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沐浴(1 / 2)
兩人回到春華庭時,已經過了傍晚。
天色幽深,華燈初上,晚風寒冷蕭肅,但家中卻是暖的。
謝知筠回正房換了家常穿的錦緞褙子,這才踩著千絲履來到膳廳。
衛戟倒是沒那麼講究,他不過就是洗手淨麵,此刻已經在膳廳等了。
今日晚上的菜色不錯。
謝知筠看桌上放著砂鍋,砂鍋裡正咕嘟冒著熱氣,便坐到衛戟另一側問:「可是要吃砂鍋?」
「天冷,吃些驅寒。」
衛戟揚了揚下巴,有餘便上前把砂鍋蓋子掀開,一股濃香便撲麵而來,謝知筠定睛一看,發現裡麵燉了一整隻雞。
「方才母親派人來講,近來天寒地凍,肝火燥熱,這幾日便多吃些湯湯水水,滋陰補氣。」
鍋中是用山藥天麻燉煮的老母雞,聞著鮮香撲鼻,謝知筠先讓人上了一碗湯,捧著慢條斯理吃。
「我說,叫水,我累了。」
他看著她,問:「那些富戶為何要捐糧?他們摳搜的很呢。」
謝知筠烏發垂月要,儀態嫻靜。她低垂著眉眼,隻能讓衛戟看到她尖細的下巴和光潔的額頭。
衛戟見她興致勃勃,同往日那意興闌珊的樣子大相徑庭,不由有些好笑。
謝知筠秀眉一挑,目光落到衛戟英俊的麵容上。
謝知筠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興味,在家中時她作為小姐,隻能打理家中庶務,外務皆有父兄掌管,不過她手。
謝知筠被迫抬起頭,入目就是他單薄中衣裡蜜色的肌膚。
衛戟無奈笑笑,旋即卻抬起頭,目光如鷹,一瞬捕捉到了到手的獵物。
高大的身影大步向前,直接停留在謝知筠麵前,擋住了蝴蝶高飛的前路。
謝知筠的臉更紅了。
謝知筠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深海裡的明珠,透著無暇的光華。
肌膚相親,曖昧至極。
也就是說一人分得一斤米,大約能分給城中窮苦百姓五千人眾。
衛戟也往砂鍋裡放了雜麵,道:「夫人繼續講。」
謝知筠還沒來得及回神,炙熱的唇便貼上了她的。
衛戟似乎有些困頓了,聽了謝知筠的話,隻是淡淡哼了一聲。
隻有脫去外衣後,才能讓人看出他身體裡蘊藏的力量。
謝知筠清了清喉嚨,道:「流民安置之後,便可按家戶發放賑濟糧食,不知小公爺所說的那一糧倉有多少存糧?」
謝知筠的耳根子紅了一片。
「太瘦了,」衛戟嘆息,「還是要把你養胖些才好。」
衛戟在水中尋到她的手,握著那一雙纖細,放到了自己的疤痕上。
「急什麼?」
明明是倒春寒,可這一夜的衛戟卻熱情似火,直到深更露重,燈火黯然,衛戟才終於放開了早就淚盈於睫的謝知筠。
這已經不少了。
衛戟的右手環在她月要間,正把她攬在懷中。
謝知筠瞥他一眼,倒是沒有藏著掖著,隻道:「鄴州城中屋舍有半數空置,城外流民也不過千百十人,若都給鄴州籍貫,讓他們留在鄴州生活繁衍,倒是可行。」
衛戟走入正房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副燈下美人圖。
「登徒子。」
衛戟同她對坐,他輕輕撩起溫熱的水,一點點灑在她纖細單薄的脖頸上。
謝知筠問著,目光卻落在邊上配菜上,等衛戟也盛了一碗湯,她才讓牧雲往砂鍋裡下了青菜和菌菇。
謝知筠臉上跟火燒似的,等到衛戟身影消失在搖曳珠簾裡,她才抬頭狠狠瞪了一眼。
反正兩個人剛行了雲雨事,謝知筠倒是沒白日那般羞赧,她忍了忍,還是放棄抵抗,任由他把自己放入水中。
「既然夫人累了,為夫自要服侍夫人沐浴更衣。」
一斤米雖不多,但百姓大多是豆子穀物夾雜菜蔬摻著吃,一斤米能吃上十日之久,最起碼不會挨餓。
「唔。」謝知筠下意識睜大雙眼,想要看清衛戟的麵容。
謝知筠半夢半醒,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看他:「作甚!」
「若按家戶來分,每家每戶若是五口,便分五斤米,十口則分十斤,如此一來,大抵可分千戶。」
他們仿佛天生就該在一起,生來便是姻緣鴛鴦,作對成雙。
歸根結底,還是要讓他出去嚇唬人。
「夫人,」衛戟嗓音低啞,聲音中有著委屈,「為夫自然肯幫夫人這個忙,可為夫一想到要出去麵對那些難纏的富戶,心裡總是懼怕的。」
等到水來了,衛戟便行至床榻邊,把她攔月要抱起。
「為夫先行沐浴去也,」衛戟頭也不回,「夫人莫要太慢。」
謝知筠又累又困,渾身濕漉漉的,覺得破不舒坦,她也哼了聲,隻是嗓子低啞,如同被打濕了的花骨朵,含苞待放。
謝知筠小聲咒罵一聲,扶著牧雲的手起身,雖依舊有些扭捏羞赧,卻還是回了正房沐浴。
衛戟彎下月要,伸手勾起謝知筠纖細的下巴。
她剛要斥他,目光下移,就看到他月要側一抹猙獰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