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撿了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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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那樣神秘的人嘛。

是和她的日常完全挨不上邊的那種人,所以,怎麼想都覺得大概隻是擦肩而過的緣分,既然命中注定不會發生過多的交集,那麼倒也不必為此糾結太久,過幾個月就會完全忘記。

——本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當迎著和昨日幾乎如出一轍的夕陽,自認為已經調理好心情的金發少女腳步還算輕快地踏上了到達自己家的最後一層台階,到達了她住所的樓層時,她的腳步停下了。

在這一刻,耳機線還因為她剛剛有點雀躍的邁步而在月匈前晃盪,耳邊的流行音樂聲音開的有點太大,震到耳膜有點發痛,有些過分的吵鬧。

然而,景山娜娜隻覺得耳邊是一片寂靜,腦中也一片空白。

因為她看見自己家門口坐著一個人。

一個有點熟悉的,卻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

受了傷,半闔著眼,血在他身下堆積了一灘,看上去傷的不輕。

是她昨天看見的那個人,黑發綠眸,此刻正半闔著眼瞼,用那雙沒什麼情緒,有些冷的眼睛凝望她。

「有緣之人自會再次相見。」

今天下午她自己說的話在這一刻蓋過了耳機裡有些嘈雜的音樂聲響在她的耳邊,無比靈驗地實現了。

……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情呢?

上午還覺得再也不會見的,和自己本應該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第二次相遇了。

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情呢?

因此,即便覺得草率,但景山娜娜卻突然在想,或許是她的誠意終於感動了緣結神,麵前這個男人就是上天賜給她的緣分也說不定。

畢竟話是那樣說的吧?在一生中兩個陌生的人相遇的幾率小之又小,昨天才和一個陌生人見過今天又再見的幾率更是渺茫,要景山娜娜去計算現在肯定也算不出來,但一定要比幾百幾千萬分之一的幾率還微茫,所以,這怎麼不算一種命中注定呢?

因此她又一次無視他身邊的血,很勇敢地邁步,走近他。

而雖然看上去受的傷不輕,但坐在景山娜娜家門口的禪院甚爾還有意識,早在聽到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後就已經抬頭了。

從到這個地方開始,他的眼睛就一直凝視著樓梯口的方向,雖然血還在流,但這樣不算致死的傷勢並不影響他出擊,他的手虛虛懸在肩膀上咒靈的口前,打算根據上來的人的身份抽出合適的咒具。

畢竟,按道理他現在早應該呆在自己的安全屋裡處理傷口,而非在這不知道是哪的地方等不知道是誰的敵人來。

但是他殺死任務目標走出屋子後,就直接到了這裡。

幻境?領域?看上去都不像,是還算見多識廣的他都沒見過的情況,因而沒有妄動,隻是等人來。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聽到的腳步聲,卻出自一個完全沒有遮掩的普通人。

這讓禪院甚爾不由得皺起眉,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而在他的目光接觸到那走出樓梯間的,出人意料但實在熟悉的,甚至是昨天才見過的女生後,他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即沒忍住,從唇縫裡泄出了一點含糊的輕嘲:

「……是你啊?」他這麼說。

雖然語氣鬆快,他卻仍然維持著抬手,手掌虛虛覆蓋在肩膀上方一點點,似乎要拔出什麼的姿勢來,

而景山娜娜雖然有時神經大條,但有的時候會有很靈敏的直覺,因此即便現在現在她心跳不止,呼吸都有點急促,卻還有一點理智。

她還記得昨天這個男人是以怎樣快的速度移動,出手,解決怪物的。

她可不願意像那個怪物,或者那斷臂的主人一樣這麼輕鬆地被解決。

因此,在意識到不對後,金發少女立刻停下了腳步,將播放吵鬧音樂的耳機線直接從手機上拔下來,力氣用的有點大,線都差點甩飛,但她當作沒看見,麵色如常地指指他身後的門,解釋:「這是我家。」

景山娜娜的話沒有立刻得到回答。

沒了音樂的耳邊寂靜到有點發虛,畢竟還稚嫩的少女忍不住抿了抿嘴唇,有些慶幸至少今天她記得塗了唇彩,不必再靠抿唇給自己的嘴唇添加血色,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黑發男人,視線短暫掃過地上的蔓延開來的血,開始走神在想是他的血紅還是自己的眼睛紅。

