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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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尹在倒騰直播設備。
他最近買了套新的,把之前那套舊的給換了。
他一邊點著屏幕上直播軟件的設置,一邊聽了旁邊機位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死人一般頹廢氣息的辛青把事情說完了。
翟尹一皺眉:「他真這麼說了?」
辛青點頭。
「你沒聽錯?」翟尹說,「就馬路對麵那家賣包子的嘛,天天人都可多了,店裡店外都鬧鬧哄哄的,你應該也沒聽清吧。」
「我他嗎聽得一清二楚的。」
辛青抬起頭來,一臉煩愁,啪地拍住自己的紅毛腦袋,聲音都麻了:「我真的,我現在真……我無語了,我都不知道我該說什麼。」
「懂,我理解。」
翟尹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腦,剛想說話,辛青又接過話頭說:「不過,我想了想,我最開始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告訴過我不會喜歡我了。他早說過了,今早再說一遍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他給我買藥乾什麼?」
翟尹說:「確實,這樣就很不對勁兒了。既然跟別人說不想來我們這兒,那為什麼還來了?而且聽你說的,這簡直就是討厭你了。可如果真討厭你,為什麼你一個電話他又馬上就過來了?感覺就像等你等了老半天一樣。」
「再說了,如果真的隻是看上咱們隊的位置,不想跟你有接觸,為什麼還會答應你一起吃早飯?為什麼還關心你,晚飯都不吃就去給你買藥?你不覺得所有的事情他做得都很矛盾嗎?」
「我覺得。」辛青說,「但我想不明白,我看不懂他。」
翟尹沒吭聲,繼續手上的活,點著直播軟件在設置東西。
他很久都沒吭聲,辛青轉頭去看他,見到他手撐著下巴,眉頭緊鎖,估計也是在頭腦風暴。
辛青問他:「你在想什麼?」
「在想你師父腦回路怎麼造的。」翟尹說,「你師父有沒有第二人格?」
「?」
翟尹很誠懇:「他是不是還玩第五人格?」
辛青:「?你有病吧!!」
翟尹樂了,清了清嗓子,說:「好了,不逗你了。我仔細想了下,好像前麵更不對勁兒。」
辛青問:「什麼不對?」
「你想,你那個時候給他發了很多好友申請對吧,備注裡也說了一堆話。」翟尹說,「他肯定都看到了,但為什麼別人給他一個錄音,他立刻就不信你了?」
辛青說:「這有什麼為什麼的,因為是錄音啊?」
翟尹無語了,一撇嘴,終於轉過頭來看向他:「你是不是傻逼啊。」
「?你罵我!?」
「廢話。」翟尹說,「你想,當時那個情況,你們倆都千人噴萬人罵的,該惺惺相惜的是你跟他,怎麼會別人給個錄音他就信了?給他錄音的又是誰,你想過沒有?」
辛青愣了。
這個還真沒有。
「沒有吧。」翟尹砸吧砸吧嘴,說,「照你這個火炮性子,多半一直都被那個錄音和信了錄音的霍柏衣給氣死了,根本沒想過誰給的。」
「……要他媽你管啊!」
翟尹沒搭理他凶人,說:「要我說,這事兒從一開始就不對勁。霍柏衣他不傻,如果是公會的人給他錄音,他肯定不會信的。」
辛青突然醒悟了:「對啊,那錄音是誰給的?」
「至少是一個公會外的人。」翟尹說,「而且,跟他關係應該很好,能讓他毫不懷疑地深信那種。你印象裡,有沒有這樣的人?」
「不清楚。」辛青說,「他自己的朋友我見過幾次,也有人跟他一起帶過我幾次排位,但是都不熟。」
翟尹嘆了口氣,說:「那沒辦法了。但總而言之,他現在對你這麼矛盾,忽冷忽熱的,昨天還買藥今天就讓你少來這套,說實話,我覺得他問題比較大,這不純純搞ua嗎。你先別在意他了,過幾天再說,靜觀其變,這兩天就普普通通對他就行,別這麼熱情地上趕著貼人去了。少當舔狗,那玩意兒沒有好下場。」
辛青嘟囔:「普普通通是怎麼對他?」
「怎麼對我們就怎麼對他唄。」翟尹說,「我的意思就是,你暫時別把他當你師父了。他自己不也是這麼說的嗎,就當以前沒認識,重新開始,根本就沒有過那層關係。」
辛青坐正了,撓了撓腦袋,往後一靠,發愁得很。
翟尹理解他,他倆一直都是當師徒的,突然跟他說別當他是你師父,任誰都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翟尹轉移話題:「說起來,霍柏衣上哪兒去了?一會兒不是要組排打訓練?」
「不清楚,我們來的時候他說去買水,我就自己上來了。」辛青看了眼表,「對啊,這都快半小時了,上哪兒去了?」
翟尹:「你都不知道你問我?你有病?」
「誰tm問你了啊,你沒見過人自言自語——」
倆人正在日常拌嘴,一隊訓練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辛青抬頭一看,霍柏衣走了進來。
辛青不說話了,撇撇嘴,坐了回去。
陳荔也推開門走了進來,吆喝著他們去上線組排打訓練。
辛青上號,看到了霍柏衣的墮天使停在排位場門口,心情復雜。
這一天的訓練打下來還好,霍柏衣給他搭了幾次手,還很稀鬆平常地跟他說了話。
隻是倆人仍然沒打之前說的奶刺,霍柏衣也隻是給他搭了幾次手而已,輔助的中心還是他們的dc張然。
辛青沒開口招呼他打,霍柏衣也不張羅,之前電話裡說好的奶刺組合好像從來沒被提起過一樣。
遊戲內的氣氛還是有些僵硬。
一天的訓練打完,晚上辛青回了宿舍。
洗完澡之後,辛青想起霍柏衣讓他去他自己的房間裡。
他起身走到門口,又想起白天早餐店裡的事。
他還想起霍柏衣看他的那個無語又嫌棄好像有點厭惡的眼神。
辛青突然有點不服,心想,他讓我去我就去,他誰?
他還拿那種眼神看人!
辛青越想越生氣,不去了。
他沒去,第二天霍柏衣也沒說什麼,還是和昨天一樣,跟他很平常地說幾句有的沒的,多的也不說,也沒問他昨晚怎麼沒來。
氣氛十分和諧,辛青卻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事情過去幾天,這種感覺越來越強。
辛青很難忍住什麼事,第二個禮拜的禮拜三,辛青吃完飯,就和翟尹回了訓練室。
他捏著一盒牛奶,咬著吸管說:「說真的,我總覺得他這個人違和感特別強,就不正常你知道嗎?他最開始接我電話的時候還和以前一樣,可一到我跟前來就不對勁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翟尹回答:「奔現有風險。」
「我去你的!」辛青說,「我認真的!你不覺得他很怪嗎?」
「我上哪兒覺得去,我以前又不認識他。」翟尹說,「我看最近不是跟你還挺好的,雙方都很冷靜,氣氛非常和諧,創造美好生活。」
「什麼跟什麼啊,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