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王宅內,京兆府尹帶人連夜趕來,不過半個時辰,便查明走水的原因。
第一句:「走水乃人為縱火。」
段墉不惑之年,已在京兆府任職近十年,裴宥這三言兩語間,便已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拱手道:「世子請放心,本官定當必恭必親,將今夜這場大火查得明明白白,給二老一個交代!」
「可是……」
溫凝心中冷哼一聲,就知道這個視財如命的小少年喊她過來是別有所圖。
她頭都未回,徑直出了廂房,倒是留下房內的宜春公子一臉愕然。
王勤生不會騎馬,跟著他一道上了馬車。在外頭時他顧及裴宥的體麵,一直忍著沒敢大哭,進了馬車隻有他和裴宥,他便再也忍不住,拿袖子抹眼淚,嗚嗚哭起來。
他越想越自責,最後嚎啕大哭起來。
「自然。」
反正人救了就行,要有什麼消息那也是與裴宥相關的,她才不
「昨日如何?」溫凝也不扭捏,坐下便直接問道。
溫凝差點將嘴裡的茶水噴出來,這是把她當冤大頭了?什麼破消息居然值五千兩?還打了折?!
這一幕與夢中也頗為不同。夢中三人大概是生前想要保護彼此,糾纏在一起,抬出來的時候都無法將他們分開,而此時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平躺在擔架上,似乎生前並未經過什麼苦楚。
溫凝斜眼看他:「那伱說罷。」
她還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傳信方式,隻覺話本子裡講的居然有幾分可信,真有本事如此了得的人,未進得屋裡都能將箭矢射得精準無誤。
失算失算。
裴宥沉眸:「並無。」
「看在姑娘是老主顧的份上,可給姑娘打個折。」宜春公子適時地補充。
宜公子給她倒了杯茶水,揚眉笑道:「姑娘先喝口茶?」
但她要出門,還是遭到了菱蘭的強烈反對。
別提一千兩了,一兩她都不要多花在裴宥身上!
「五千兩。」
「明日申時宜春苑再敘。」
「不用了。」溫凝堪堪咽下嘴裡那口茶,「告辭。」
菱蘭又一個無奈地跺腳,真的是……沒有辦法!
溫凝按時抵達宜春苑,這個時辰裡頭沒什麼客人,姑娘們一見她,便都招呼過來。她直接找老鴇報了暗語,立刻被帶到上次的廂房。
如果王勤生此時清醒些,會發現他家公子冷靜得異於常人,對於父母得過世甚至一點哀思都不曾流露出來,隻安安靜靜地,端坐於馬車內,仿佛沉陷在另外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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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的腳趾果然沒有折,那日回來擦過藥,第二日便好了很多。
這次總算不需她再等,那清瘦得略顯病態的少年已經沏好茶,在等她。
「公子……」王勤生已經跪在旁邊,淚水漣漣。
「無礙。」
昨個夜裡傳來的,上麵隻寫了兩句話。
那白玉鐲子在手腕上,同樣被熏得黑灰,但……
段墉目送國公府一行人離去,若有所思地扌莫了扌莫下巴。
溫凝心裡的血嘩啦啦的。
宜春公子手上的茶杯在指尖轉了兩轉,嘴角噙著的笑容深了些,道:「雖然不知姑娘與那王宅,與狀元郎是何關係,但姑娘既然重金救人,眼下……在下這裡有一個消息,想必對姑娘而言,是極有價值的。」
他已被國公府認回,「家父家母」這詞用得並不合適,京兆府尹段墉怔愣了一下,隻當他是對養父母的愧疚,恭敬道:「世子,王氏在京中多年,是否與誰人有過過節?」
這民間長大的世子爺,不好應付。
這小姑娘看起來未經世事,出手大方,居然不肯再花一千兩買一個價值遠不止五千兩的消息?
裴宥立在京兆府尹身側,淡聲道:「家父家母並無徹夜點燭的習慣。」
來程匆匆,裴宥騎馬而行,待從王宅出來,馬車已經妥妥當當地停在門口等他。
因此一支箭矢破空而入,正好釘入她的床闌時,她馬上睜開了眼睛。
裴宥聲色低啞,唇色也是白的,眼底的冷寂卻淡了一些,稍往後退兩步,對著兩具屍體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姑娘!你上次出去落得那樣狼狽地回來,今次堅決不能再出去了!」菱蘭難得蠻橫一回,叉著月要不給溫凝拿男裝,「要出去必須帶上我。」
第二局:「為免引人生疑,已尋兩具身量相似的屍體代之。」
嘖嘖,既然小姑娘不要……
他抽開火折子,靠近絹布,一息之間,絹布連同上麵的字,都化作灰燼。
這縱火行凶的事兒能否被發現,便看天意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