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居然是自己的鼻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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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和江延雖然算得上朋友,但關係一直不太親近,掐指細數,除了在陳旭家守靈那幾天,他們倆甚至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因為紀景對不熟悉的人總是很冷淡,江延呢,對不熟悉的人總是很沉默。

可經歷了這樣一次事,又扭打著鬧過一回,兩個人好像忽然間熟悉起來,已經到了可以脫離蘇佳穗,自行建立邦交的地步。

紀景穿好衣服,打算下樓去給蘇佳穗弄一點吃的,江延也「形影不離」的跟了上去。

蘇佳穗則軟綿綿的躺下了,她餓,並且累,隱隱約約還犯了困,跟紀漢華那樣的人對壘耗費了她太多心神,不過心裡還是很舒爽的,開學前紀景挨打那次她就想這麼乾了,隻是那次紀景傷的不重,力氣尚存,硬是把她拖走。

蘇佳穗打了個嗬欠,琢磨著以後。

紀漢華仗著自己聲生勢長,財大氣粗,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老蘇在這群人當中不過是個末流,紀漢華的商業帝國沒那麼牢固,內裡不曉得多少虎狼蠢蠢欲動,等著拉他下馬,倘若鬧出醜聞,他的處境一定萬分艱難。

遠了不敢保證,近期他是要夾起尾巴的,起碼,他沒膽量再給老蘇捅刀子了。說到底紀漢華跟老蘇之間不存在非要鬥個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他何苦用自己一條手臂去換置老蘇於死地。

還有……

門口傳來腳步聲,蘇佳穗的思考戛然而止,她微微偏過頭,睜開眼睛,見馬慧麵色不佳的站在門外,目光幽幽的望著她。

「有事?」蘇佳穗對馬慧沒好感,也說不上討厭,至多是有點瞧不起。用青春和美貌做籌碼,依附著男人得到財富和地位的女人,蘇佳穗都不太能瞧得起。

馬慧笑了笑,她像是受紀漢華指使來做和平鴿的:「小景總不回家,他爸很擔心,今天是一時沖動,才鬧得這麼不愉快……」

蘇佳穗打斷她:「行了,這些漂亮話就留著給別人說吧,我不愛聽,聽了惡心。」

馬慧臉上的笑意微微凝固,可仍是柔聲說:「小景沒什麼朋友,這兩年也就和陳旭走得近些,你們能來家裡做客,阿姨真心實意的歡迎,一樓的客房是很乾淨的,你今晚就在這住下吧。」

蘇佳穗道:「不麻煩了,我睡這屋就行。」

馬慧一皺眉,很快舒展,一副處處為蘇佳穗著想的模樣:「那怎麼好呢,你畢竟是個女孩子,跟兩個男孩睡在一個房間裡,傳出去……總歸是會有人說三道四的。」

她這個語境,蘇佳穗就不免要客氣些,故而坐起身:「誰傳出去?」

「……阿姨也是一番好意,客房什麼都有。」

「多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不在自己的地盤上,蘇佳穗總是戒備心很強,何況紀漢華一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蘇佳穗也不想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因此態度相當的堅決,稱得上油鹽不進了。

馬慧視線略沉,落在蘇佳穗懸在床邊的那雙腳上,蘇佳穗順著她的視線低下頭,注意到自己沒有換鞋,正踩著一張雪白雪白的地毯。

嗯?

蘇佳穗後知後覺的品出一絲怪異。

紀漢華不是很待見紀景,紀景最近也不常在家,可紀景的房間似乎乾淨的過了頭,目之所及皆是一塵不染,床品,窗簾,地毯,乃至床頭擺放的水晶杯……蘇佳穗也是識貨的人,能看出這些東西都價值不菲,算是家居用品中最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那一撥了。

很怪,可說不好哪裡怪。

「你在這做什麼。」紀景端著一碗熱湯麵上了樓,離老遠就質問起馬慧。

馬慧一個名正言順的紀太太,對不受待見的繼子竟然是很謹小慎微的關切:「我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的,你去煮麵了?怎麼不叫我呢,萬一燙到手怎麼辦。」

紀景沒再說話,端著碗走進房間,湯在碗裡搖搖晃晃,漫出那麼幾滴油光,稀稀拉拉的落在地毯上,紀景看也沒看一眼,隻將碗輕輕放在桌子上,隨即指尖捏了捏耳垂,對蘇佳穗道:「有點燙,晾一會再吃。」

蘇佳穗看到吃的,暫且什麼都拋到腦後了:「筷子呢?我手抓啊。」

紀景一怔,又轉身下了樓。

馬慧站在門邊,背對蘇佳穗,蘇佳穗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許僵直,就這樣站了片刻,馬慧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紀景和江延一齊回來,一個拿著筷子,一個端著碗。江延不怕燙,手明顯要比紀景穩,湯水一點也沒灑出來,穩穩當當的擺上了桌:「你吃這個吧,我煎了兩個雞蛋,還切了幾片鹵牛肉。」

