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顆星〔嘴裡咬住毯子上的兔耳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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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很寬,完全把薑初宜困在這個逼仄的一小方空間裡,她使不上任何力氣。

耳朵傳來濕潤鮮明的觸感,她被捂住嘴,有一種奇怪的心悸,隻能無助地從喉間溢出嗚聲。

宗也的唇逡巡在她的耳側,頸側,肩胛骨。

眼前朦朧,有一道彩虹,風帶進雨裡的潮濕,卷起地上散落的書紙,空氣中的微小顆粒被金色的光柱隱隱照出,像從天上掉落的一顆顆星星。

她又聞到了宗也身上淡淡的枯橙苦香。

他的親口勿不知不覺變了質,伸出熱熱的舌尖舔了舔,溫柔的,又很惡劣。薑初宜癢得身子不由一抖。躲無可躲,她快被磨得不行了,又含糊地開始叫宗也的名字。

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她此時卻還在求助他。

「初宜」宗也垂著頭,似乎也不太好受,氣息漸漸喘起來。他說話的調不穩,頓了又頓,輕輕道:「答應我,別發出聲音。」

宗也的臉俯在她的上方,睫毛也被汗打濕,「初宜,讓我再親會兒,好不好。」

薑初宜此時就是個呆頭鵝,明知道危險,被他誘哄著,還是情不自禁點頭。

他閉了閉眼,深深呼吸,撐在牆上的那隻手一點點握成拳。

薑初宜感覺自己身上的禁錮驀地一鬆,口乾舌燥,立馬虛浮地喘幾口大氣。

她的臉燙的厲害,不知道處於好奇還是什麼,偷窺了一眼宗也的表情。

他站著一動不動,像是還沒回過神來。

薑初宜緩了會,慢慢滑下桌子,挪著腳步,到他身邊,「我們是不是該下去了。」

「嗯,我還想跟你再待會兒。」宗也笑,「不過時間不夠了。」

兩人原路返回,下樓梯時,薑初宜忍不住道:「宗也,你剛剛」

她聲音沒有太多底氣,「好像有點奇怪。」

她這道指責也不像指責,反而有點像撒嬌。宗也無聲地笑,認錯態度良好,「我有時候是有點奇怪,把你嚇到了嗎?」

「也不是。」薑初宜欲言又止,「我以為,你說的想親我,是想接口勿來著。」

宗也又提了一遍,「時間不夠了。」她問了句傻話:「接個口勿還要多久?」

他腦子裡有很多個念頭,他可以隨便挑一個跟她說。

可那些陰暗瘋狂的念頭中,就算是程度最輕的,宗也現在都沒辦法跟她說出口。

他當然想接口勿,他想把教室裡的所有門窗反鎖,想把她摁在牆上,在那道彩虹裡跟她接口勿做愛。

想聽她斷斷續續地哭,看她淚眼朦朧,讓她無助地隻能一遍遍喊自己的名字。

到那個時候,宗也會溫柔地告訴薑初宜,自己從來都不應該是她的求助對象。

見宗也遲遲不回答,薑初宜自己也反應過來,她暗惱自己的口拙。

不過薑初宜是個實在的人,她想,這兒確實不適合做很親密的事,畢竟宗也連她的擁抱都要「適應」很久,至於其他的,他估計得花更多時間

宗也和薑初宜一前一後,回到拍攝場地。

宗也找工作人員借了一張濕紙巾,遞給薑初宜,「擦擦。」

她仰頭問:「擦什麼?」

宗也神情認真,放低聲音,「我剛剛親了哪兒,這麼快就忘了嗎?」

薑初宜沒接紙,「不用了。」

他總是會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自卑」,這種東西有什麼好擦的她又不嫌棄他。

等西暴的拍攝結束,保姆車把他們一齊載回酒店做妝造。時間緊迫,沒來得及吃晚飯,就出發去《捕星》第二場路演的影城。

因為首映禮出了大岔子,這次隻邀請了小部分粉絲,其餘基本都是圈內的人。走著和上次差不多的流程,電影播完,幾個主演被主持人邀上台。

輪到在場觀影團裡喬裝打扮的明星挨個站起來發表觀後感時,薑初宜還處於大腦放空的狀態,時不時跟著鼓兩下掌,直到有人說出她的名字。

薑初宜定了定神。

步向晨戴著鴨舌帽,語帶笑意,「我和初宜很早就認識,合作過幾部劇,算是老朋友了。她演技一直很好,這次出演《捕星》感覺更加精湛,有幾個表演片段讓我覺得很細膩,看完了還意猶未盡,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票房。」

