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婚妻?(1 / 2)
謝知筠杏眼微垂,挑剔地在他手心瞥了一眼,然後便對牧雲伸出了手。
賈嬤嬤一麵讓牧雲去喚朝雨,一對衛戟笑眯眯道:「姑爺略等一等,近來天寒,小姐身骨嬌弱,還是要披一件鬥篷的。」
衛戟沖她點點頭,也不往正房裡麵走,依舊靠在屏風邊,淡淡看著謝知筠。
謝知筠正在同牧雲輕聲細語說話,她的目光並不落在衛戟身上,卻在他月要間淺淺掃了一眼。
雖是武官,但衛戟月要間也總是墜著一塊羊脂白玉。
那白玉是如意扣的樣式,簡單樸素,成色也很一般,並非稀罕物。
謝知筠眼尖,從成婚那日便發現他從不離身。
不過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謝知筠不欲同他多言,便沒有細問。
衛戟看似平易近人,但不能說的他從來都不會多說半句,同他說話有時候是很累的。
牧雲最後在她發間簪了一隻碧璽團花簪,謝知筠這才滿意。
朝雨道:「小姐眼光一向很好。」
謝知筠正巧對上他探究的目光,耳邊立即就想起那位姑母的說辭,壓下去的脾氣還是翻湧上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謝知筠自忖是世家千金,待人接物總是要端方有禮,優雅大方,故而即便對上紀秀秀,她也一直是端莊得體的長嫂。
衛榮連忙拱手:「是,小弟知道了。」
「得意什麼?」紀秀秀對自己的丫鬟元寶說,「就會拿捏什麼世家千金的做派,他們謝氏就是紙糊的燈籠,隻有玩命點蠟才光鮮。」
她似不經意地閒話家常:「聽聞家裡來了客,是貴客還是遠客?」
謝知筠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嫡女,遇事絲毫不慌亂,她平復好心情之後,便對朝雨道:「這件事你知我知,莫要同牧雲和嬤嬤說起,你放心,這不過是小事。」
冬日時節的鄴州並不如西北寒冷,城中的紫鳴河也不曾結冰,依舊濤濤涓流,流入長山河之中。
從春華庭出來剛走了三五十步,謝知筠便哼了一聲:「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隻聽一道陌生的女音響起:「嫂嫂怎麼就倉促給伯謙定下婚事?如今婚約已成,待純兒尋到家,該如何是好?」
謝知筠眉峰微揚,眉宇之間是清晰可見的疏離和冷漠。
早年北越十六州中有十州起事造反,衛蒼就是在亂世中成就霸業,當時衛英先夫早亡,她年輕守寡,衛蒼就做主把她嫁給了剛歸順的湖州牧。
衛戟不知她為何又生氣,便不去同她糾纏,隻與三弟說話。
此時朝雨也到了,謝知筠披上鬥篷,同衛戟一起出了春華庭。
謝知筠到榮景堂的時候,闔家上下幾乎已經到齊。
朝雨壓低聲音:「小姐,該去榮景堂了。」
衛戟正在同三弟衛榮說話,而二弟衛耀同二弟婦虞晗昭坐在邊上,夫妻兩個自顧自吃茶,誰也不搭理誰。
「不管溫純是誰,現在我是肅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衛氏蒙騙也好,悔婚也罷,結局都已經不能更改。」
除了國公夫妻和來客,聽禮間已經坐了好些人。
衛戟看都不看賈嬤嬤,隻說:「不知。」
聽到腳步聲,衛戟抬眸往門邊掃了一眼。
元寶連忙扯她衣袖:「小姐!」
卻沒想到這位姑母到底回了肅國公府。
說了要一起去榮景堂,還特意去等她,可這會兒卻又自己走了,也不知他是細心還是粗心了。
謝知筠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來者應當是國公爺的親妹妹,早年嫁給湖州牧的衛英,我記得父親曾說過,她同湖州牧感情極差,成婚十年也未有子女。」
謝知筠看著正在盛開的茶花,眉宇間多了幾分笑意:「還是這茶花好看。」
紀秀秀鵝蛋臉,生得略有些豐潤,人還沒走進,謝知筠就被她頭上那一排金燦燦的發簪晃了眼。
涼亭中天然不止一人,這女子說完之後,另外一道聲音就很熟悉了。
崔氏聲音溫柔,語帶安撫:「小姑這一去便是六年,府中多次去信都說溫純並未尋到,眼看伯謙都過了弱冠之年,若再不給他婚配,實在不妥。」
故而這些年她一次都未回衛家,即便現在衛蒼權傾朝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肅國公,她也不同衛蒼往來。
「亦然。」謝知筠淡淡丟了兩個字,扶著朝雨的手直接進了榮景堂。
後麵的話,謝知筠並未再聽,她努力壓下心中的驚詫,扶著朝雨的手輕手輕腳出了小徑。
正因如此,謝知筠當時猜測來者是誰時,直接把她略過。
朝雨的麵色亦不好。
朝雨小聲問:「小姐,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