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外套(1 / 2)
沈煜沒吭聲,這點可以理解,女孩子,愛乾淨很正常。
方灼將腳麵腳踝甚至腳踝往上的一截小腿擦洗一番,徹底乾乾淨淨之後,方才從新拿過旁邊的藥膏開始塗,塗了半截方才想到一個事情,禁不住又看了人一眼,猶豫了下問:「你是怎麼過來的?」
每到晚上臨近睡覺確定不會有人再出去的時候,姥姥都會將四合院子裡的門鎖給從裡邊擰上。
他當時進來的那麼快——
「你說我怎麼過來的?」沈煜漆黑的眸子看過去,同人對視,一點不帶避諱的。眼神鋒利卻又帶了一絲散漫的吊兒郎當,似笑非笑。
方灼眸色閃著躲開,自言自語似的替人回答:「翻牆過來的。」
沈煜嗤的一笑,「知道了就別問,說出來多傷體麵。」
「」
鑒於人是為了過來幫她,方灼就沒再吭聲,垂眸繼續塗藥。
之後來了一串手機鈴聲,沈煜垂眸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摁下接聽鍵貼過耳邊低低著嗓音餵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出去了院子裡接電話去了。
他接電話聲音不大,方灼隻知道他在院子裡接著電話人並沒有走,至於講的什麼,她聽不清,而且她也沒有偷聽人講電話的特殊癖好。
將藥膏塗好,她忍著痛又用手輕輕的將腳踝紅腫的地方揉了揉,心裡正想著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去學校的時候,頭頂突然就冒出了一個聲音:「不用白費勁,睡一覺就好了。」淡淡的聲音跟說玩笑似的。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接完電話回來的,方灼終於忍不住抬頭白了人一眼。
那個憤憤的小眼神,惹的沈煜微勾著的唇角莫名瞬時笑開。
方灼為什麼憤憤?因為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是因為他突然出現在陽台接電話,她也不會在情急之下冒失的沖進浴室,自然也不會摔倒摔傷。
「那就以後麻煩有人不要大半夜的沒事站陽台。」方灼依舊憤憤,憤憤的往旁邊扯了一截紙巾,憤憤的去擦手上染到的藥膏。似乎這個時刻是需要算總賬的時刻。
「難不成,我站的是你家陽台?」沈煜給了她一個管得不要太寬的眼神。
「但你影響到我了!」方灼將擦完的紙巾往桌邊一丟,抬頭看他。
「我影響到你什麼了?」
「」方灼紅著臉一時語塞。她總不至於沒腦子的說影響到我衣衫不整的去洗澡了。
「我管不了自己的眼睛,況且也不是我想看。」言外之意,被迫看了眼而已。沈煜承認,真白。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星星點點浮起些細碎的笑。
「」
他站的是他家陽台,她走的也是自家院子。各自的確也是在互不乾擾的範圍內,但事實是的的確確被乾擾到了。
方灼雖然氣但也不是個不講理的,知道把所有問題歸咎著去單單約束他人不現實,也不可能。
「那我們以後各自在視野範圍內的公共區域裡都注意一下,畢竟——」
「不用擔心,我沒有不穿衣服就在陽台上晃的癖好。」沈煜直接將人打斷,另一層意思就是:我跟你不一樣,沒那個癖好。
「」方灼莫名想打人,她明明也是有穿的好吧,小半天悶出一句,「沒有最好。」
「這位鄰居,沒別的訴求了吧?」沈煜兩手抄兜,架勢要走。然後在轉身出門,最後一腳踏出之前人似乎終於良心未泯的轉過頭看了眼方灼的腳,擦傷其實不過是表皮一些,稍微的紅腫也是因為擦傷的緣故,剛剛還能扶著走,扭傷倒不是很嚴重,不然的話就她那個樣子早兩眼淚汪汪疼的不行了,「記住抹過藥就別再沾到水,不要亂摁亂揉,睡覺時候將腳踮高。明天想上學建議你門口打個車。」說完就走了。
這次是真的走了。
「」
方灼盯著已經空盪的門邊看了幾秒,收回目光找到腳邊拖鞋穿上準備去關門的時候意識到一個問題,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黑色運動服,穿人家的衣服還沒給,禁不住沖門外誒了聲。
沒有動靜。
真的是真走了。
方灼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紅腫真的消下去很多,藥膏效果好她知道,關鍵是還能來回動了。他說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真的好了很多,很有經驗的樣子,她嚴重懷疑他也這麼摔過。
不過走路還是需要踮著腳慢點走。
方灼姥姥一早起來見方灼那個樣子問怎麼回事,她說洗澡不小心扭了一下已經好多了。
劉氏囉嗦了兩句說怎麼那麼不小心,但也知道高三課程緊,了解這孩子不會在家歇著,但孩子這樣她又心疼。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方灼就打消她顧慮說:「沒事姥姥我會小心的,等下上學我打個車過去。」
「要不讓你爸爸司機過來吧?」劉氏試探著問。
「不用,」方灼滿口拒絕,似乎說起方偉業她就會本能的抵觸,「我打個車也不費事,挺快的,不耽誤上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