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懷孕（1 / 2）
去納米比亞的時間定在後天下午。
上午溫九儒去了趟公司，有幾個文件需要他簽字。
十一點多從辦公室出來，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時，懷央的電話打了過來。
溫九儒沉默了一下，一麵快速往外走，一麵問道：「測過了嗎？」「還沒有。
」懷央走到衣帽間，從櫃子裡拽了件外套，「我正準備去外麵買。
」聞言，溫九儒截住她：「我在回家的路上了，你別動，我買了回去。
」說罷，像是怕懷央不聽話似的，又重復了一遍：「你去床上躺著，別亂動。
」「還不一定有沒有，你搞得我像高位截癱了一樣。
」溫九儒沒被懷央這兩句話逗笑，眉心仍舊是微微擰著，三兩步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坐進去。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說不開心是假的，但對懷央身體的憂慮卻遠遠超過了這點開心。
溫九儒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中控台上，想了下，不放心，又喊那端的懷央跟他開視頻。
視頻接通，懷央第一句就是笑他的小題大做：視頻要一直掛到你回家嗎？溫九儒輕「嗯」了一聲，看了眼屏幕，去打方向盤。
「溫九儒，你手抖什麼？」懷央斜靠在床頭，右手舉著手機。
聞言，溫九儒手一頓，停了下來。
他微垂眼，按了下眉心，自嘲地笑了下。
車子沒熄火，就這麼歪歪斜斜地從車位裡橫出來個車屁股停在那兒。
駕駛位上的男人，襯衫的袖口鬆了一半，手肘支在窗框上，撐著自己的前額。
「我不是……」他的回答略有些乾巴。
懷央聲音溫柔，帶點調侃的笑意。
「是嗎？」她看著鏡頭裡的人。
「算了。
」男人放下手，看過去，無奈地承認，「有點。
」懷央顯然不打算放過他：「有點什麼？」「有點緊張。
」溫九儒坦言。
除了對即將有可能到來的小生命開心外，更多的是緊張和擔心。
剛接到電話聽懂懷央的意思，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孕期的不適、分娩的危險、醫院、手術室……各種各樣的畫麵便開始不受控製地往他腦子裡湧。
他精神很少見地恍惚了一下，再回過神，已經坐在了車上。
「懷央，」他低低地叫了聲。
懷央應了下。
溫九儒食指頂在方向盤上，意識回收，攏回了飄亂的思緒。
這一年多，每半年一次的體檢，中藥也時不時地喝著，懷央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身體好了不少，所以要孩子這事兒，兩人也漸漸達成了共識。
順其自然，有了就生下來。
「你在自責嗎？」車開出停車場時，懷央這樣問。
正如溫九儒了解她一樣，懷央也了解溫九儒。
男人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不言不語的樣子顯然是在想事情。
懷央沉吟了一下，開口：嗯……你不要覺得我想生孩子是為了你，不要覺得我是在為你受苦。
「我是真的喜歡，自己想要。
」懷央看著他，轉而又笑，「也不知道是年齡大了還是怎麼回事，看著那些小朋友越來越可愛，我想看明河公館再熱鬧一點，想看我們兩個的生活再熱鬧一點。
」她語音清婉，有著沁人心脾的力量。
「溫九儒。
」懷央喊他，「我們兩個都配得上的。
」配得上人間煙火，和這煙火裡的熱鬧。
可能是懷央看著他的眼睛太真誠，半分鍾後，溫九儒嘆了口氣，像是釋然殷，終於是笑了出來。
他半勾唇，換了輕鬆的語氣：「我二十分鍾到家，到家之前不要下床，好好休息？」「上廁所也不行？」不行。
「溫九儒，你這是□□專政。
」懷央笑罵。
溫九儒半眯眼，笑得毫不在意：「回家抱你去。
」懷央……自然沒聽話到真的就在床上挺屍。
她在床上躺了會兒，又下樓燒了熱水，熱水壺跳開的時候，玄關處傳來了開門聲。
溫九儒把車鑰匙扔在鞋櫃上，換了鞋走過來。
右手還拎著藥店的小塑料袋，走到懷央身前，直接彎月要把人打橫抱起。
十分鍾後，懷央推開主臥的浴室門，把兩道槓的驗孕棒在他眼前晃了晃。
溫九儒衣服都沒換，抱了懷央上來就在門口等著。
懷央不讓他進去，他就一直隔了道門，站在外麵等。
男人一反常態地沒了倚著門框的懶散樣，而是撐著門站得有些直，此時看到懷央晃在自己眼前的驗孕棒，直接抬手抽過來，仔細看了看。
懷央再反應過來時，已是被抱著重新塞回了床上。
溫九儒幫她被被子掖好，沒任何耽擱，拿手機打了三個電話。
先是取消去納米比亞的行程，緊接著約了明早的醫生，再然後，便是給李延時打了電話。
聞聲的預產期在下下個月。
溫九儒電話打過去，自然是谘詢注意事項。
懷央靠在床頭，看溫九儒講電話，百無聊賴間，伸手扌莫了自己的手機，想刷兩眼微博。
沒成想，手機剛拿過來，便被身側的人抬手扣了回去。
「嗯，我知道了，還有別的嗎？」溫九儒回著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