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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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這副你隨便問的姿態倒是把虎杖悠仁有點整不會了。

虎杖悠仁是個字麵意思的好學生,與人友好,成績優秀,如果不是卷入前輩們試膽活動,從而打開宿儺封印,幾乎可以確定,他的人生將會以一種按部就班的方式輝煌下去。

也就是說,虎杖悠仁其實沒見過幾個神經病,更沒見過夏油傑這種間歇性發癲的類型。

虎杖悠仁此刻已經隱隱約約感知到自己的命運即將發生巨大轉折,但此刻他和夏油傑坐在山腳吃飯,他吃得毫無形象,夏油傑還給他削了個蘋果,相較於之前被關在封禁室舒服得不止一點半點,明明現在的生活應該更加異常才對。

他拿起那個蘋果,泄憤似的咬了一口:「你和宿儺認識?」

話剛出口,他擔心了一下宿儺是否會借著他的身體探聽到什麼,但又很快把這種擔憂拋擲腦後,關心誰也不用關心夏油傑,然後就見那人拄著臉,豎著一根食指沖他搖了搖:「不認識。」

虎杖悠仁:「……」

那你是他哪門子故人!

「認識宿儺的不是我。」好在夏油傑也無意對他賣關子,虎杖悠仁見著夏油傑端起茶杯,裡麵已經喝空了一半,剩下一半水已經涼了,那人皺了下眉,抬手叫老板給重新換了一壺,這才開始講起,好像講故事一定要配上好茶似的。

虎杖悠仁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講究的人。

「該從什麼地方講起……真問到我了。」夏油傑捂了下額頭:「哦對了,你知道嗎,其實我去年就死了。」

虎杖悠仁:「……」

你有病?虎杖悠仁差點禿嚕了嘴,他心說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但又聯想起那些電影情節,一些由於種種原因隱姓埋名給自己辦了死亡證明,從而在敵人眼裡脫身之類的,於是他把自己的理解講了一遍再問:「類似於這樣?」

夏油傑愣了下:「沒,是真死了。」

這下虎杖悠仁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猛地環視四周,圍人看他們這裡,是不是其實隻坐了他一個,轉念一想這人剛剛還點菜呢,頓時又有了種被愚弄的感覺。

「對不起,我忘了你之前是個普通人。」夏油傑嘆氣:「去年12月我乾了件錯事——這個就不要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當時的情況很復雜,總之,我以前的熟人就幫我了個忙,相當體麵地送我上路,但今年一月我又睜開了眼睛,還發現自己換了個身體。」

「啥?」

「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夏油傑指指自己:「就現在這殼子了,我以前不長這樣,好了,現在我們從認識宿儺的那個人說起,這個人——我還真的和他有幾分交情,這位是真的故交。」

虎杖悠仁心中暗罵所以你也是個壞東西,行了我知道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夏油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我認識他那會還小。」

他伸手在板凳那麼高的高度比劃了一下:「我父母都是普通人,天天見著各種各樣的詛咒跑來跑去,給誰說都沒人信,好不容易碰見個願意聽你說話也能看見那些醜東西的人,你也會很高興的,當時我家附近有個寺廟,那人在寺廟呆著,我有空就會去找他。」

「然後呢?」然後你就入夥了,虎杖悠仁自己在心裡接上,直覺告訴他,這人說讓他隨便問的話不能全信,但也是直覺告訴他,到目前為止夏油傑沒說過慌。

「然後就學了點自保的手段。」夏油傑隨意地說。

夏油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一下:「都說了我那會很小,就算想乾點什麼那人也看不上,你是直接吞下宿儺手指,低級詛咒都不會來騷擾你,但我那會兒其實很容易被各種東西盯上。」

虎杖悠仁停頓了一下。

這話被現在的夏油傑說出來是挺無所謂,吞下宿儺手指之後虎杖悠仁也能看見咒靈,但虎杖悠仁能猜到,還是小孩的夏油傑活得是不怎麼順心的。

少年人藏不住心事,他一有心事就上臉,夏油傑一見他表情,又笑了:「你想太多了,從樣本概率來看,大部分人會覺得一生中最美好的時間是童年,我也沒例外,我的父母雖然看不見,但他們都對我很好,哪怕我動不動沖著他們提些鬼怪之類的東西,他們也沒罵過我,隻是讓我下次不要說了。」

