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羞沒臊(1 / 2)
睡不著的安檸打開學校論壇,發現過了一周時間那條帖子依然沒從熱榜上掉下來。
#反轉了,體院校花上得是自己女朋友的車#
帖子以一個羽毛球隊球員的視角繪聲繪色的講述了表演賽那天發生的一切,並附上了木顏給安檸擦汗的照片,雖然隻有背影。
這應該是甜甜寫得吧?
無論看多少次照片,安檸都會有種不現實感。
不管是木顏給她擦汗這件事本身,還是擦汗時女人溫柔的眼神,都是她夢都夢不到的事情。
可記憶又確確實實的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往下翻了翻評論。
評論一:為我之前的話道歉,祝百年好合!
評論二:雖然隻有一個背影,但總感覺兩個都是美女,磕死我了。
評論三:樓上你的感覺一點沒錯,我當時真在現場,兩個人都很好看,那場麵美的,就差把場館裡的運動員進行曲換成小情歌了。
評論四:那姐姐真是我的夢中情姐,沒想到我這輩子第一次一見鍾情就是對別人的女朋友,怪不得去年算命的說我命裡沒桃花。
評論五:樓上你可拉倒吧,那位姐姐十個人看九個人都會心動的,你是一見鍾情嗎?你是饞人家的臉!
評論六:我就是饞她的臉,我審美正常,我應該被誇誇。
下麵大多都是當時在羽毛球館還坐得離場上比較近的人現身說法,十有八九都在誇木顏的臉。
安檸越看心情越好,想起被自己夾在書立裡的那兩張門票,又有些糾結。
那兩張票是景區的十月月票,再有一周就過期了。
她本來想著再買兩張跟舍友們一起出去玩,結果在陳英的號召下,其他倆人毅然拒絕。
黃露語重心長地教育她,「人家年紀比你大一點,肯定比較矜持。我們這個年紀要什麼臉,趕緊去約!」
爬山跟木老師總感覺不太搭……
安檸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又在逃避,要是發的是兩張藝術展的票她肯定就去約木顏了。
想到木老師那弱不禁風的身材,就算自己約了,人家也不一定會來吧?
可是……
她想起木顏眼角泛紅望著她的模樣。
「你就那麼怕我嗎?」
她承諾過以後不會了。
就算被拒絕,也不會少塊肉。
安檸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點開了那個仙人掌頭像的對話框。
我不酸:木老師,上次表演賽獎品是兩張雲空山門票,就在雲城市郊,我想問問下周末您有時間一起去爬山嗎?沒時間也沒關係,我就是問問。
點擊發送,安檸飛快地按滅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眼一閉蒙上被子,緩解驟然緊張的情緒。
而不久之前,木顏剛剛停下手中的筆,往後挪了挪椅子,打量著眼前完成的畫作。
橘色的火焰燃燒著鋪滿了整張畫紙,柔和的筆鋒與極富層次感的調色使得這滿紙的火焰仿若有了生命般鮮活生動,如果仔細去端詳,每團的邊線交叉在一起,又能勾勒出一個個隱約的人形,像是一個起跳的少女。
隻是看著,便讓人感覺到蓬勃而出的生命力和創作者炙熱的情緒。
感覺到她對自己筆下的事物充滿愛意。
這是一幅符合鐵樹先生水準的作品。
她輕輕舒了口氣,筆直的脊背微微放鬆。
無論外界如何盛贊她天賦異稟才華橫溢,她卻始終知道自己的創作並不順利。
那些被稱為「魔物」的畫作,在創作時恰恰需要以創作者的感情為食。
而她從小就是個缺乏感情的人,這讓她始終徘徊在成為「創作者」的門前,繪畫技藝逐漸精進,卻始終找不到最關鍵的那把鑰匙。
直到……在巨大的痛苦中,她找到了那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