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嘩。」
沈父沈母越過重重賓客趕過來時,宋岫手裡那杯酒,剛好一滴不落地,盡數餵了沈青文的西裝。
純白麵料被鮮紅打濕,再滴滴答流下,霎時將好端端的壽宴變得如凶案現場般,引來沈母刺耳的驚呼。
「霍先生,」匆匆忙忙扯了服務生的外套給兒子披上,她勉強維持住冷靜,「您這是什麼意思?」
「仗勢欺人,」故作驚訝,霍野挑眉,「您沒看出來?」
沈母語塞,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一眼便發現沈青文的心虛,所以才急吼吼地先聲奪人。
手滑、誤會……多敷衍的理由都好,隻要霍野說出口,自己便有辦法把事情圓過去。
偏偏對方完全沒打算下這個台階。
沈母被架在半空,進退維穀,又不知道沈青文到底捅了多大的簍子,正發愁間,被她看中的「未來兒婿」居然跳出來替她解了圍。
仿若積攢了足夠的憤怒,全程被忽略的付澤,倏地快步上前,二話沒說向霍野的左臉砸去。
賓客頓時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認為付澤是為了沈青文,唯獨霍野清楚對方是為了誰。
從小修習防身術,哪怕坐在輪椅上,他也有十幾種方式能夠躲避,偏偏霍野一動沒動,突然想賭一下,在這最近乎直覺的瞬間,少年到底會選擇幫誰。
「啪。」
拳風撲麵而來,卻在真正碰到霍野之前,被一隻白皙纖細的右手握住。
錯愕之中,付澤清楚瞧見少年身後,男人緩緩揚起的嘴角。
壓根兒沒想過身為被綁幾率極高的富n代,某人竟連打架也不會,宋岫的反應稍稍慢了點,但所幸,總算沒讓他鍾愛的那張俊臉破相。
五指用力,稍稍向右一扭,付澤的胳膊便因疼痛泄了勁,難以置信地望向他,「你幫他?」
「你真喜歡我舅舅?」
一剎那,周圍的喧囂盡數消失,歸於寂靜,霍野耳中僅剩下少年的回答:
「霍先生是個好人。」
這句話,他聽過很多次,卻沒有哪一次如此失望,付澤更是看看少年又看看他,發出聲譏諷的嘲笑,「哈。」
裝什麼勝券在握,不過是得了點對方軟和的善心。
「無論你相信與否,霍先生會碰我,都是沈青文的錯,」冤有頭債有主,缺少背後視角,以為付澤在質疑自己的粉發少年沒好氣,「有火你朝他發去。」
顧及場合,他音量很輕,除開自己,唯有距離最近的兩人能聽到。
言罷,宋岫就放開了付澤的拳頭。
人群裡提心吊膽的付父鬆了口氣。
他哪能料到兒子會這麼傻,二話沒說便為了沈青文沖出去,他倒是想端長輩的架子,指著粉發beta的鼻子命令對方撒手,可今晚保鏢不在,付父多少有點沒底。
這正是宋岫希望的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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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這個準親家也很給力,「小付你冷靜點,青文他沒事,」又茶香四溢,「既然霍先生是長輩,權當我們青文做錯了。」
「青文,道歉。」
一番唱念做打,活生生把自己和兒子塑造得委曲求全,深明大義。
霍野向來不屑辯解,隻求無愧於心。
宋岫卻受不了有人比他更茶。
「霍先生,我明白您是為了沈家的聲譽考慮,但我沒法兒接受被冤枉,」一秒戲精附體,宋岫立刻紅了眼眶,像隻被逼急了的兔子,環視四周,下定決心,「其實……」
「是我錯了。」緊緊抓著乾淨的外套,沈青文搶先。
他當然知道這麼做會顯得自己心虛,讓先前的沉默功虧一簣,然而他沒得選,一旦讓對方把事情鬧到明麵,無論最後結果如何,眾人關注的重點都會變成,那個無法確定存在與否的助興小道具。
桃色八卦素來容易勾起腦補,中途離場的alha和omega勢必遭到懷疑,今晚賓客眾多,不乏權貴,為求自證,定要刨根問底。
到時若真牽扯出什麼偷情劈腿小三小四,家醜外揚……平白惹一身腥。
霍野是聰明人,大概率不會把這種事掛在嘴上,所以沈青文才敢硬撐。
許樂卻是個光腳的。
或者說,對方巴不得搞砸自己父親的壽宴。
「誒?可我覺得應該讓大家來評評理,」眨眨睫毛,宋岫撲扇掉眸中硬擠出來的水汽,「省得委屈了沈少爺。」
沈青文:「不委屈。」
「是我愛吃醋了點,見付澤總瞧你,就使了些小性,」飛快給自己針對少年找了個合理的借口,他欠身,「總之,對不起。」
無端被抓來擋槍的付澤:放tm的屁!
明明是沈青文自己把許樂當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