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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霽過後,扶光滿照,崔府派來的馬車很快停在了別院前。
「三郎君,您病剛好,可別再著涼了,您慢點……」龐青從馬車上拿下一身鶴氅,披在崔決兩肩上。
崔決搖了搖頭,將那外氅褪下,揚手要披在徐燕芝身上。
徐燕芝卻轉身一躲,從衣間靈巧滑過,十分不領情。
「不用,我身體好著呢,三郎君不用在我身上費心。
」也就是說,輪不到你擔心,假惺惺,虛偽成性!徐燕芝這話說的極為陰陽怪氣,就連龐青也聽明白了。
「表姑娘,郎君是在關心你。
」龐青皺著眉頭,想為郎君說話。
昨晚上,表姑娘說話那麼粗魯,都動手了,也沒見著郎君不悅,試問長安城中,說的上名字的人,哪有這般好脾氣?天底下再沒有三郎君這麼心善的人了。
而且,他實在不想深入去想,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在郎君曲領間,隱約能看到兩道兩道整齊的牙印,又可以讓他輕而易舉地展開聯想。
關心二字落下,龐青看到表姑娘輕哼一聲,自顧自地上了馬車,再一看,郎君的臉色也不好。
「龐青。
」崔決冷著麵,說:「我讓你去查一個人。
」來接二人的馬車比之前崔決自己的那一輛要小一些,上麵沒什麼私人陳設,一般來說,都是府上公用的。
崔決撩起車簾時,便看到看到本懶懶散散坐在上麵的徐燕芝,幽幽怨怨地剜了他一眼後,挺起背將頭扭到另一邊。
長發也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遇到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崔決鮮少有過分神,但這一次他卻晃了眼。
腦中那些復雜繁瑣的家族事,父母之言,全部被他昨夜零碎的記憶擠開。
他們到底在衣櫃裡發生了什麼,會讓他們鬧得如此不愉快。
以及,臨走前他默默燒毀的床褥也讓他意識到事情的特殊性。
他如今弱冠,對那些事不可能一概不知,但他自從十一歲時在夢中發泄了一次後,再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可他再一次,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了。
甚至他連因何發泄出來的都不清楚。
龐青說他染了風寒,昏睡過去。
可風寒也不至於讓他這麼嚴重。
他兒時,也曾被父親扔在天寒地凍的雪山上,凍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但他現在都還能清晰地記得他是怎麼從那座山上一步一步走下來的。
表姑娘的怒意,他在夢中發泄,還有鬆鬆垮垮的衣裳,斷斷續續的細節相輔相成,好似真相已經顯而易見。
……難不成真的與表姑娘,有了過了界的接觸。
崔決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眸光定格在對麵,看著徐燕芝渾身不自在。
什麼眼神,什麼意思。
她還嫌棄他呢,她還不願意跟他做一輛馬車呢。
他對審時度勢爛熟於心,徐燕芝的神情好懂好猜,知道她還在生氣,崔決打算從旁人入手,探聽一二,「近日,父親的生辰要到了。
」「表舅父?」見她果然提起了興趣,崔決說:「就在這月初十。
」初十……沒剩幾天了,她也真是的,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竟然將表舅父的生辰拋之腦後了!她所知道的是,表舅父的壽辰宴一直不不會大辦,隻會請一些親近的人來做客,上輩子的她可是想方設法地給表舅父獻禮,每次都逗得表舅父哈哈大笑,醉酒後,他還與她說,她比他的親生女兒還討他喜歡。
不過,崔決忽然跟她提這些做什麼?難道是他想讓她在壽辰上出醜,最好是出那種罪無可赦的醜,讓她惹表舅父勃然大怒,讓唯一一個站在她身邊的人離開她,繼而就可以將她名正言順地趕出去了。
她忍著在車裡想撲過去打崔決的心,說道:「這次壽辰,表舅父會請我嗎?」這是她來崔家的第一年,她得先裝不知道。
崔決點頭,「你是否選好了禮物?」原來在這裡給她下套呢是吧。
徐燕芝以不知道應萬變,不在乎道:「沒想好,表舅父年輕時曾踏遍山河萬裡,見過的我腦子裡如何都想象不出來的世麵,我應該就隨便送送,可能他也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