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1 / 2)
和冬何止是生氣,她簡直羞憤欲死!
她無法原諒自己被普琳如此不走心而又粗糙的演技欺騙。
一連幾天都在唾棄自己沉湎於美色,——這讓她先入為主的認定公主有著向導的柔弱。
和冬痛恨自己的輕敵,更為她對公主那時的妥協悔恨。明明她親眼看著向導在戰場上跟蟲族搏殺,現在又為什麼會習慣性的認為他們無害?
她父親是向導,但出自和父之手的軍工產品可以抵得上一個團的攻擊力。
卡特琳宮護衛隊成員全員哨兵,但他們全都是繡花枕頭,根本不敵自己一擊之力。
這種平靜無波隻用煩惱人際關係的生活,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判斷力,要是長久如此她還能拿起量子炮嗎?
她不能再這樣被動的等待下去了。
和冬開始調動人脈,積極為自己搭建重返前線的通道。
二叔正想讓她妥協,家裡這條路走不通,和冬就轉到軍部那裡跟老領導打感情牌,她在郵件裡誠懇而又落寞的說自己遭到的降職——就算讓我養老也不能這樣養吧?
然後著重表達自己對重返前線跟戰友團聚的渴望,和冬說:「我知道軍部是為我考慮,但我也希望您能尊重我的決定,從我母親殉國那一刻開始,前線就是我為自己選擇的埋骨之地。我的父親一直都在支持我,請您不要相信那些莫須有的陳情……」
自己上陣還不夠份量,和冬拉上之前一起躺在療養院的同僚幫忙敲邊鼓。
那個瘸腿的軍官,姓易,叫達倫,因為活下來的一群人裡數他最慘,軍部更是派人幾次慰問,算是在領導的領導麵前都掛上號的人物,所以易達倫一開口,老領導就是有那裝聾作啞的能耐也不得不乖乖坐在位置上聽。
老領導知道他為和冬求情,越聽越煩:「你們這一個個的能不能讓人省省心,能不能有點軍人的素養!拉幫結派的乾嘛呢?」
易達倫被罵也不怕,笑嗬嗬道:「和冬這不是想家了嗎?她提前畢業駐守前線,那麼小的年紀就在那裡熬到現在,你說哪個才是她的家?她又沒要什麼高官厚祿,有家你還不讓人家回……」
雖然最後易達倫被老領導發火趕出門,但他還是跟和冬說:「有門,這老頭正由猶豫著呢,你耐心等等。」
和冬因為這個消息心情好轉不少,在二叔詢問她跟公主會麵結果如何的時候,她也不再為自己的表現懊惱了,反而跟他說:「二叔,原諒我無法跟你們站在一起,我認真考慮過,如果未來我真的有一死,那我更希望我死在戰場上。」
對外舉起刀,是守護帝國。
對內舉起刀,那是她怎麼也無法理解的劊子手。
二叔說:「和冬,你不是已經接受相親準備結婚了嗎?既然早晚都要結婚,早晚都要跟伴侶磨合,你為什麼不能跟公主暫時擱置這些爭議相互了解呢?」
「我拿我的信譽擔保,如果你知道公主的為人,一定會為她傾倒……」
和冬不想再在這些事情上糾纏,無論二叔將他們的理想說的多麼崇高、又把謀劃這一切的普琳如何捧到神壇,對她來講都沒有任何意義,她已經見過太多太多死人了,已經不想再跟任何妄想發動戰爭的劊子手共情。
可二叔卻總是把婚事當成突破重圍的借口。
和冬帶著點不耐打斷他:「二叔!」
在他停下來後,和冬頓了頓,繼續說:「其實我心裡已經有了可以結婚的人選,隻不過一直在猶豫,不敢對他表白,現在我突然意識到亙橫在我們中間的困難,都是我為自己的軟弱尋找的借口,我會盡快向他求婚,您不用替我擔心。」
她回想起那日賽馬節,在觀禮台笑得一臉明媚的公主,到底還是不忍心對普琳說出什麼重話:「請告訴公主,她值得更好的,不必為了我這種草芥停駐。」
二叔如何跟公主回復的,和冬不管,她也管不著,說完就掛斷了通訊。在終端再次彈出申請的時候回復道:「該說的我都講清楚了,二叔,我理解你,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這句話一發過去,終端果然不再閃爍。
撒個小謊就得以從那一團混亂的關係中抽身,和冬覺得挺劃算,她帶著自己即將調任的期待,繼續享受著聖巴巴拉宮平凡而又普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