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一抬眸便見那後生背過身子站著,長茗最後的一點惱怒意也消散而去。倒是個懂事的,看著要比六邪那小家夥聰明些。
月影一言不發的看著被包紮好的臂膀,頗有些拘謹。拘謹的源頭無疑是自己欲要逃離的計劃敗露,反倒被一小輩看了去。
這要自己臉麵何存?
好在那小輩也是個規矩的,在沒有得到準許時仍舊老老實實的站立著,未曾將視線投來。如此也緩解了幾分尷尬,不願繼續停留的月影二話不說便順著原路返回,此次長茗沒有阻攔。
私心裡長茗早就想扛著月影回去了,她偏偏就是個小氣的人,哪怕沈憶給了藥物相助。
腳步聲漸遠,長茗略帶冷清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轉過來吧。」
得此令,沈憶才默默轉過身子,看向那身著白袍的女子。對方身上繡著的小鶴栩栩如生,沈憶雖驚艷卻還是規規矩矩的收回了視線。
長茗晃了晃小玉瓶,沈憶這才記起對方問自己的話。
「是晚輩閒來無事配置的。」
沈憶性子要強,凡是能親力親為的藥必是要親自配置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自己回答後,眼前女人臉上閃過一抹贊許意。
「這些年隻修了藥理?」
沈憶點了點頭,好奇對方是如何發現自己不擅武功的。
意料之內,甚至有些竊喜。長茗看向月影離開的方向,心中便有數了。
隻要能留下她,要自己如何都可以。
「可想習武?」
沈憶一頓,這話題顯然已經偏離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拒絕不是不拒絕也不是,因為瞧著長茗的模樣似乎很想讓自己答應。
師父曾對自己說過長茗性格怪癖,也不知拒絕可否會使她不悅。自己今日擅自闖入已是不妥,沈憶並不覺得自己還有順從本心的好運氣。
「晚輩愚鈍,藥理之事已占據晚輩大部分時間,怕是無法靜心修習。」
斟酌一番,沈憶還是說出了口。且看長茗究竟是何意,屆時自己再靜觀其變。
長茗笑意消減,並不想放棄。勸人修習也一向不是她能做出的事,她非長生那輩人,自來不會對晚輩苦口婆心。
「你不是想尋六邪的小家夥嗎?據我所知她所在的地方可是凶險的緊,尚無武功的你真能前去?」
這句話無疑讓沈憶開始動搖,她並未開口打斷長茗。
「我自不是你眼中的善人,不做虧本的生意。想你也瞧到了方才離開之人。隻要你能跟隨她習武,我便考慮教你毒理。」
長茗的後半句無疑更能打動沈憶,沈憶思索片刻便知對方是何目的了。
方才的情形不難看出長茗與那神秘女子存有間隙,或許這間隙需要自己這個局外人來調和。自己近期的確無要緊之事,此地離相府也不過一日路程。
若能有幸習毒理,倒不乏是一件妙事。
思索片刻,沈憶應了下來,前提是長茗先告知自己阿瑾身在何方。
那日,是沈憶第一次得知阿瑾的別名,她原是叫葉漓。
那為何要告知自己叫阿瑾呢?直覺告訴自己或許阿瑾背後的故事更多,她也更願信任阿瑾。
僅此而已。
百花閣。
葉漓的三千墨發披於肩,氣色比起半月前已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說起來倒是該感謝那女人的,若她不再頻繁的挑逗自己,自己倒還真想與她交友。
議事堂中自己是唯一的外人,周圍不乏有議論聲響起,譬如自己是師父派來的細作,譬如六邪與百花閣早已不似百年前的交情,又譬如別讓離音被長相單純的自己忽悠了。
葉漓左耳進右耳出的也不知聽進去了幾句,她隻是沒耐心的理著自己的衣衫,好生繁瑣。看著就像是打趣自己用的,奈何寄人籬下葉漓隻得受著。
周遭忽的安靜了下來,葉漓手中還握著兩隻飄柔的絲帶,見狀有些無措的抬眸。位於主坐上的女子用手支著下巴,見到葉漓的這副模樣眉眼不禁閃過一抹笑意。
好玩的小狐狸。
人是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主坐上的女人站起身伸了個懶月要。
葉漓三兩下將絲帶打了個結,隨著離音一同站起,瞧著那女人向著自己步步逼近。是月麟香的氣息撲麵而來,她湊向自己,手指也不老實的勾過自己的鼻尖。
有些癢。
「你還是適合白衣,晚些我要人為你送去。」
見葉漓似乎是鬆了口氣,離音樂了,睨著眼,將魅色演到極致:「不喜歡怎的不說出口?」
葉漓壓下強翻白眼的心,「我與閣主提過。」
離音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抬眸,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那我當時在做什麼?怎的沒回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