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回到府裡,溫凝又給菱蘭上了一次藥。
菱蘭整個人雲裡霧裡,有太多她不理解的地方了,但她也不問。
她家姑娘叫她做什麼,她跟著做便是。
「不過姑娘,看沈公子今日那模樣,即將要殿試了,您要不要……再見他一麵?或是去封信?」
菱蘭還是沒放棄沈晉,尤其今日見過溫凝和王宥奇怪的相處方式之後……
咳,還是從前和沈公子,比較正常呀……
溫凝把膏藥放下:「不必。」
在她看來,沈晉殿試上能取得像上輩子一樣的成績固然是件好事,但前提是不與她沾上關係。
成績再斐然,前途再耀眼,沒有命了,又有何用呢?
「姑娘!」菱蘭急匆匆趕過去,「姑娘您這是做什麼啊?日後這些東西自然有人為您操持,不用您親自來的。」
而眼下,即將有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他本以為瞞過這一遭,事情也就過去了,待殿試結束之後,他自然會找個機會將信箋交給王宥。
溫凝點頭:「我們挑些首飾出府去,將它們折成現銀。」
雖然這女子行事有些浮浪,但他待王宥向來開明,若是他喜歡,他不會從中作梗。
王福卻是有自己的考量。
她麵對的可是十年後大胤的第一權臣,他豈是那麼好糊弄的。
再看溫凝那廂,其實不知信未送到王宥手上,但她也不在意這件事情。
罷了,且先過完這陣子。
但她就是覺得快活,誰讓她被他死死壓製了一輩子呢。
她家姑娘這莫不是……
但當他被她氣得在屏風後冷語告辭時,那些緊張居然都變成隱秘的快意。
菱蘭點頭,表示明白。
至少應該不會是來路不明的煙花女子。
殿試在即,若貿然將此事擺上桌麵,引出爭執,反倒擾亂了他的心緒。
「接下來幾日的事情,你也務必瞞著他們辦。」
雖然有些不妥,但想想幾日後的殿試,到底自己打開紙箋,先看了一眼。
羅裳易飄颺,小開罵春風。」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王勤生實話實說,他是的確什麼都不知道的,連對方的衣裳角都沒見著。
雖然她一個多活了一輩子的,憑借著上輩子的經驗才勉強贏這一小把,其實沒什麼好得意的。
當天晚上,王福特地去王勤生房裡,問他王宥到底見了什麼人。
王福問來問去見他不像說謊,王宥那邊又閉口不言,怎麼問都隻說「父親放心,我知分寸」,隻得作罷。
隻是想不到,第二日家門口來了個脆生生的丫頭,說是送信。
當然,那信也不真是她「寫」的。大多是從講情愛故事的話本子裡抄下來的。
橫豎這幾日再沒有比王宥殿試更重要的事兒了。
卻不想第二日,那丫頭又來送信了。
待菱蘭離開,王福依舊打開信箋,匆匆掃了一眼,頭疼地拿手遮住雙眼。
王福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種時候,絆住王宥的居然是兒女私情。而且還是……
那姑娘的信,估計還會送,送到他手裡,扣下來便是,但若送到王勤生手裡,這小子就是王宥的狗腿子,哪怕他給他耳提麵命,他也斷不會違逆王宥的意願,幫他瞞著他。
她從雲聽樓回來的當日,便把剩下幾日要送的「情詩」都寫好了。
菱蘭不明所以:「包袱?」
她得在王宥恢復身份前,徹底絕了他查她底細的可能。
這日傍晚,他想來想去,又去王勤生房裡,叮囑他再歇息幾日。
那幾個壯漢逮著他一頓揍,叫他躲開了關鍵部位,隻受了些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