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曖昧（2 / 2）
[你看出來了？]
溫萊：[嗯，你每次提到他眼神都會閃躲，還有些慌亂。]
周思慧：[……]
溫萊：[要不要我幫你？]
周思慧沒反應過來，[幫什麼？]
溫萊：[幫你追人啊。]
周思慧拉過被子蓋住頭，等心悸褪去後，又從被子裡鑽出來，看著玻璃窗上倒映出的光影，回：[還是不要了。]
現在還能做朋友，要真說開了，估計連朋友都做不成。
溫萊又勸了她許久，見她一直不鬆口，便也沒再繼續說下去，換成了另一個話題。
這晚，周思慧很晚才睡著，還做了冗長的夢，夢中，宋祁出現在她眼前，輕柔喚了她聲：「會會。」
「會會，會會，醒了。」杜甜悅站在床邊晃了晃周思慧的胳膊，周思慧從夢中醒來，揉揉眼，看清是誰後，打了聲哈欠，「甜悅，這麼早啊。」
「不早了，」杜甜悅說，「都七點了，快點，不然來不及吃早飯了。」
「七點？」周思慧一下子坐起，抓了把頭發，從枕頭下扌莫出手機看了眼，還真是七點了。
七點二十，幾個人收拾乾淨，走出了宿舍樓，徑直朝餐廳走去。
餐廳裡的人格外多，隊伍排得老長，看這情形用完餐也會遲到，周思慧扯了下溫萊的胳膊，「人太多，要不還是去便利店隨便買點吃的吧？」
溫萊頗為認同的點了下頭，「行。」
她轉頭詢問杜甜悅，「要不要去便利店？」
杜甜悅看了眼時間，說：「好。」
王可和李愛也沒意見，五個人轉身要走，突然，趙達跑了過來，攔住了她們的路，笑眯眯說：「幾位美女去哪啊？」
周思慧：「便利店。」
趙達：「不吃早飯了？」
溫萊插話：「去便利店買點。」
「別啊，便利店的東西多沒營養。」趙達指著遠處靠角落裡的那張桌子說，「我們老大請客，走，一起吃。」
周思慧有些猶豫，「還是不要了。」
和宋祁一起吃飯，想想就讓人心慌，她怕飯沒吃成，反倒先把秘密暴露出來。
扯了下溫萊的袖子，努努嘴，「走吧。」
溫萊還沒動，趙達先說話了，伸手擋著，「欸，別啊，我們都買好了，你們要是不吃多浪費啊。」
他邊說邊瞧著周思慧的反應，見她抿了下唇，似是有些猶豫，繼續說：「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個飯怎麼了？」
「難不成我們還能吃了你們啊。」
王可杜甜悅和李愛和趙達不熟，吃不吃全看周思慧和溫萊的意思，溫萊倒是無所謂，她們幾人同時看向周思慧。
周思慧被他們盯得局促不安，手指攪著，一時不知拒絕還是答應，心底倒是有道聲音冒出來，不斷遊說她。
答應答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能跟宋祁一起吃飯，多好啊。
這道聲音之後，又有聲音冒出來，宋祁太聰明，小心你的秘密被看穿。
她正猶豫不定時，宋祁接完電話走過來，手機在他指尖上下旋轉，還未滅掉的手機屏幕不經意間晃了周思慧的眼。
周思慧眼睛微眯，好像看到了什麼，等她定睛去看時，宋祁手機屏幕已經暗了。
她收回思緒，迎上宋祁的視線，男生深邃的眸子裡淌著光，很耀眼，她心莫名一顫，垂在身側的手指也跟著縮了下。
每次心慌的時候她總習慣性咬唇，貝齒剛咬上，見宋祁正盯著她唇看，她又移開。
移開的很生硬。
似乎在他麵前，她什麼也藏不住。
「一起吃飯。」不是詢問，倒像是直接下了結論。能跟宋祁吃飯是多少女生都求不來的事，杜甜悅王可李愛當即表示同意，點頭說：「好。」
溫萊拉了下周思慧的手，沒太控製好力道，她新做的美甲在周思慧手背上劃出了痕跡。
隻要有宋祁在，周思慧思緒就會不集中，上高中時便是這樣，無從克服，是以，她並沒有注意到手背上的紅痕。
「什麼？」她問。
溫萊靠近她，「要不一起吃吧。」
周思慧抿抿唇，迎上杜甜悅渴望的視線，也不好意思說不了，點頭應下，「好。」
趙達拍手，「走，我帶路。」
其實都能看到餐桌，根本不需要帶路。
趙達走在最前麵，然後是宋祁，走著走著，宋祁回頭朝後看了一眼，視線對準周思慧的手。
靜默少許，他眉梢蹙著又收回視線。
杜甜悅她們隻顧著高興，根本沒注意到宋祁的動作，而周思慧則因為心慌也沒注意。
餐桌上擺放的早餐很豐盛，煎蛋、油條、包子、豆漿、小米粥、豆腐腦、餛飩、小菜、總之，幾乎把餐廳裡的早餐都買了一份。
驚呼一聲後，幾人坐下開吃，邊吃邊聊，等吃了一會兒後，王可發現不對勁，「宋祁呢？」
趙達抬起頭，朝身側看了眼，「是啊，老大人呢？」
