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曖昧（1 / 2）
第10章
剎那間，像是風把歡喜送到了眼前，之前那些掙紮過的日夜似乎都不重要了。
得償所願。
他們終於成了…
朋友。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心髒不聽使喚地狂跳起來，周思慧指尖按在屏幕上，一時忘了反應。
繾綣撩人的聲音伴著風聲悠然傳來，在寂靜的夜裡劃出無法窺視到的漣漪，他問：「看到了嗎？」
周思慧回過神，眼睫顫著輕嗯一聲：「看到了。」
不知是夜太靜，還是他聲音太好聽，周思慧的心跳比方才還快，臉頰上傳來滾燙熱意。
熱意蔓延，耳後和側頸處都是燙的。
還有心，被熱意攏著，根本靜不下來。
似乎，每次同他講話都會這樣，慌張無措又雀躍。
這大抵是暗戀者的通病，太過喜歡太過在意，所以情難自已。
聽筒那端傳來淺淡的呼吸聲，然後是打火機齒輪摩擦的聲音，隱約的男生的聲音含糊了幾分。
宋祁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發梢淌著的水珠流淌到黑色t恤裡，綿延間勾勒出他好看的脖頸弧線。
凸起的喉結在昏黃廊燈的映照下泛起漣漪，燈光下行，落到他精致的鎖骨上。
弧線誘人。
他倚著牆，低頭點燃嘴角含著的煙，輕吸一口，微抬下巴，吐著煙圈說：「那你通過一下。」
被煙熏過的嗓音不似方才的清朗，透著抹沙啞感，但似乎更勾人。
周思慧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手指一顫，說了聲：「好。」
指尖輕輕戳了下屏幕，下一秒，驗證通過，他們正式成了好友。
看著係統發來的通知，周思慧心裡生出無法言說的異樣，愣神間，她聽到宋祁那端傳來腳步聲，接著是窗戶打開的聲音，風聲好像更大了，認真聽的話還能聽到遠處樹葉沙沙作響聲。
「周思慧。」宋祁的聲音似乎被風吹散了些。
周思慧回：「嗯。」
她另一手拿著筆，下意識握緊，心慌的沒法。
宋祁像是在思索，停了幾秒，隨後說：「周末見。」
周思慧忽閃著長睫，抿抿唇，掩下心慌，回：「周末見。」
話落，她先掛的電話，手機放在月匈口，大口喘息。心跳太快，她抬手拍了拍臉，想借此緩解。
好像，一點都不管用。
心跳依然很快。
整個人像是飄在了雲端，不真實感充斥在四周。驀地，腦海中傳來喧囂聲，宋祁加微信了，宋祁加微信了……
反復的，持續了很久。
周思慧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眼底，她這人就是這樣，看著冷，其實很感性，情緒上頭時也會哭。
不過這次不是因為難過，而是開心。高中時期她最執著的事就是能跟宋祁成為微信好友。
這樣她便可以肆無忌憚的看他的朋友圈，不用混在人群裡偷偷觀望。可惜，直到高考結束也沒能如願。
溫萊拎著奶茶走進寢室，見周思慧紅了眼眶，以為誰又欺負她了，「會會，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周思慧眉眼彎起，臉頰上浮現笑，搖頭說：「沒哭。」
她是開心的。
溫萊打量著她，望著她臉頰兩側迷人的梨渦，唇角也順勢揚起，她把奶茶放桌子上，彎月要坐周思慧對麵，托腮感慨說：「會會，你真漂亮。」
周思慧冷不丁被誇，細密卷翹的長睫輕顫兩下，伸手捏了下溫萊的手，「你也漂亮啊。」
周思慧這話倒不假，溫萊長得也很漂亮，她眼睛深邃，五官給人一種混血兒的感覺，身形偏瘦，皮膚不是那種通透的白，但也不算黑。
在同齡女孩子中，她身量偏高，凹凸有致的身材，無論穿什麼衣服都很性感。
溫萊的美和周思慧的美完全不同，周思慧給人種南方女孩的柔弱美，讓人看到便忍不住想保護。
溫萊被周思慧誇得都不好意思了，撓撓她手背，努努嘴，「就你會哄人。」
周思慧淡笑說：「沒哄，是真的。」
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想被誇的，溫萊也不例外，在她家……，算了，溫萊想到她那個家雙眉皺起，伸手拿過奶茶袋子取出一杯遞給周思慧。
周思慧接過，兩人麵對麵喝起來。