他說完之後,現場零零落落響起幾個掌聲。

薑初宜保持著禮貌的笑,回了句謝謝,「你下部劇我也會去支持收視率的。」

步向晨很熟稔地跟她互動:「我的榮幸嘍。」

趁著主持人cue下一位嘉賓,王灘微微後仰,抬手捂住嘴,湊到宗也耳邊,「堅強點兒,再難過也記得要笑一笑。」

路演結束,薑初宜回到後台,收到步向晨發的微信。「影城二樓有個咖啡廳,我請你喝杯東西?」

薑初宜:「下次吧,我們等會就要走了。」

步向晨:「喝杯東西,十幾分鍾的事兒,不能賞個臉?我專門為了支持薑老師的新作才來的武漢呢。」

這番話讓薑初宜有點不適。

她蹙眉,想了想,給他回:「我先問一下工作人員,你發個位置。」

薑初宜問好路,到咖啡廳時,步向晨已經幫她點好了東西,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等著。

「小宜。」步向晨主動打了個招呼。

薑初宜在他對麵坐下。

「咱倆算起來,挺久沒見了吧?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薑初宜中規中矩地回答:「挺好的,你呢?」

「這兩年工作有點累。」步向晨嘆氣,「活兒太多了,賺錢不容易啊。」

「是這樣的。」

她一邊跟他聊著,時不時就拿起手機看時間。

步向晨默了默,「初宜,我們倆已經生疏到這個地步了嗎?」

「什麼?」薑初宜不解。

「你不用這麼避嫌吧,初宜。」步向晨苦笑,「我記得我們以前可以聊很久,你現在好像已經沒什麼話要跟我說了?還在介意我經紀人的事兒嗎?」

薑初宜弄不懂他想表達什麼。

他們之前確實合作過幾次,但關係也說不上有多好,頂多隻能算普通同事罷了。當時倆人都沒什麼名氣,屬於十八線開外的小藝人,組過那陣子視圈流行的「熒幕情侶」的c。不過步向晨運氣好,趁著抖音起來的那幾年,拍短視頻火了。

再之後步向晨那邊就單方麵開始解綁,工作室壓根沒跟她們商量就發了一個茶言茶語的澄清公告,配合著通稿,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是薑初宜單方麵倒貼,高檸被他經紀人的騷操作氣得一度要昏厥。

不過薑初宜倒很能理解,除了不太認同他拉踩自己的通稿外,也沒什麼怪步向晨的意思。

同咖位的男女演員炒作c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步向晨不再需要這個熱度的時候,和她解綁是人之常情,他們私交本來就很淺,她沒道理可以對他進行道德綁架。

薑初宜勉強扯起嘴角:「你誤會了,我沒介意過這些事。」

她索性把話講清楚,「你現在發展也挺好的,不用再想以前的事了。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不是你先開始疏遠我的嗎?」

步向晨像是沒料到她這麼直接,愣了愣。

咖啡店靠店門口的位置,阿席鬼鬼祟祟地注意著後麵的動靜。

前台的店員小妹提醒,「38號席先生,您點的咖啡已經好了。」

喊了幾遍都沒人應。

就在準備按鈴時,店門又被推開。走進來兩個男人。

店員小妹歡迎光臨突然卡在喉嚨裡。

其中一個男人往前台走來,他麵孔英俊溫和,穿著深藍的襯衣,鎖骨處解開了兩顆扣子。

男人個子很高,店員小妹看他需要仰起頭。

他禮貌地確認了兩遍,取走38號的兩杯咖啡,店員小妹才回神。

心裡臥槽幾聲宗也?!王灘?!

要不是得保持形象,她現在恨不得蹲在地上捂臉尖叫。

宗也把其中一杯咖啡遞給王灘,拿著剩下的一杯,朝坐在窗邊的兩人走去。

薑初宜背對著他們,對身後的事無所察覺。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薑初宜轉頭。

步向晨從位置上站起來,傾身,主動伸出手,打招呼,「你好。」

定定地瞧了他兩秒,宗也騰出一隻手,「你好,宗也。」

「你是來找小宜的嗎?」步向晨問。

「小宜。」

宗也念了遍這個稱呼,笑笑,收回手,沒應這句話。

他慢悠悠拿起薑初宜麵前的咖啡,轉動杯身,掃了眼上麵的標簽。

薑初宜莫名:「你怎麼來了?」

「王灘想喝咖啡,我陪他來的。」宗也順口問了句,「我記得你不是不喝全糖?」

「是啊。」薑初宜順著他的話應。

「好可惜,我也不喝全糖的。」宗也笑了一下,隨手將咖啡扔進垃圾桶。

咚得一聲,砸出響。

步向晨:「」

宗也把端著的咖啡推到遞給薑初宜,問她:「那你喝我這杯?」

她又問:「你吃醋了?不至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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