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這一晚衛瑜做了許久的夢,夢裡是衛國的皇宮,和皇宮那熟悉的人。
衛瑜夢見自己坐在秋千上,被母後推著盪出去,隻不過母後用的力道很小很小,不會將他推出去太高。
「母後,你推遠一點兒!」小小的衛瑜對於上天有著某種執著的追求,從小就想飛上去,而盪秋千會讓他覺得離天很近。
「那可不能把你推遠了,你有沒有聽說過呀,盪秋千盪得越遠,長大了就會去越遠的地方,母後舍不得讓你去遠方,你以後還是安安分分地待在母後的身邊吧。」衛瑜的母後把衛瑜抱在自己的懷裡,神情溫和,「母後最喜歡小魚兒了。」
「兒臣也最喜歡母後了!」
年少懵懂的小皇子,撲進了母後的懷裡。
不過衛瑜還是喜歡盪秋千,母後不在身邊時,就會讓宮女太監們推他,要把他推得高高的才行。
宮女太監哪裡敢這麼推皇子?又不是脖子上的玩意兒不想要了。
因此衛瑜盪秋千從來沒有盪愉快過。
後來他盪秋千就盪得非常開心,因為他的皇兄會把他推得很高,讓他飛起來。
「皇弟放心,做皇兄的一定讓你飛起來。」衛瑜的皇兄衛瓊說。
然後他就把衛瑜推得盪過了頭,將衛瑜從秋千上給盪了下來,摔得很重。
那次衛瓊被父皇母後狠狠地懲罰了,不光是加重了他的功課,讓他無法再去找弟弟玩,還不許他再帶弟弟去盪秋千。
衛瑜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皇兄會被父皇和母後懲罰,至今也沒有明白,他們不是兄弟嗎?兄弟之間又何必計較那麼多?
「衛瑜,你再睡早膳就要冷了。」秦霽都換好了衣裳,衛瑜竟然還沒有要起身的架勢,秦霽都驚到了。
他伸手碰了碰衛瑜的額頭,體溫沒有察覺出有什麼變化,難不成就是單純地想睡懶覺?
秦霽捏住了衛瑜的鼻子:「衛瑜,起床,再不起床朕就獨吞早膳。」
衛瑜被秦霽給捏醒了。
「陛下……臣好像,不用處理政務,也不用上課。」衛瑜沒怎麼睡好,做了一晚上的夢,這會十分困頓。
「趕緊起來,朕有禮物要送給你。」秦霽把衛瑜給拉起來,「不起來就不給你。」
衛瑜:「……」你是三歲小孩嗎?
雖然對秦霽叫自己起床的方式很有意見,衛瑜還是起來了,被秦霽催著去了銅鏡前坐下。
這時衛瑜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的玉簪碎了,沒有束發的發簪。
「陛下,臣能借陛下的發簪束發麼?」衛瑜不好意思地扌莫扌莫鼻子,尷尬之情都要將他給埋了。
前一刻他還在埋怨被秦霽從床上給薅了起來,這會兒,還得找人家借發簪。
秦霽疑惑:「你隻有一支發簪?」
衛瑜搖頭:「這倒不是,隻是前來秦國,輕裝簡從上的路,沒帶。」
他是一國皇子,怎麼會隻有一支發簪?
輕裝簡從?什麼個輕裝簡從法能簡成這般?
秦霽暫且壓下自己內心的不解,叫衛瑜閉眼。
衛瑜茫然地閉上了眼睛。
秦霽對高德招了招手,高德立即捧了個錦盒過來,秦霽拿過錦盒,放進了衛瑜的手裡。
「你自己看看,可還喜歡這個?」
衛瑜眼睫顫了顫,睜開了眼睛,他垂眸,看見了手裡的錦盒,而錦盒裡,躺著一支無比眼熟的發簪。
是他昨天晚上碎成了兩截的玉簪。
衛瑜將發簪從錦盒中拿出,斷裂處用了金線修補,金線也不是隨意纏繞上去的,而是有花紋的,是一朵繞了一圈的桃花。
整顆心都不受控製地鼓動了起來,衛瑜眼睛發熱:「這就是陛下要送給臣的禮物嗎?」
「對啊。」秦霽往旁邊退了兩步,「采蓮,快來給殿下束發。」
采蓮上前,拿起篦子,幫衛瑜打理那一頭青絲。
「陛下,是采蓮這小姑娘告訴你,臣的發簪摔壞了的?」衛瑜摩挲著玉簪的連接處。
昨天他睡下時時辰也不算早了,而秦霽從得知他的玉簪摔壞的消息,到找能工巧匠給他修補玉簪,再到這會作為禮物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能用的時間並不長。
「采蓮都知道來找朕幫忙,你卻不知道,你明明那麼聰明,怎麼昨天晚上犯蠢了?」秦霽批評衛瑜,「遇到了事就要跟朕說,你不說,朕怎麼知曉有沒有法子給你解決?」
衛瑜一哂,秦霽究竟有沒有意識到他是衛國的皇子?
「謝謝陛下。」衛瑜把發簪遞給采蓮,采蓮將修補過的桃花簪,插入了如墨的發絲之中。
「行了,你趕緊洗漱,朕去外邊等你一塊用早膳。」秦霽心情似乎很不錯,走路都輕快。
而一出了寢殿,秦霽就變了臉,什麼輕快通通消失不見。
「高德,衛瑜來秦國時,都帶了些什麼?」秦霽問道。
都過了幾個月了,高德也記得不太清楚了,便仔細地回想了一番,才道:「陛下,奴婢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殿下到秦國時,就帶了幾身衣物,別的……要不奴婢去問問當時接待殿下的人?」
高德心裡琢磨著,他家陛下對衛瑜殿下可真是上心。
昨晚采蓮去報,說是衛瑜殿下的玉簪摔壞了,陛下就能連夜找人給修補玉簪,如今又要打聽人家來秦國時帶的行李。
看來是真心看重衛瑜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