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溫凝豈不就是小雅？（2 / 2）
溫凝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可畢竟身邊有個她萬般不願意與之待在一起的人，雖盡量隔得遠了，鼻間仍舊全是他的氣息。
「或許。」
「實在是夫人剛剛那副模樣，很像一隻憤怒的鵪鶉，太過有趣。」他的聲音裡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溫凝會是夢中人嗎？
明日一早要給長公主和裴國公敬茶，照裴宥所說，還要進宮謝恩，指不定要見嘉和帝和皇後。溫凝一想著就覺得自己得睡覺，否則明日盯著兩個黑眼圈，如何見人？
尤其空氣安靜下來，便顯得身側的人更是無法忽視。
他鬧得她睡不著，自己卻睡得這麼香？
溫凝又翻了個身，嫌棄地瞪著裴宥。
不是平日裡扯扯唇角那種不懷好意的笑。
這個懷疑，其實他早就有之。
雖沒有光，畢竟身邊有個人，還是那麼高大的一個人，那麼高大的一個，她曾經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溫凝簡直懷疑她的耳朵，她上輩子在裴宥身邊近十年，都不曾聽過他歡愉得笑出聲來。
裴宥抬抬眉，居高臨下地睨著溫凝：「隻能怪從前看多了溫姑娘假情假意的模樣，唯有看你生氣才覺生動，確定你沒有在我麵前演戲。」
剛剛壓下去的氣又唰地一下騰起來。
溫凝偷偷揚起唇，叫他吵她瞌睡，都別睡了！
「裴宥，明日進宮，是見嘉和帝謝恩嗎？」
她招惹他一下，估計他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裴宥「嘖」了一聲，背過身去。
連呼吸都在耳畔一般。
「你讓顧飛安排菱蘭了嗎？可別要她在外頭等一整晚。」
裴宥倒也沒再找她麻煩，似是睨了她一會兒，眼前一暗，應該是他將帷幔拉下，隔絕了外頭微弱的燭光。
「對了，剛剛鋪在床上那個元帕呢？你準備好了嗎？」
騙他糊弄他，就休要想事事如她所願了。
裴宥的手一過來，她就驚醒了。
「嗯。」
他很容易地推斷到，如果他的夢中真的忘記了一個人，那個人或許就是溫凝。
裴宥自然將她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黑暗中瞧不出什麼神色，隻側過身子背對她，離她也遠了些。
哪知他隻是讓她的鼻子能呼吸而已，不多時，既沒動作，也沒動靜。
裴宥又「嗯」了一聲，顯然比剛剛清醒一些。
若照慧善大師所言，「前世因，今世果」，想必前世的自己是將她放到了心尖尖上。
溫凝更樂了，搜腸刮肚想還有什麼事吵吵他。
身側人的呼吸倒是均勻起來。
可她此前在矮榻上也是快要睡著被驚醒，一晚上來了兩回，本是困倦的身子竟然半絲睡意都無。
「你見過皇後嗎？皇後是大胤最美貌最端方的女子了，可好像去年她生病就不曾見過外人了。」
她恨恨地盯他片刻，還是決定不招惹他，翻過身去閉上眼，繼續睡覺。
裴宥真在笑，盡管隻有微暗的燭光，仍然將他臉上的笑容映得清晰無比，連慣來黑沉的眼睛都落入星子一般，湛亮得險些讓溫凝愣住。
「你就是故意找我不痛快是罷？！」
嗬，她還嫌棄起他來了？
她知道他睡眠淺，她一說話，他一定就醒了。
「還有國公呢？」
「裴宥，我們要不要……叫個水？」
隻要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究竟與宜春苑有何關係，她如何能未卜先知阻止洗塵宴上的暗算，她藏著的那許多秘密，她於自己而言到底是誰，終有一日會浮出水麵。
溫凝埋在被子裡偷笑，又問：「明日見長公主，長公主會不會不喜歡我？」
且不提她一手漂亮的字小雅寫不出來，她那嫻熟的繡活兒小雅做不來，若她是小雅，沒道理明知他在找她，卻不與他相認。
他孤冷，不喜外人近身，至少在她活著的時候，他是沒碰過其他女人的。
「真的嗎？你沒見過皇後？」
「沒有。」
「不會。」
「我們會見皇後嗎？」
裴宥又「嘖」了一聲，背著的身子往床沿挪了下。
溫凝想了想，他可能沒聽懂。
咳……也是，這輩子的裴宥，這個時候大約……還沒碰過女人？
她翻了個身，算了，她已經沒那麼氣了，再睡睡看。
可就在她再次迷迷糊糊，就要睡著的時候，一道氣息猝然靠近，將她整個人扳了過去。
「溫凝。」裴宥臉上哪裡還有睡意，一雙眼底映著些許清幽的月光，兩指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眼看他，語氣頗有些不善，「你懂的還挺多的，啊？」
元宵節快樂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