又提起這茬,溫九儒自然不會放過她。
「自己去挑一件?」溫九儒輕咬著她的鎖骨問。
征詢的語句,卻並沒有帶詢問的口口勿。
懷央趴在他肩膀上氣得想笑。
這個項目最近太「絢爛多彩」了一點。
方式豐富,過程充實。
但,太的結果往往是第二天起不來床,一覺會睡到三竿。
懷央暗自思忖了一下。
兩人這麼一見麵,又開始晝夜顛倒,作息不規律,真的不太好。
「算了。
」懷央拒絕,爬上床往溫九儒身邊一躺,「正常來吧。
」別搞那麼多花樣,讓人不那麼沉浸,第二天好起床。
就,正常的,來。
溫九儒扌莫著她的耳朵,悶聲笑了下。
「你這話說得跟要赴死是怎麼回事。
」撚著她的耳垂,不太滿意地問道。
懷央往他懷裡舒服地窩了窩,闔上眼,極其不配合。
「反正我不去挑衣服,每次挑了衣服都要後半夜才能睡。
」「不要縱欲過度,」懷央揪著溫九儒的耳尖,湊過去說話,「好嗎?」「不好。
」溫九儒偏頭,從她的手裡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來。
抵著懷央的後月要把人往衣櫃的方向推:去挑一件。
懷央無奈,找了拖鞋下床。
臨往衣櫃前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溫九儒一眼,商量的語氣:那等下能少來兩回嗎,明天想早起。
溫九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脾氣地笑道。
「看情況。
」看情況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又是睡到下午才起床。
下午兩點,懷央在床上悠悠轉醒,推著身旁還在睡的人來氣。
「我今天要早起的。
」懷央聲音都還是啞的。
溫九儒早就醒了,隻是不想起。
現在被懷央推了這麼兩下,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溫九儒伸手,指腹摩挲著她的唇,噪音帶著砂紙似的磨砂質感。
「怎麼還啞著?」?你說怎麼還啞著。
懷央不想跟他說話。
月要酸腿痛,卻還是堅持轉到了另一側,背對他。
溫九儒笑了下,抬手,摟著懷央的月要,很輕易地把人撈進懷裡。
低頭,去口勿她的背,臥室的窗簾拉得嚴實,隻有床尾處留了縫隙,擠進來一束光,照在床尾的一地衣服上。
嗯……從散落的裙子和上搭看,一共三套。
淡藍的格子裙,黑色的蕾絲,以及滿是白色絨毛的綁帶,甚至還有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被丟了滿地,讓人看了迷亂。
昨天夜裡,溫九儒磨著她換了三次。
第一件是她自己挑的,後麵兩件從挑選到穿在身上,都是溫九儒動的手。
帶著柔軟絨毛的白色綁帶從身後係上,甚至在大腿處還扣了同樣顏色的蕾絲腿環。
給她穿,又給她脫。
光穿衣服的時間加一起就花了二十多分鍾。
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誰。
溫九儒像是對那個蕾絲腿環喜歡的不行,一晚上不知道勾著那個腿環扌莫了多少次。
食指拎著環狀絲帶的內側,蕾絲的邊沿摩擦在皮膚上。
搞得懷央現在想到,大腿的那個地方還是癢的。
直到最後,懷央推著溫九儒說實在不行了,他還是撚著那根細細的蕾絲環,俯身親口勿了她的膝蓋。
「晚上想吃什麼?」溫九儒手壓在懷央的小腹,一邊唇蹭著她的背脊,一邊問她。
懷央拾手,扌莫到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好像確實該到晚飯時間了。
她放下手機,揉了下眉心,實在是……「馬上就晚上了,」懷央翻身回去,扳著溫九儒的臉,「要不是夏天,天黑得晚,我今天可能隻能見兩個小時的太陽。
」睜眼就是下午,吃個飯就是晚上了。
整個一日夜顛倒,過的美國時間。
懷央的說話聲帶著費了太多嗓子的嘶啞。
溫九儒卻覺得好聽。
但拇指壓上她的唇時,又開始後知後覺地後悔。
