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兩個小時前,才殺青回北市沒兩天的桑千沉,在網上高強度沖了會兒浪,翻遍裴阮所有新動態,才撐不住去睡覺。
楊星竹在套間的客廳裡辦公,懶得去管他。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桑千沉非要作死,她也攔不住。
之前桑千沉和裴阮在一起,她就不怎麼看好。
倒不是對他們的感情有懷疑,是桑千沉太以自我為中心。
不僅性格強勢、占有欲強,更是眼裡揉不得一點沙。
年少負盛名,家世出挑,性格張揚好像也在情理中。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桑千沉對裴阮的占有欲過於盛氣淩人,哪怕是愛也壓得人喘不過氣。
要不是裴阮脾氣好,可能更早分了。
她做完一個行程表,看了眼時間,正打算去叫桑千沉,就聽到臥室一聲慘叫。
楊星竹把筆記本往旁邊一放,慌慌張張跑過去。
看到的一幕,差點把她嚇死。
桑千沉坐在床邊,像是摔下來的,頭發像雞窩,身上衣服像醃菜,活脫脫一個流浪漢形象。
楊星竹站在門口沒打算進去,敲了敲門,「拜托你注意點形象,不然還以為我虐待你。」
「對了,晚上吃什麼,我一起點外賣,吃完我撤了,你愛咋地咋——」
「姐,我老婆呢?」
楊星竹轉身的動作就這麼定在那裡,不確定地盯著桑千沉。
「你剛才說什麼?」
桑千沉抬起一張漂亮的臉,眼尾上揚、鼻梁細挺,五官輪廓堪稱黃金比例。
身高腿長,一米八五的個子,在圈內就是個行走衣架子。
明明才二十三歲,卻有著讓人感到壓迫的威懾感。
眉頭皺起,從床邊站起來,隨手扯了扯衣服,「裴阮,我老婆,他怎麼不在?」
真煩,好不容易殺青,裴阮竟然不在,那他這麼火急火燎安排酒店做什麼?
楊星竹語塞,半天說不出話,眼睛裡寫滿困惑,「……」
好像不太對勁啊。
「你才殺青回來,裴阮那邊應該這一兩天才殺青。」
走到水吧坐下,桑千沉給自己倒了杯水,聽到這話,「那我去接他,你問問魏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不是,你們倆——」分手了。
分了一個多月了。楊星竹在心裡說,嘴上沒有說出來。
不等她說話,桑千沉自己拿了手機,「算了,我自己問他,順便問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公開,給我一個名分。」
楊星竹:「……」
好家夥,原來是苦肉計,年輕人談戀愛真會玩。
「姐!」
桑千沉忍住想說髒話的沖動,「他怎麼把我拉黑了?我們吵架了?」
楊星竹終於意識到真不對勁,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他麵前,認真觀察起來,「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桑千沉問完,腦子裡閃過一個模糊畫麵,忽然頭疼得不輕,連臉色都變得難看。
見狀楊星竹連忙站起來,伸手捏住他後頸,去檢查他之前被撞到的地方,「頭疼了?」
桑千沉呼吸有點粗重,忍著疼搖搖頭,「一點。」
然後抬起頭看楊星竹,「我和裴阮吵架了?」
不可能,他怎麼會舍得和裴阮吵架,他認錯一定比誰都快。
楊星竹突然不說話,去給他找醫生開的藥,「你先把藥吃了,明天早上去做個檢查。」
「我和裴阮怎麼了?」
「沒什麼。」
「那為什麼他拉黑我?」
「可能你太煩人,發消息影響他拍戲。」
楊星竹敷衍回答,盯著他把藥吃了,「我去旁邊打個電話,你有事叫我。」
桑千沉頭疼欲裂,應聲後閉著眼坐在那裡等藥效發作。
額頭掛著汗珠,額角和頸側青筋若隱若現,如果不是場合和情況不對,拍下來會被列入當年大片盤點。
楊星竹避開桑千沉,給裴阮打了剛才那通電話。
—
「阮阮——」
桑千沉的話戛然而止,不滿地皺起眉,盯著掛斷電話的楊星竹。
「為什麼你能打通他的電話?」
他醒來的第一反應是給裴阮打電話,他們倆在熱戀中,他也不知道多久沒聯係。
身為一個合格的男友,保持聯係是最基本的要求。
結果打過去是不在服務區,他以為是在山裡拍戲信號不好,沒想多。結果頭疼得不行,伸手去拿東西,從床上滾下來。
等藥效發作的時候,他想不通裴阮怎麼把自己微信也拉黑了。
越想頭越疼,疼得他想站起來走走緩一緩,就聽到楊星竹在悄悄給裴阮打電話。
盯著楊星竹,桑千沉眼神黑沉沉,「他殺青了?那我去接他。」
桑千沉的眼神過於有侵略性,楊星竹比他大了十歲都有一瞬間被看得心虛。
「千沉,其實你們倆——」
楊星竹話到嘴邊,突然說不下去。
她從桑千沉出道就帶他,當然知道他對裴阮有多喜歡,喜歡到除了工作外,其餘都跟裴阮有關係。
或者說,連工作都跟裴阮有關。
桑千沉剛緩一點的頭疼,這會兒又要炸了一樣,甚至出現耳鳴,聲音低沉問:「我和他怎麼了?」
「分——」楊星竹才說一個字,桑千沉就在她麵前往牆上倒去。
「千沉!」
桑千沉手撐著牆,手腕被撞了下,卻比不上快要裂開似的腦袋。
「你先去躺著,我問問裴阮到哪了,他說要來。」
楊星竹撒了個謊,剛才裴阮在電話裡沒說來不來。
聽到這句話,桑千沉一下抬起頭,眼睛瞬間亮了,「我就知道他肯定會來,他舍不得我。」
「是是是,舍不得你,那你快去躺著,不然等他來了,看到你這樣不得心疼死?」楊星竹暗暗翻個白眼。
桑千沉沒留意她的表情,一臉期待地躺在沙發上,等著裴阮過來。
吵架而已,他會哄好裴阮的。
裴阮脾氣好,心又軟,知道他不舒服,肯定不會再生氣。
這麼想著,桑千沉覺得頭也沒那麼疼了,半閉著眼,迷迷糊糊躺著。
—
裴阮怔怔看著手機,像是在走神。
剛才楊星竹掛斷電話前,他聽到桑千沉吵嚷的聲音,還有「老婆」兩個字。
車禍是真的,腦子壞了也是真的。
桑千沉除了在床上,不會這麼喊他,更不會在人前這麼喊他。
「那個,裴哥我們——」
魏屏欲言又止,想到剛才那通電話的內容,雖然隻是隱約聽到幾句,但他覺得裴阮現在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