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思嫁思到給自己整理嫁妝起來了?
臉上的巴掌印,晚上再上一次藥,明早應該便看不出來了。
王福一口氣哽在喉間,花白的胡子都在顫抖。又不想耽擱的時間長,被人看到,便還是收了信,隻多看了菱蘭兩眼。
見她舉止大方,穿著得體,心下略鬆了口氣。
王勤生想著這幾日王宥一直待在書房,不需要他在旁邊礙眼,也就愣愣應了。
「老爺,我早好啦!」王勤生扌莫著腦袋,不得其解。
她讓菱蘭每日送一封過去,至於是送到誰的手裡,她沒再問過。
「攬裙未結帶,約眉出前窗。
他輕咳一聲,照舊收好信,沒跟王宥提及。
但走到一半,又停下來。
這日菱蘭送信回來,便見溫凝在收拾自己的妝奩,不止是妝奩,連一些珍藏在裡間的幾套頭麵和首飾都拿了出來。
「明日開始,你替我去王家送信。」溫凝說著,人已經坐到桌案前,拿出早便準備好的紙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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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勤生其實沒有受什麼大傷。窮苦人家出生的,不會欺負人,卻擅長避開人的欺負。
想到那紙箋上的詩,簡直是放浪形骸!不知羞恥!
他半邊臉紅著,半邊臉白著,怒氣沖沖地進了裡屋。本想直接去找王宥,問問他昨日出門,是否就是去見人姑娘家了,否則何以回來之後閉口不言?再勸勸他,如此關鍵的時刻,斷不可兒女情長。
王福拿在手上就額角直跳。
他不許王宥出門,王勤生昨日那一遭又還在床上躺著,因此門是他親自開的,信也是他親自接的。
少見的粉紅色紙箋,熏著女兒家才會用的熏香。
依然是淡粉色的紙箋,飄著熏香。
這信他收起來便是,考前怎能叫這種旖旎春思分了神去。
不過今日之前她的確緊張得不得了,他被潑了茶水走出廂房時,她手上的汗都快將香囊都浸濕了。
「啊?」菱蘭驚訝,「還要做什麼事情啊?」
「對了今日的事,你務必對大哥,包括二哥隻字不提。」溫凝又叮囑,「他們若問,你便說我把你打發出去了,伱並不知曉發生何事。」
他是被蛇咬過的人,日子越近越睡不好,做夢都怕王宥重蹈覆轍功虧一簣。
王福將紙箋塞進袖籠,整理了一下表情,若無其事地回屋了。
王福一張臉,霎時通紅。
菱蘭對她是盲從,她說什麼她都信。但她兩個哥哥可不傻,萬不能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們。
秀氣的小楷,一看便是女子的筆跡。
溫凝微微揚眉。
溫凝見菱蘭回來,擦了下額角的汗,笑道:「還好你回來了。快,去找個不太起眼的包袱來。」
但這一出,叫王福發了一大頓脾氣,勒令王宥殿試之前無論何人邀約,都不許再出門。
「你再休息幾日,恕之殿試前,你便莫再出門了。」王福抖著胡子道。
這兩日她在籌謀另一件事。
沒錯,對於能把他糊弄住這件事,她覺得分外快活。
王宥今年二十有一,還不曾與哪個女子親近過。昨日他獨身前往,莫不是真對那女子有意?
雖那女子這般行徑實在有些上不得台麵,但……
簡直……
菱蘭:「???」
「攬裙未結帶,約眉出前窗。
羅裳易飄颺,小開罵春風。」
出自晉·子夜,《子夜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