良心發現的想是不是昨天真的有些過了。
嗓子怎麼啞到現在都沒好。
「嗓子疼嗎?」溫九儒親了下懷央的眉心:「要不要喝水……」溫九儒話沒說完就被懷央抬腳在腿上踹了一下:「要。
」扔了這麼一個字,不管不顧地翻身,臉埋進枕頭裡,不再理他了。
溫九儒坐起來,看著她發脾氣的樣子笑了下。
看來是真累著了。
五分鍾後,溫九儒端著熱水上來,懷央還維持著剛他走前,反趴在床上的姿勢。
很輕的「啪」一聲,被打在屁股上。
懷央腦子裡警鈴大作,從被子裡抬頭,壓著男人的手腕把他的手摁回去。
「你再打我?」「哪兒打你了?」溫九儒在床頭坐下,扶著她起來,把水遞過去,「拍了一下而已。
」「我要和你分房。
」懷央揉著頭發,打了個哈欠。
「不行。
」溫九儒想也不想就駁回了她這想法。
「就斜對麵那間客房,」懷央才不理他這反駁,「我要過去睡兩天清靜覺。
」溫九儒把杯子塞懷央手裡:「你在這兒睡的不是清靜覺?」懷央手往後扌莫,把枕頭下一個格著她的貓耳朵發卡抽出來,甩手扔在了床尾的地上。
再回頭看溫九儒的眼睛裡仿佛都帶了輕哼:「你說呢?」溫九儒笑著看她,不接這話。
懷央視線再次飄到床尾那一地衣服的時候,不知道第多少次開始後悔——聖誕節那回,自己就不該開這頭。
溫九儒到底是沒管住懷央那兩條腿。
當天晚上懷央抱著東西,去了對麵的臥室,說怎麼著自己都要在側臥住兩天再回去,溫九儒要是趁晚上睡覺扌莫過來了,她就扌莫去主臥睡。
>休息過來之前,是不可能跟他睡同一間房的。
懷央這麼一休息,休息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從浴室出來還沒往床上去,被開了門過來的溫九儒連人帶被子抱了回去。
「休息了三天,到周末了,總要乾點別的什麼。
」溫九儒當時是這麼講的。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
周毅和夏琳那對進展飛速,跨年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周年,沒跟任何人說,偷偷地去領了證。
證領回來的第三天,才告訴了身邊的人,找了個地方,請大家吃飯。
夏琳這邊自然是少不了懷央、李嫣然和林怡然。
周毅那邊則是溫九儒、李延時、曹林和盧斌,再帶上一個李延時的家屬聞聲。
溫南音和盧雨都在國外沒回來,隻能遠程跟她們分享這個好消息。
溫南音的小男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最近不知道是跟第幾任又分了手,飯桌上跟她打視頻的時候,溫九儒又被她拉著吐槽了十分鍾,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每次分手都這麼一句。
也不知道是她對不起別人還是別人對不起她。
年輕人,沒那麼多規矩,也沒那麼多條條框框。
吃飯的地方萬變不離其宗地選了家火鍋店。
火鍋吃的就是熱鬧。
饒是最裡麵的包房也逃不開屋外的吵鬧。
-頓飯吃的吵吵嚷嚷,卻別有一番喜慶的味道。
一桌子的人,第二次夾加菜時候,身為主角的夏琳和周毅跟大家匯報了一下他們的最新進展。
周毅跟夏琳領證這事屬於腦子發熱,拿著戶口本就去了,還沒跟兩家的父母說。
他們計劃著這兩天商量商量說辭,周末提著禮物,周六拜訪夏琳家,周日再拜訪周毅家。
到時候要是有什麼挨打的環節,自然是周毅頂上。
不過,大概,也許,應該不會。
兩家父母對這兩個孩子貌似都挺滿意的。
商量完見父母,再接著是婚禮。
婚禮打算訂在來年初春,三月中旬。
證都領了,婚禮自然也是越早越好。
一頓飯所有人都吃得開心。
周毅剛匯報完婚禮的時間,還沒坐下,就聽另一側的溫九儒說今年的年終獎翻兩番,賀他新婚。
當然,到時份子錢另算。
翻兩番的年終獎算是多給的。
周毅嘻嘻哈哈地說「謝謝老板」。
夏琳小心翼翼地拉了下他的袖子,悄悄問是不是太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