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1 / 2)
那是薑執宜第三次碰他的手,卻也是第一次最接近牽手。
他之前更喜歡扣她手腕。
冒著刺尖的黑色鐵門生鏽,是她從未接觸的高度,地上的石頭和樹根忽然變小,薑執宜屏息往下看了眼,月要上力道突硬,周栩應淡聲警告:「掉下去斷腿。」
嗖的一支利劍,薑執宜直愣愣的僵住了。
剛落下去的心又懸上半空,樹冠茂而繁盛,薑執宜下意識的縮了下:「那怎麼下去啊。」
剛說完,耳邊傳來砰的一聲,薑執宜瞳孔震動,周栩應身影淩厲,翻身一躍沈而下,精準的落在上麵一個暗黃色的木板箱。
他拍了拍衣擺的灰,位置剛好,仿佛早就精心計算過。
薑執宜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動作,心思像是飛進雲端。
她還記著自己在乾什麼:「那那我呢。」
聲音很細,有點小,沒有底氣的小動物,薑執宜不太有把握自己能這麼流暢,她看了周栩應一看,隻能盡力地說:「我試一下。」
周栩應動作忽頓,看向上麵的薑執宜。
薑執宜深呼一口氣,學著周栩應的動作屈起一隻膝蓋支撐,另一隻腳探下去。薑執宜做到一半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有點酷,一身輕的感覺。
她深呼一口氣,準備和周栩應一樣來個完美落地,但周栩應站的地方擋住了她,怕踢到人,薑執宜先開口:「你靠左一點。」
周栩應挑眉:「你行?」
第一次嘗試新鮮事物的新奇上湧,薑執宜搖搖頭:「應該可以。」
她撐得有些費力,牙齒咬了下嘴唇,眼神催促周栩應快點讓開。
周栩應頓了下,然後往下一撤,手往上抬做了個請的動作。
薑執宜落下腿就要找箱子,她垂著晃了晃,沒扌莫到東西,又艱難的往下一點,還是虛虛的踩不著。少女動作一頓,發現自己好像忘記周栩應要比高出很多的事實了。
身後目光逼人,薑執宜頭皮發麻,可她剛剛話都說出去了
思忖片刻,薑執宜找了個最不丟臉的辦法,決定直接跳下去。
薑執宜眼一閉,心髒跳的撲通撲通發緊。身子要往下墜,她做好摔倒的準備,可下一秒,一個踩踏的震感傳來。
周栩應一腳撐上木箱,手卡住薑執宜的月要間,有點往上,薑執宜驚呼,手猛地抓住兩側的小臂,指下的觸感有力繃緊,似乎埋著青筋在跳動。
周栩應轉身,拎著薑執宜穩當的落在地上。
他們靠的特別近,過了兩秒,熱氣噴在她的耳蝸,有點意味不明:「膽子大了啊。」
白鳥從藍空下劃過,那些煩舊束之高閣,終於做到了曾經不敢想的東西,而薑執宜卻隻是愣怔地盯著眼前的人。
肋骨上還能感覺到周栩應剛剛微重的力氣,有些疼。他是那種看著少年削薄,但骨節和肌肉都很有力氣,帶著朝氣的蓬勃感和欲感。
周栩應可能沒感覺到,但薑執宜覺得好燙,她手指蜷縮,又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
周栩應還在笑她,氣音從鼻腔哼出,但不是嘲弄了,而是一種有點縱容的。
他眸色比之前更深,但輪廓線條比之前柔了些。
「挺好的。」他說。
薑執宜臉忽然熱起來。
周栩應懶淡淡的站在那裡,踹了下箱子,抵回原位,可唇角的弧度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