江延的廚藝是天生天長的,沒怎麼刻意學過,自然就會了,就地取材的兩碗熱湯麵做的像模像樣,尤其是後端上來這一碗,撒了點蔥花香菜,堪稱色香味俱全。

蘇佳穗下午沒吃什麼,真餓壞了,一筷子夾斷煎蛋,半個煎蛋摞著一片鹵牛肉,外加幾根麵條,隻隨便吹了兩下,就狼吞虎咽的塞進嘴裡。

紀景看著都燙,一個勁幫她吹,直至蘇佳穗連湯都喝光。

吃飽喝足,蘇佳穗發了話:「今天晚上咱們先湊合一宿,明天一塊去學校,然後紀景,你還回博帆去。」

江延已經在盤算打地鋪,問紀景:「沒有多餘的被子嗎?」

蘇佳穗一擺手:「可別睡地上了,在陳旭家睡幾晚,我骨頭疼了好幾天,反正床夠大,睡咱仨綽綽有餘。」

江延看向紀景,紀景沒意見,起身去了衣帽間。

紀大少爺家裡是什麼都不缺的,光睡衣就有十多套,他給蘇佳穗找了條月要間有抽繩的睡褲:「這個你應該能穿。」

蘇佳穗比量了一下,說:「差不多,我洗個澡,你倆要上廁所嗎?」

「外邊,有客衛,你洗。」

「行。」

蘇佳穗一點都不見外的捧著睡衣去洗澡了。

紀景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臉有些發燙。這個家於他而言不算家,可浴室卻是他經常用的,蘇佳穗在他的浴室裡洗澡,光這一點就足夠紀景心跳加速。

但是看到江延,他又平靜下來。

因為江延在做題,一張英語試卷。

「你不是可以保送交大了嗎,還寫這個乾嘛?」

「我參加高考。」

「為什麼?」

「去年省狀元的獎學金是六萬,相台那邊大概也會給一筆獎金,林林總總加起來,應該能有十二萬左右。」江延很平淡的說:「我想給我爸媽在市裡買一套小房子,這些年他們到處打工,到處搬家,太辛苦了,有了房子,好歹可以安定下來。」

紀景沉默了——沒想到十二萬就可以買房。

蘇佳穗穿好睡衣,吹乾頭發,從浴室裡走出來,看他們倆靜靜地坐在那寫題,不由笑道:「你們這樣,搞得我睡覺都睡不安心啊。」

「我好了。」江延收起筆,也打算去洗個澡,可走到浴室門口,又退回來,拍拍紀景的肩膀:「你先去洗。」

「我還沒寫完。」

「洗完再寫。」

「我身上塗了藥。」

「洗完再塗。」

乾嘛非要讓我洗澡啊。紀景抬起頭,本想這樣說,話到嘴邊,發覺江延神情略有點尷尬,一下子回過味來。

蘇佳穗啊……

紀景看著蘇佳穗掛在浴室的,**的,淡藍色的內衣內褲,心裡百轉千回,思緒完全失去控製,奔騰的野馬一樣在腦子裡亂竄。

但主要還是想以此為契機跟蘇佳穗談一談。就算她是從小跟蘇佳和一起長大,同吃同住,親密無間,那也該……

該什麼?

紀景失去了條理,組織不好語言。

仔細想想,他麵前的其實就是兩件衣服,隻不過是兩件女孩貼身穿的衣服,都可以堂堂正正的擺在商場裡標價售賣,憑什麼不能洗好了掛在浴室裡呢。

紀景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蘇佳穗的觀念有問題,還是他自己的觀念有問題。

可有一件事,不存在任何爭議。

那就是,無論何時,蘇佳穗做任何事,都是對的。

紀景默默摘下衣架,拿起吹風機,一邊烘乾內衣,一邊不受控製的胡思亂想。

幸好內衣挺薄,沒有海綿,不用吹太久。

沒有海綿。

原來沒有海綿。

有什麼東西滴滴答答落下來,紀景低頭一看,居然是自己的鼻血,一瞬間震驚到雜念全無——他之前一直認為這是電影裡才會有的橋段。

等紀景用毛巾裹著兩件內衣從浴室裡出來,浴室裡的水汽也消散了。

江延笑了一下,收拾好書包進去洗澡。

蘇佳穗躺在床上擺弄手機,還沒睡。

紀景把毛巾塞給她:「你……你穿上吧。」

蘇佳穗瞥一眼,沒太大反應,隻盯著手機說:「明早就乾了,你多餘費這個事。」

「那個,江延,我不是怕江延看見了會尷尬嗎。」

「這有什麼好尷尬的。」

蘇佳穗這方麵的觀念確實和尋常女孩不太一樣,她小時候內衣內褲都是底下的戰士給洗,洗完了統統掛在一起晾曬,隻分誰是誰的,不分男的女的,再後來就是一家人的衣物掛在一起,更沒忌諱了。

紀景見狀,也不再多言,隻湊過去問:「你在乾嘛呢?」

「看論壇,他們說動手能力差的學臨床會很吃虧,手不靈活,外科沒戲,內科也艱難,我在考慮要不要乾脆去做法醫,刑偵推理什麼的,我感興趣。」

「……法醫,那不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

「讓死人開口說話,幫死人伸張正義,很酷,也很有意義。」

蘇佳穗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或者我去做警察,刑警之類的,你不覺得我偵查能力很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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