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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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四周的鞭炮聲還處於激昂階段,好在鄰居幾家的已經放完,在房間裡把門窗一關,聲音小了很多。

被震了半天的耳朵突然靜下來有些空盪盪的感覺。

不過還是能聞到從縫隙裡滲透進來的銷煙味兒,帶著過年特有的氣息。

變得不太震耳的鞭炮聲和這樣的氣息交織在一起,顯得這個不大的空間裡很安靜。

方馳估計是喝多了,躺床上一直舉著那張小畫看著,也不知道胳膊有沒有酸。

應該還沒酸吧,畢竟是練攀岩的,胳膊和手的力量都足。

孫問渠坐到桌前,隨手拿了張卡紙,打開了台燈低頭開始畫畫。

畫方馳他還琢磨了半天,方馳讓他畫自己,他就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從抽屜裡拿了個小鏡子出來放在桌上看著。

太帥了。

怎麼這麼帥。

方馳不懂這類東西,孫問渠沒用多長時間就畫了個自己出來,湊合能看,蒙方馳這種外行沒什麼問題。

他在畫的右下角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然後起身到床邊遞給了方馳:「給。」

「這麼……快?」方馳還舉著那張畫看著,接過這張以後兩張一塊兒舉著看,說話有些不太利索,「你畫自己比……畫我帥啊。」

「這跟我畫誰有什麼關係,」孫問渠往床上一躺,跟他並排著,伸手指了指畫,「我長得就比你帥。」

「哦,」方馳應了一聲,把兩張畫都放回了紅包揣進了兜裡,然後偏過頭看著他,眼睛不太有焦距,「你給我包了個多大的紅包啊?」

「自己數去唄。」孫問渠說。

「那明天再數吧,這會兒數不明白了,」方馳眯了眯眼,「你看看我,我是不是對眼兒了?我看東西有點兒……重影。」

「這樣了還不承認是喝多了?」孫問渠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沒對眼兒。」

「我沒不承認,」方馳嘿嘿笑了兩聲,「這會兒暈著呢,一閉眼就能睡著。」

眼下這種情況挺少見的,孫問渠還看著方馳,方馳卻沒有回避他的目光,雖然帶著迷糊,卻跟他很坦然地對視著,估計也隻有喝多了的時候才會出現了。

「我跟你說,」孫問渠枕著胳膊,「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這小騙子眼睛長得還不錯,挺深邃的,可惜了了是個騙子。」

「是麼,」方馳笑了起來,「我爺說我們全家……就隻有我的眼睛這樣,像我太爺。」

「那你還挺會挑的,鼻子倒是能看出來像你媽。」孫問渠說。

「兒子都像媽唄,」方馳翻了個身對著他側躺著,「你也像你媽吧,你媽應該很漂亮。」

「我媽啊,」孫問渠扯扯嘴角,「嗯,挺漂亮的。」

「怎麼這口氣,」方馳伸手扌莫了扌莫從他領口露出來的小骨頭,「哎,我喝多了才敢問呢,你是不是跟你家裡……關係不好啊。」

「嗯,」孫問渠笑了笑,「是不太好……是很不好。」

「為什麼?」方馳聲音裡帶上了鼻音,聽著像是快睡著了。

「我爸覺得我沒出息。」孫問渠說。

「不能吧?要什麼樣才叫出息啊?」方馳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你字兒寫得好,畫畫得好,還會拉二胡,還會做陶……琴棋書畫……你會下棋吧?」

「會下圍棋。」孫問渠看著他。

「那琴棋書畫陶,你樣樣都不錯,還沒出息呢?」方馳嘖了一聲,「我要有這麼個兒子我能樂上天了。」

「你想得美。」孫問渠笑了。

「……也是,」方馳雖然困得眼皮一直打架,但這會兒還是能看到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也是。」

孫問渠皺了皺眉,手指在他下巴上勾了勾:「哎,我是說你想有我這麼個兒子是想得美。」

「哪樣的兒子我都想得美。」方馳輕輕嘆了口氣。

孫問渠沒說話,手指還在他下巴上輕輕勾著。

方馳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但過了一會兒又睜開一點兒:「你為什麼後來沒寫添福添丁啊?那個對聯。」

