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筆記(1 / 2)
林琅和方灼在校門口分開,方灼往報刊亭方向去,結果在出校門口不遠的地方方灼被人堵住了,堵方灼的是一位女生,她認識,叫周燕。
但是,她不是在二高嗎?怎麼此時此刻來臨北一中了?
「很驚訝?說來,我們以後就是校友了,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呢,方同學。」周燕兩手抱臂,散著頭發,頭發燙的順直服帖那種,語氣透著挑釁。
「你有什麼事?」方灼原本不怕她,但她此時腳不方便,多少透了點忌憚。
周燕家裡條件同樣不錯,有企業,當初跟方氏競標一個項目頗為激烈,兩家曾結下了不小的梁子。原因是競標成功的當晚她媽媽開車出了車禍,殘疾了一條腿,粉碎性骨折加骨骼肌壞死,似乎沒能治療好,殘了。但那真的是個跟方家牽扯不上絲毫的意外。
可周燕就是記恨上了,陰謀論的自以為是方家不甘心找人撞的她媽媽,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算在了方家的頭上。
之前就曾揚言要報復,但她一直在二高上學,距離遠,隔了大半座城。這是為了升學,托關係轉學來了這裡。
「沒什麼,就是我給你媽媽寫了一副悼念詞,想念給你聽聽,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但緊接著從校門口的陰影處又傳來一道聲音,乏軟裡透著冷冽,說的不緊不慢:「光寫悼念詞誠意不夠吧,出於對逝者的尊重,起碼也要對著西邊再磕一百個響頭才算回事。」
周燕臉色在看到從陰影處一步一步走到路燈下的男生的那張臉時頓時紅白交加。
是沈煜?
沈煜是路過。
周燕原本就認識他,並且喜歡他。
整個二高沒有不知道的。
知道他重回了臨北一中,她百般努力才到了這裡。
她認識沈煜還是因為另外一個人,和她一個班,在二高,叫沈聰,雖然帶個聰字但人很笨,根本不像是沈煜的本家表兄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沈煜?你們——」
沈煜並不認識她,周燕也清楚很少有人能讓他記住。
沈煜手抄兜覷過去一眼,方灼很長眼色的挪著腳就過去了人身邊。然後仰著小臉說:「我叫了出租車,你要不要一起坐?」很大方誠懇的邀請,像是人替她解圍,禮尚往來那樣。
讓旁邊站著的周燕吃驚不少,他們,什麼關係?
「沈煜,你不要被她的長相給蒙騙了,離她遠一點,她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周燕有點起急。方灼長的漂亮,她承認,但不代表她服氣。她明明也不算差的。
沈煜嗬的笑,「既然認識我,就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人教我做事。」
說完就邁著長腿往前走了。
周燕盯著兩人的背影氣憤的跺了跺腳,內心陰鬱,兩眼直直的寫了五個字:方灼,等著瞧!
方灼跟在後邊跛著腳,似乎並沒被憐香惜玉。
走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停下,沖前麵的沈煜餵了一聲,「你就不能——」
沈煜停下腳轉過身看她。
方灼小聲的將斷了的話說完整:「慢點。」
「方大小姐,我有義務?」
「」
這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方灼徑自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著超過他,然後往路邊的報刊亭過去,剛巧那邊車子已經停了過去,裡邊的司機,那個沾點親帶點故的親戚在沖她招手。
方灼坐上車,沈煜也剛巧從車邊路過,她忙去喊人,說好的要他趁車子的。
「不用你禮尚往來,我喜歡走路。」
方灼這邊車子啟動,漸行漸遠,他漸漸靠後的身形也逐漸隱沒在視線裡。
「你是劉姨的孫女是吧?」司機從車子後視鏡看她。
「嗯。」方灼聞言目光從斜後方收回,然後坐穩,似乎懶得跟他解釋。
司機笑,往車窗外的後視鏡看了眼,「剛那個是你同學?」
「嗯,是同學,也是鄰居,住我們隔壁的,想著捎帶他一程。」結果人還不領情。
「哦。」司機師傅富有深意的笑了笑,沒再往下問。
方灼自然是比沈煜先一步進了家裡,在學校的一整天時間裡,除了去廁所,她坐在位置上哪裡也沒動,腳比早上的時候利索更多了。
因為方灼腳崴了,劉氏門口等著呢,見人回來上前拿過挎在她肩頭的書包,「今天就別洗澡了,也少看會兒書,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