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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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幺山。

琴弦發出單調的聲響,月影臉上的麵具早已被摘下。她靜坐在古琴前,嗅到一陣微苦的藥味。長茗順勢坐在了她的身側,將熬好的藥擺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月影蹙眉,欲要起身離開,長茗卻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阿月,為我撫一曲。」

帶著示弱的語氣,長茗柔聲開口。

月影聽到後並無太多的想法,隻是陷入到了短暫的失神中,直到長茗的手指穿過自己的指尖與自己十指相扣時月影才回過神來。

「你要困我到何時。」

月影欲要掙開對方的手,奈何長茗握的緊,身子也有意無意的向著自己靠來,帶著淡淡的桃木香,讓自己無法抗拒。

長茗眼眸低垂,空出的手輕劃過古琴,發出一陣悅耳的音調。

「阿月,前幾日江止帶了兩壇好酒,晚些我取出可好?」

「你自己喝就是,我不便久留。」

知道對方沒想放自己離開,月影收回自己停於琴側的手後不鹹不淡的開口:「你何時才能解開對我下的藥。」

見長茗不願回應自己,月影心中難免受著一股氣。當年丟下自己時便是這副模樣,現如今想清楚了又是這副態度,那自己算什麼?算她藥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凡是涉及離開的話語長茗便選擇沉默,她自來便是喜靜的性子,就連轉移話題的小事也能被她做的格外笨拙。所以她隻能保持著沉默,如這次一般,和以往不同的是那個會容忍自己沉默的人早已被自己親手扼殺。

「長茗,我不懂你如今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是給誰看,但這一切於我都不重要了。別來打擾我的生活,你的事我也不會去過問。」

聞言長茗的心微微作痛,握著月影的手也愈發的緊,她想開口辯駁,又發覺這一切都是事實,自己無話可說。

「阿月,多年前的事我不去辯駁,將你帶來玄幺山也隻是想見見你…」

話音剛落長茗便聽到一陣冷笑聲,月影眼眶微紅,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她僅是刻意回避著長茗灼熱的目光。

「見我?不知你是想見我多年前的夜晚是如何於藥山前長跪不起的,還是想見當年的我是有多下賤的求著你?」

「長茗,羞辱人的方式有很多,我不懂你為何一定要如數獻給我。」

「阿月,我不是」

長茗指尖微微蜷起,聲音也沙啞了許些,「我想見你,些年裡你過得是否安好,想親口告訴你我後悔了,那日非我本意。我原以為分開或許是唯一能保你的法子…」

月影不知想起了什麼,眉梢帶上了一分疏離,麵色也逐漸冷冽下來。

一句悔過便能將這些年的事一筆勾銷,一句非我本意便能解釋當年的選擇。

「長茗,分開不是能保住我的法子,分開是能保住你自己的法子。你從一開始就未想過在我與藥山間做抉擇。」

她冷靜的分析著,似乎故事的主角並不是她一般,月影不顧長茗微紅的眼眶繼續說到。

「或許是想過的,畢竟當日你未曾猶豫便做出了最有利於你的選擇。」

這些話語一如數年前般讓長茗如鯁在喉,她麵色煞白,卻不敢去打斷月影,隻能默默沉受。

「長茗,給我解藥,放我離開,我不願恨你。」

「若我不呢?」

月影抬起眼眸看向身側的女人,那晶瑩的淚滴順著長茗的麵容慢慢滑落,月影下意識的想拂去,可當手抬起之時又被理智壓了下去。

這不起眼的動作讓二人都陷入到了沉默中。是月影先一步打破無聲,「我會恨你。」

長茗強擠出一抹笑,鬆開了月影的手。那一瞬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月影的心頭劃過,不怎麼好受,卻也不敢去深究。

藥味彌漫開來,湯勺抵在了自己唇邊,她聽見長茗柔聲說道,「你怨我也不差這一件事了,阿月,我不想妥協。」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月影生硬的轉過了腦袋,不願去碰碗中的藥。

「你體內積寒,該調養了。」

月影仍舊不肯理她,誰知一旁的白衣女子喝下一口後竟用手抬起了自己的下顎迫使自己目視著她。

長茗將藥渡進了月影口內,苦澀中含著一抹甘甜,月影大腦一片空白,任由長茗的指尖摩挲著自己的下唇。

呼吸聲逐漸急促,月影的手被長茗緊緊握著,唇上有一片柔軟正輕輕撩撥著,有些癢。熟悉的氣息傳來,月影唇邊溢出的藥滴被對方如數口勿下,溫柔而虔誠。

月影蹙眉,卻推不開眼前的人。長茗握著月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頭,也不論對方是否能容忍,她眼眸輕顫,在下定某種決心後環住了對方的月要。桃木香與冷清的木質香混在一起,引得二人眼眶泛紅。

口腔中彌漫著淡淡的鐵鏽味,長茗被迫鬆了口,刺痛感是從舌尖傳來的。月影眼中布滿氤氳,本就長相冷清的她帶上這種表情讓長茗的心又開始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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