溫萊問：「對了，宋祁跟你聯係了嗎？」
這人的名字不能提，提一次她心顫一下，周思慧握著奶茶的手指縮了下，點頭：「聯係了。」
「微信呢？加了嗎？」
「加了。」
周思慧剛回答完，寢室外走廊裡傳來談話聲，是兩個女生的聲音，她們在邊喝東西邊吐槽。
「宋祁的微信也太難加了。」
「你不知道嗎，宋祁從來不隨便加人。」
「我知道啊，可我太喜歡他了，就想試試。」
「結果呢？」
「哎，沒成功。」
「早就告訴你了，別試了，試了會更受打擊。」說話聲音略尖細的女生把昨天見到的那幕講給了身側的女生聽。
「昨天舞蹈係的係花把宋祁堵路上，死活要加宋祁微信，你猜宋祁怎麼做的？」
「怎麼做的？」
「直接無視，那個係花氣得夠嗆，說這輩子再也不會理宋祁了。」女生說著輕笑一聲，「還這輩子呢，晚飯時我看到她又去堵宋祁了，宋祁又沒理她。」
女生說完，下結論道：「宋祁真是太拽了。」
沒加上宋祁微信的那個女生一臉惆悵，說：「也不知道宋祁以後交了女朋友會是什麼樣子？」
兩人說著說著，手機鈴聲傳來，聊天結束，然後是開門聲。
溫萊就著吸管嘬了口奶茶，也發出感慨：「宋祁那人確實挺難搞的，我聽趙達說，有女生給宋祁連發了二十條好友申請，他硬是沒同意。」
「我真的很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女生，他才會主動。」
「咳咳咳。」周思慧喝嗆了，一陣咳。
溫萊給她遞上水，又給她遞上紙巾，等她停止咳嗽後，問：「怎麼樣？還好嗎？」
周思慧紅著臉點了下頭，回：「還好。」
剛說完，周思慧手機響了下，有人給她發了微信，她定睛一看，是宋祁。
s：[明天有公共課，能幫我占個座位嗎？]
第一次聊微信，周思慧總有種不真實感，看著空白頭像直接發起呆，想起來要回時，宋祁的微信再次進來。
s：[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語氣很誠懇，周思慧不可能不答應，她回：[好。]
s：[謝謝。]
周思慧：[不客氣。]
聊天到這裡結束，溫萊無意中瞄到，問周思慧：「誰？」
周思慧不擅長說謊，老實回答：「宋祁。」
溫萊點了點頭，拿起奶茶繼續喝，剛嘬了一口，突然想起什麼，頓住，把奶茶放桌子上，一臉八卦的問：「微信是你加的宋祁還是宋祁加的你？」
「嗯？」周思慧反應慢了半拍。
「微信啊。」溫萊一副嗅到什麼的神情，扒著周思慧手問，「快說，你倆誰先加的誰？」
周思慧咽下嘴裡的奶茶，猶豫回：「他加的我。」
「啊——」溫萊前一秒愣住，下一秒尖叫出聲，晃著周思慧手興奮道，「欸，會會，你剛才也聽到那兩個女生的話了，宋祁可是從來不主動加人的，趙達也說了，要想讓宋祁主動，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可是，」溫萊笑得一臉諂媚，撓撓周思慧手背，「他主動加你了欸。」
她趴桌子上，身體朝前探出，眨眨眼，「你說宋祁是不是喜歡你啊？」
「咳咳咳咳。」周思慧一句話沒說，又連著咳起來，這次咳的比較久，眼淚都給擠了出來。
溫萊又是遞水又是拍背，等周思慧停止咳嗽後，她問：「我說的話有這麼嚇人嗎？」
周思慧紅著臉說：「有。」
宋祁喜歡她？
怎麼可能。
雖然偶爾她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尤其是他給她零食，又請她吃飯，還主動加了她微信後，這種想法越發強烈。
可她知道那隻是她的錯覺，宋祁周圍優秀的女孩子那麼多，他怎麼可能喜歡她。
溫萊挑眉：「你覺得沒可能？」
周思慧喝完杯子裡的水，拿過紙巾擦拭乾淨雙唇，「沒可能。」
「萬一呢？」
「沒有萬一。」溫萊要是見過曾經的宋祁就會知道了，他一直是她仰望的存在。
這個話題隨著杜甜悅李愛王可的到來終止，溫萊看著周思慧若有所思的神情，某個不可能的想法冒出頭。
她這人心裡不能有事，有事會睡不著，熄燈後，溫萊躺在床上，拿過手機給周思慧發了微信。
[會會，你不會是喜歡宋祁吧？]
周思慧看到這條微信，大腦放空了幾秒，她不知道她表現的已經那麼明顯了，她一直……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