其實覺得沒什麼必要在這方麵爭出一個高下,但又希望自己的眸色是獨特一點的,至少不能被隨處可見的,每個人身上都有的血的顏色蓋過去了。

實在是不合時宜的亂想。

但無傷大雅。

畢竟此時禪院甚爾也在用那雙綠眼睛沉默地看她。

在短暫的,也許不到一秒的審視後,不知道判定了什麼,總而言之,他的表情不再冷漠了,覆蓋上了一層嫻熟討巧卻虛假的笑,他臉上有血,額頭上也有,然而配上他不經心的笑卻不再顯得他凶戾,反而迷人起來。

「那真巧。」他垂下手,很輕聲地應和她。

這像是一種應允,景山娜娜沒太搞明白,但卻意識到這大概意味著他接受她了,因而鬆了口氣,朝他邁出幾步,卻沒有伸手扶他,而是一邊把書包從背上脫下來,一邊蹲下身。

她拉動拉鏈,打開書包,從裡麵拿出錢夾,從裡麵拿出薄薄的一遝錢。

這是昨天和甚爾遇見之後,她鬼使神差自己去銀行裡麵取的,是她攢了三個月準備和好友去沖繩北海道或者隨便哪裡玩的錢,不過,現在,景山娜娜顯然更願意用它們來換一個男朋友。

「我沒有一千萬,也沒有五百萬,現在隻有十萬円。」她說。

這十萬円對這種人來說大概是在不算什麼大數目,因而金發少女即便對命定的緣分有信心,把它拿出來的時候也有點猶豫,她頓了一下,用那雙剔透的紅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他,問:「剩下的四百九十萬円可以用房費抵嗎?」

這聽上去實在是太不值得的買賣。

然而上次見麵還很愛財的禪院甚爾隻是笑了一聲,景山娜娜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他的綠眼睛實在太好看,玻璃一樣,呈出一種難以形容卻剔透的暗綠色,因而即便那雙眼睛裡笑起來沒什麼笑意,她的心還是怦怦作響,臉頰紅紅,繼而又難免為自己在這雙眼睛前隻能拿出十萬円而羞愧。

但很幸運,這雙眼睛的主人沒像上次那樣拒絕。

「偶爾倒是可以破例。」

他這麼說著,伸出指尖還染著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被他殺掉的人的血,就這樣把景山娜娜手裡的十萬円收下了。

福澤諭吉的頭像上印上了一枚半乾不乾的,血色的拇指印。

然後這一遝錢消失在了他肩膀上的空氣裡。

這對普通人來說實在是超越常識的景象,因而,即便對麵前的男人的身份有些猜測,在這一刻,景山娜娜有些呆滯地看著錢消失的地方,而後,她又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呆滯,迅速地移開視線,卻又忍不住再將視線往他肩上瞟。

她看上去實在好奇,好像想問什麼,甚至禪院甚爾都做好和她解釋兩句敷衍的廢話的準備了,可最後,她卻又什麼都沒問,隻是看向他身上的傷口,在此刻體貼地沉默。

少女蹲著的姿勢讓她離麵前臉上染血的黑發男人有點近,湊近一點可以看清他綠色的眼瞳裡的紋路,也讓禪院甚爾可以聞到她很香的洗發露的香味,然而她沒再湊近,隻是盯著他額頭上臉頰上凝固的血和被血粘連的睫毛短短地發愣。

「那現在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對嗎?」她有些猶豫地這麼問。

天真的,愚蠢的,做了虧本買賣還感恩戴德的女子高中生憑借常理其實大抵也應該知道男友,愛人是不能用錢買的。

不過她覺得這是天賜的緣分,那麼他提這樣的要求,她也就去附和他,總歸命定之人在故事裡最後是會在一起的,所以也不必太在意如何開始,因而,在得到禪院甚爾用一聲輕哼回應的應允後,景山娜娜便就很自然地對他燦爛地笑起來了。

「那就好!我還從來沒有過男朋友呢!」

她雀躍的,活潑的音調像雀鳥一樣飛進別人的耳朵裡,拍了拍手,把錢包放進書包裡麵,然後,在她伸手要幫忙把他扶起來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

「不過,那個,我家隻有一張床,沙發比較小,躺不下你……」

她聲音軟軟的,帶著一點心虛,抿著嘴唇,眼睛裡卻好像還有點不合時宜的期待,藏著一點略帶一點靦腆的笑意。

假使路上走過,擦肩而過,也說不定有人會為她這副樣子停下腳步。

而此刻,長相實在可愛的,臉頰飄紅的少女在略略拖長音調後,小心翼翼地對他眨眨緋紅色的眼睛,正小聲地向他問:「所以,我們可能要睡在一起,你……應該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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