周思慧也一臉莫名的神情，剛和溫萊聊天太投入，加上怕宋祁看出什麼，她一直沒往他那看，都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不在的。
杜甜悅說了聲：「他剛出去了。」
剛說完，溫萊指了指門口，「那不來了嗎。」
宋祁大步走過來，桌子四周都有位置，他連想都沒想，直接坐在了周思慧身側。
趙達挑挑眉，笑得一臉壞。
宋祁沒理他，拿起勺子低頭吃飯，他身體微側著，那個姿勢有些偏向周思慧這方。
某人存在感太強，周思慧根本無法忽視，她慢慢喝著粥，偷偷瞄了宋祁一眼。
真的隻是想看一眼。
誰知，很不幸，被宋祁逮個正著，兩人眼神對視上，周思慧手一抖，粥灑了出來，她低頭一陣咳。
其他人見狀紛紛遞上紙巾，周思慧頭也沒抬，伸手拿過了最近的那個，等她擦完唇後，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瞧。
她愣住：「怎麼了？」
溫萊看看周思慧又看看宋祁，也咳了兩聲，收回手，「沒事。」
說著低下頭，繼續吃。
王可盯得時間長，一臉八卦的神情，周思慧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剛才好像用的宋祁遞上的紙巾？？！
尷尬的事一件接一件。
飯後離開時，周思慧手機響了，班級群裡有人發消息，她低頭去看，也沒太注意路，冷不丁撞上了前方那人的背。
鼻尖傳來酸疼感，她捂上鼻子去看，才發現是宋祁，這時也忘了慌張，也忘了閃躲，帶著濃濃的鼻音說：「你乾嘛突然停啊。」
她語氣裡透著撒嬌，說完自己先愣了一下。
宋祁轉身，伸手作勢要挑起她的下巴去看，被周思慧快一步躲開，她捂著鼻子搖頭說：「沒事。」
宋祁怎麼放心，又把她拉回到眼前，偏頭去看，見她鼻尖紅著，指尖落在她鼻尖上，似乎輕柔了一下。
「還疼嗎？」
周思慧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親密」中，人都傻了，眼睫不斷地忽閃著，呼吸都不會了。
好在宋祁一觸即離，在周圍人還沒發現時已經退開，他站定在她麵前，臉上神色如常。
「下次走路小心些。」
周思慧看著兩步外某人俊逸的臉，一顆心狂跳不已，根本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砰砰砰。
砰砰砰。
溫萊走出老遠才發現周思慧沒跟上，她仰高下巴喚了聲：「會會。」
周思慧回過神，回了句：「在這。」
溫萊抬手指了指腕表，「快點，要遲到了。」
「好。」周思慧沒再敢看宋祁越過他，朝前跑去，女生輕盈的裙擺掃上男生的腿，剎那間的相貼，惹來的男生淺淺的笑意。
宋祁看著遠去的背影，唇角若有似無勾起。
趙達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搭著宋祁的肩膀說：「老大，為了你的幸福，哥們今兒可真豁出去了，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個——」
宋祁拿出手機，解鎖，點進微信，找到趙達的頭像，輸入一串數字。
下一秒，微信提示音響起，趙達看著上麵的轉賬，笑得跟花一樣，「老大，謝啦。」
宋祁走了兩步，又停下，「周末你帶著溫萊一起走。」
「……」趙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後來猛拍下腦門，嘿笑著說，「得嘞，沒問題。」
周思慧剛進教室，手機震了，她把書放桌子上，彎月要坐下，從外套口袋裡扌莫出手機，解鎖，發現是有人給她發了微信，沒多想，她點進微信。
宋祁發的照片明晃晃呈現在眼前，是張後背照，黑色t恤上有明顯的紅痕，看形狀，是唇印。
周思慧想到她撞上他後背的事，突然明了，那是她不小心留下的，像是某個隱晦的存在，裹挾著莫名的曖昧，不經意的撩撥上周思慧的心。
她指尖縮了縮，忽略掌心裡溢出的汗，回：[抱歉。]
沒等宋祁回復，她又打下一行字發出去：[你想怎麼做？]
窗外有鳥撲棱著飛過來，在上空盤旋片刻後又朝遠去飛去，周思慧盯著鳥飛走的方向看了看。
手機震了下，她低頭去看。
宋祁：[我想怎麼做都可以？]
莫名的，周思慧因為這句有歧義的話紅了臉，下意識想回：那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