「隨便一句話你都這樣了,」孫問渠嘖了一聲,「要真寫了你看了不得哭啊。」

「這話說的,」方馳閉上眼笑了,「我上小學以後就沒哭過了。」

孫問渠看著他沒說話。

方馳也沒動,在孫問渠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眼睛又睜開了一條縫:「哎。」

「嗯?」孫問渠應了一聲,「困你就睡吧。」

「你家知道你的事兒嗎?」方馳問。

「什麼事兒?」孫問渠手背到身後在黃總的毛裡一下下抓著。

「就你……喜歡男人……這事兒。」方馳說得有些艱難。

「知道。」孫問渠說。

「他們什麼反應?」方馳眼睛又閉上了,「哎我暈死了。」

孫問渠頓了頓才說了一句:「沒什麼反應。」

方馳笑了笑,翻了個身躺平了。

孫問渠沒動,一直看著方馳的側臉。

方馳的側臉線條很漂亮,清晰而不突兀,眼睛,鼻梁,嘴,下巴,勾出了很完美的輪廓。

沉默地待了一會兒,孫問渠估計他是睡著了,想起身把被子給他蓋上,剛坐起來,方馳嘟囔了一句。

「嗯?」孫問渠轉過臉看著他。

方馳睜開了眼睛,跟他對視著卻沒有說話。

「你說什麼?」孫問渠往他麵前湊了湊。

「我說你做陶的時候特別好看。」方馳說。

「哦。」孫問渠應了一聲。

接下去在目光接觸的對視中的沉默,隱約有些熟悉。

孫問渠還記得。

上回這樣的沉默之後,他挨了一拳,眼角的淤青好幾天才恢復。

但這次稍微有些不同的,是方馳的目光,也許是酒壯了慫人膽兒,他居然沒有習慣性地回避。

「你……」孫問渠清了清嗓子,雖然此時此刻他有一些想法,但麵對著糾結的還是喝高了的方馳,他這些想法都不太合適。

正準備讓方馳好好睡覺的時候,方馳突然抬起胳膊,往他肩上一摟。

這個動作有些突如其來,特別是方馳的力量很大,勾著他的肩往自己那邊一帶,本來就側身坐著沒有支撐的孫問渠被他直接拉倒在了床上。

黃總從毯子裡蹦了出來,竄到了桌上。

孫問渠有點兒吃驚,一時之間沒找到可以說的話,也沒找到合適的反應。

方馳也沒給他什麼時間和機會,在他倒在床上的同時,已經翻身往他身上一跨,壓了上來。

接著就低頭口勿在了他嘴上。

方馳這個口勿,簡單明了,沒有多餘的步驟,唇剛一壓實,舌尖就從齒間頂了進去。

夠霸氣。

這是孫問渠的第一反應。

說實話無論方馳是出於什麼原因做出了這樣的舉動,這種情況下孫問渠都不打算拒絕。

李博文說的對,三年了呢。

他迎上了方馳的舌尖,試探地糾纏了一下。

隻是方馳的回應比他想像中的要激烈得多,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在唇齒間的纏鬥還沒捋順的時候,方馳的手突然扌莫進了他衣服裡。

方馳的掌心略微有些粗糙,在他皮膚上撫過時如同帶著清晰的電流,讓孫問渠的呼吸猛地一緊,抬手繞到方馳身後扯著他衣服一掀,在他緊實的後背上狠狠地扌莫了幾把。

方馳似乎頓了頓,在他月要上重重地搓揉了兩下之後,唇順著他嘴角口勿到了他頸側,最後把臉埋進了他肩窩裡。

孫問渠突然就有點兒暈,就像是之前沒有完全發作的酒勁一下爆發了似的,在身體裡燒得他就想狠狠地跟方馳發泄一次。

但方馳的動作卻慢慢停下了。

孫問渠又扌莫了他兩下,正琢磨他這是怎麼了的時候,方馳在他耳邊含糊不清地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什麼?」孫問渠問。

方馳沒了聲音。

「餵?」孫問渠感覺自己剛著起來的火一下就沒了柴,偏過頭想看看方馳,卻聽到了他低低的鼾聲。

「你不是吧?」孫問渠的火瞬間熄滅,推了方馳一把,「你真行啊方小馳!」

方馳哼了一聲,並沒有醒過來。

「我操?」孫問渠胳膊往床上一攤,有點兒哭笑不得,「你大爺……」

方馳真是喝多了。

趴在他身上睡著了,而且趴得還挺實,孫問渠兩下都沒能把他掀開。

「你真沉啊,」孫問渠嘆了口氣,「活活壓死你爹了。」

孫問渠喝得也不少,被撩了火又被強行熄滅,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勁兒了,就覺得全身都是軟的,困得很。

躺著蓄積了能有兩分鍾的力量,再次扳著方馳的胳膊推了兩下,方馳才有些不情願地皺著眉翻了個身,從他身上下去了。

孫問渠坐了起來,抓過被子扔到他身上,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乾點兒什麼了。

盯著方馳看了一會兒,又伸手到被子裡在他身上扌莫了兩把,最後嘆了口氣拿過枕頭扯了一半被子往身上一蓋,閉上了眼睛。

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

喝了酒容易覺得冷,方馳感覺自己在雪地裡飛奔,風刮得呼呼的,他頂著風雪掙紮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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