然後他擺擺手:「跑題了。」

「我學會自保手段之後,就有了些別的心思。」夏油傑眼珠朝外梢了梢,找到了舉例的好材料,那是個被咒靈繞在肩膀上的男人,是不是轉動下肩關節,顯得很不舒服,他指了一下:「就像這種,你看見他有什麼想法?」

虎杖悠仁很誠實:「幫他把那個咒靈祓除了。」

「哇哦。」夏油傑彎起眼睛:「這回答我倒是一點不意外,和我當時的想法一樣,如果你要幫他祓除咒靈,我倒是也不攔著你,不過有件事我覺得你很必要知道。」

「什麼事我非知道不可?」虎杖悠仁問。

「我剛說哪了?說回之前的話題。」這時候老板終於把新茶端上來,夏油傑接過茶壺給自己把杯子蓄滿:「我那會和你想法差不多,因為那人在寺廟呆著,總會有一些去醫院的安排,念念經做做法什麼的,人嘛,走投無路的時候隻能求神拜佛,不是有老話,說是醫院的牆聽過比寺裡更多的祈禱?」

「雖然不知道最早是誰發現的,但咒靈和人的情緒有關,可以咒靈是由人的負麵清楚產生的,所以你可想而知醫院有多少咒靈,那地方每個人都比這位先生糟無數倍,不管是病人還是家屬,又或者是醫生護士。」

夏油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總而言之,我和那人一起去了很多趟醫院,他每次去都會帶上我,那時候我剛剛掌握了自己的術式,很是膨脹,於是我就自然而然多了個想法——我能不能幫他們把咒靈祓除了。」

他說到這裡就停下來了,虎杖悠仁聽到一半,特別想繼續聽下去,剛要催促他繼續講,麵前的人斂著眉目,晃了晃茶杯,又挑了隻不鏽鋼筷子撥了撥,直到把三根茶葉梗撥得立起來。

這是好運的意思。

虎杖悠仁探頭看了一眼,想插句嘴,哪有人這樣做的,隻有自然而然沖茶,讓茶葉梗立起來才能算做好運來臨,你自己用筷子撥算什麼事。

但他更想聽故事,從夏油傑的反應他猜到這故事不太愉快,聯想起之前他遭遇的差點殺掉他的咒靈,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沒成功祓除他們?但那會你還小……」

「沒。」夏油傑抬起眼,笑了:「祓除咒靈對我來說還是不難的,我祓除得很成功。」

虎杖悠仁直覺這人話還沒說完。

「問題出在了別的地方,咒靈是人的負麵情緒的集合體,你隻要記住這點就可以了。」夏油傑捧著杯熱茶歪了下頭:「我是不是沒給你說過我的術式?我的術式能將降伏的咒靈吸收並且自如操縱,那意味著非常乾脆地將咒靈連根拔起,我演示給你看。」

他沖著不遠處那個男人虛攏了五指,虎杖悠仁便見著那隻咒靈飛速地卷成一個漩渦,然後像是被看不見的線牽引著,乖乖流向夏油傑手裡,形成一個不大的球體。

緊接著那個男人立刻詫異地站起來,活動了兩下肩膀,非常困惑自己的病痛居然盡數消失。

「給。」夏油傑說。

虎杖悠仁默默接了,他掂著那隻咒靈玉在手裡滾了滾,一回神發現夏油傑笑眯眯地瞅著他看,就跟塞給小孩玩具似的。

虎杖悠仁:「……」

他嗖地一下把咒靈玉揣兜裡了。

「如果讓你來祓除,你可能隻是單純地把詛咒打散,如果你有別的特殊術式就當我沒說過這話,隻要這位先生還在被病痛困擾,遲早會生出新的咒靈,但我的術式卻能徹底一勞永逸,它更像一種……」夏油傑純當沒看見小孩把咒靈玉拿跑了,比劃了一下:「在源頭上解決問題,直接不再產生新的咒靈,因為這個咒靈已經被我收服了。」

「這很好啊,我能學嗎?」虎杖悠仁忍不住咂舌,夏油傑的術式也太bug了,隨即他意識到自己打岔的次數太多:「對不起,你繼續講。」

「很遺憾,你沒法學。」

夏油傑笑了,他看起來並不在乎虎杖悠仁中途打斷,捧著茶杯說:「剛才我讓你記住的那句話沒忘吧?那麼你就很好理解了,我其實祓除的不是咒靈,而是直接拔走了他們的情緒,讓他們不再產生新的煩惱。」

「你覺得這種事聽起來不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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