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7【受教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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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彥也反應過來,跟著起身作揖:「受教了!」

「不敢當。」朱銘站起來回禮。

鄭泓那小胖子一臉懵逼,他雖然學過《論語》,但向知縣剛才提問,隻截取了四個字,這貨甚至還沒想明白出處。

朱國祥都不用仔細觀察,現場這麼大反應,肯定是兒子又在裝逼了。

向知縣沉吟道:「格,至也……確屬妙解,發人深省。」

在北宋末年,對「格」字的主流解釋是「正」。有恥且格,就是糾正老百姓的思想道德觀念,朝著善的方向引導。

而朱熹對此的解釋,是讓老百姓有是非心,自己主動追求並做到善——瞬間就把這句話,給提升了一個境界。

老白員外一直沒說話,他的《論語》水平,隻比鄭泓好一丟丟,而且年紀大了記不住。此刻觀察眾人反應,哪裡還搞不明白,當即贊道:「小郎君好學問!」

向知縣還是有些不服氣,一個沒有名師教導的少年,居然可以說出如此妙論?

向弼仔細想想,再次發問:「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

朱銘很快答道:「聖人未嘗言易以驕人之誌,亦未嘗言難以阻人之進。」

向弼猛地拍手:「你是洛學弟子!」

洛學,就是程顥、程頤的學派。

朱銘說道:「久仰二程先生大名,可惜無緣一見。」

李含章突然說:「向知縣,『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此句,朱大郎解為『公私』二字。俺也去洛陽求學過,洛學可沒有這般解法。」

「公私,公私……」向弼仔細思考,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可願拜在俺門下讀書?」

什麼鬼?

整桌人全都聽傻了,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人家朱大郎才學過人,每解《論語》,都能獨樹一幟、發人深省,你莫名其妙要收別人做學生。你教得了什麼東西嗎?純粹就是想占人便宜!

但知縣主動收徒,朱銘還真不知道怎麼拒絕。

眼見朱銘為難,李含章出聲道:「俺觀朱大郎天資聰穎,正要引薦給俺爹!」

向弼聞言,尷尬一笑,他怎敢跟州判搶徒弟?

鄭泓這胖子出來打圓場:「俺早就知道了,朱大郎學問好得很。他不但學問好,故事也講得好,每次聽完他講故事,都勾得俺晚上睡不著覺。」

白家的私塾先生梁學究,就坐在主桌的隔壁。

這位老先生,平時眼花耳聾,學生打鬧都不聞不問。此刻卻忽然站起來,顫顫巍巍走近:「孟子曰:『賢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此句,小郎君可有新解?」

「新不新,我不知道,我也沒拜過師,」朱銘說道,「我覺得可以引《禮記》之言解釋,大學之道,在自昭明德,而施於天下國家,其有不順者寡矣。」

主桌這邊,再次一片死寂。

便是向知縣都不澹定了,坐那兒傻乎乎的看著朱銘。

《大學》在北宋末年,還沒有單獨成書,隻是《禮記》的一部分,但已經受到很多大儒的推崇。

在座之人,彷佛遇到鬼了,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句《孟子》能引用《禮記》第四十二篇來解釋。

如果科舉時考這句,以朱銘給出的答桉,隻要文章不寫得太爛,肯定能把閱卷官都給震住!

梁學究張張嘴,欲言又止,仔細想了想,拱手道:「受教了!」

老白員外忍不住想翻白眼,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俺給你工資,讓你在俺家教書,合著你平時裝聾作啞,你他娘的能夠聽見啊。

向知縣就算再無恥,好歹也是進士出身,他這次是真服了,感慨道:「小郎君真乃百年不遇之經學奇才,未拜名師也能有這般學問!」

不服不行。

如果說,之前那些答桉,還可能是少年人思維活躍。那最後用《禮記》來闡述《孟子》,就絕對不是僥幸,而是朱銘把《禮記》、《孟子》給讀透了。

更何況,朱銘說自己本經為《易》,那麼《禮記》隻是選修課程。

選修課程都能讀透,主修課程還了得?

朱國祥一直在察言觀色,此刻感覺有些不妙,兒子裝逼好像裝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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