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要不組個隊...〕(2 / 2)
他很快從家裡找出藥箱,卻沒有直接在客廳裡幫上藥,而是拉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就在陳向北要進來的時候,岑理毫不客氣地關上了房門,並給房門打了反鎖。
被鎖在了房門外的陳向北敲打著房門驚呼:「餵!姓岑的!你什麼意思!」
岑理的臉色蒼白而冰冷,並不理會陳向北,池柚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陳向北鎖在門外,猶豫著想要去開門。
他見她要去開門,臉又一沉,拖著病體將她一把拉入了自己懷中。
他將手扣環住她的肩,低聲說:「別開門。」
剛剛在廚房門口聽著她和陳向北的對話,一如當年他在他們學校操場的不遠處,看著她給陳向北唱歌那樣。
岑理生怕她對陳向北說出後悔兩個字。
他其實不在乎陳向北對她說了什麼,他隻在乎她的答案。
幸好她沒有。
所以他還有機會,可以卑鄙地靠著高中時在她心中所殘存的那些美好,重新抓住她的手。
他會因為一個人曾那樣認真小心地喜歡過他而為之感動,卻不會為此回報同等的喜歡。
岑理知道自己很難對誰動心,他也從不想勉強自己去進入一段感情。
如果說池柚那篇真誠的小作文是打動他的引子,那麼這些年她一如既往的開朗和陽光則是他開始在意她的真正契機。
而和她在一起的這一個月,是他為之動心的重要原因。
他遠不如她心中想的那麼好,而她真的就和他心中想的一樣那麼好。
「我知道我的話很唐突,就像那天團建我說喜歡你,但我希望這次你能相信我是真的。」
「你說如果能跟我重新遇見,想以陌生人的身份跟我重新認識,我願意配合你,但是抱歉。」
「當初給你發私信,邀請你來風樹裡工作的,是我。」
池柚再次僵住。
「我記得高中的你,記得你是128班的,記得你的名字,記得你畫畫很好,也記得那間器材室。」
壓抑的情感傾洪湧出心間,男人嗓音嘶啞地說:「雖然我的回應太晚,但在你不知道的這幾年,我也一直在等著和你重遇的這一天。」
「所以你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不要跟你的那個大學同學復合。」
池柚沒有坐陳向北的車回家。
而陳向北似乎也知道應該給她好好想想的時間,叮囑她路上小心,等安全到了記得發個消息給他報平安,然後先開著車離開了。
給池柚擦好燙傷膏後,岑理怕她忘記買藥,直接把家裡的藥給了她,讓她帶回家用。
池柚一路攥著藥袋子,回到了醫院。
原本是想找薑醫生說東西她送到了,但是岑理沒有吃,然而薑醫生這會兒還沒下手術。
醫院這邊暫時也沒有她需要忙的,池茜看她表情就不太對,以為她是來回跑累了,就讓她回家休息。
她哦了聲,又回了家。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池柚忘記開燈,坐在客廳裡發呆,黑暗中手機震動,害她稍微嚇了一跳,拿出手機看,是兩條沒有號碼備注的短信。
都是問她安全到家沒有。
忘了報平安了。
她給兩個號碼都回了個「到了」,緊接著兩個號碼又給她回復。
一條是:
「下學期一畢業我就回國,再也不出國了」
一條是:「記得擦藥」
池柚努努嘴,心想這兩人真有默契,真心話都選在一天說,讓她莫名有種在腳踏兩條船的感覺。
她抓了抓頭發,打算先給陳向北打個電話,把話再跟他說清楚一遍。
號碼還沒來得及撥過去,手機先來了電話。
這回是有備注的。
池柚接起:「餵,姐夫?」
於昂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響起:「是我,妹妹你在家嗎?我快到你家了。」
池柚一下子愣住了:「啥?」
於昂解釋道:「我來童州了。」
池柚更愣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回童州了?」
「你同事孟璿告訴我的,」於昂嘆氣,「要不是她,我還以為你們姐妹倆人間蒸發了,差點報警。」
池柚為自己開脫道:「是我姐不讓我告訴你的。」
「我知道,不怪你,你姐姐沒告訴我伯父住院的地方,所以我隻能先來你你家了,你在家嗎?我到了,你在的話下來給我開個門?」
池柚說在,拿起手機連忙下樓去接於昂上來。
接於昂上樓後,她又給於昂找了雙拖鞋穿上。
於昂明顯是做了準備來的,手裡還提著個行李包。
「你姐姐呢?不在家嗎?」
「在醫院,她今天在醫院過夜,要不我們一起過去吧?我帶你去找她。池柚說。
於昂看了眼時間,嘆氣:「太晚了,你爸爸這時候可能已經休息了,明天吧,我訂了附近的酒店,坐會兒就走。」
池柚問:「咦?你不睡我姐的房間嗎?」
」於昂搖搖頭,「她還在生我的氣呢,不了。」
池柚有些迷糊了:「不是你生她的氣嗎?還說這段時間要彼此冷靜一下。」
於昂一副無奈的表情:「我要是真能冷靜,就不會找你同事打聽,還一聲不吭地跑來童州。」
池柚撓了撓臉,乾笑著說:「放心,你明天一定會給我姐一個驚喜的。」
於昂也笑:「希望是驚喜不是驚嚇。」
「那姐夫你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池柚將手機往茶幾上隨後一放,接著轉身去給於昂倒水。
期間她手機響了,於昂提醒:「妹妹,你來電話了。」
「誰打來的?」
池柚正在廚房櫃裡找茶葉,順口問道。
「沒備注,陌生號碼。」
「那你幫我接一下吧,」池柚說,「要是詐騙或者推銷的話你就直接掛。」
「好。」
於昂接起,然而不是詐騙也不是推銷。
他一下子就聽出來這個聲音是岑理,雖然嗓子有些低啞,但音色很好認。
岑理也聽出來了,遲疑地叫了聲姐夫。
姐夫是跟著池柚叫的,從於昂求婚那天後,她就讓他也跟著那麼叫,不然叫於律師太生疏了。
「是我,」於昂說,你怎麼是用陌生號碼打過來的,妹妹還以為是推銷電話。」
「惹她生氣了,」岑理模糊地回了一句,然後又問,「你也來童州了?」
於昂一下子抓住關鍵,挑眉:你也在童州嗎?
岑理:「嗯。」
想到他剛剛說的話,於昂推測:過來找妹妹求原諒的?」
岑理也不隱瞞,直接道:「是。」
於昂一下子笑了。
「巧了,我也是,」於昂邀請道,「要不組個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