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喵為患·第十七章(1 / 2)
靜謐夜晚,手木倉拉栓上膛的聲響清脆,清晰異常的仿佛是在五條悟的腦內響起。
意識還未回籠、雙眼還沒睜開,五條悟已對「危機」有所感應,全身肌肉繃緊。
五條悟感覺得到身上的重量,也感覺得到抵在太陽穴上的物件冰涼堅硬的觸感,甚至感覺得到黑暗之中死死凝視自己的目光。
……幸好。
他克製住了反擊的本能。
意識稍稍回籠,五條悟無聲的在心裡感慨,不然先不談太宰治會不會受傷,隻說貓咪應激反應之下,說不準真的會開木倉。
五條悟睜開雙眼,沒有亮燈的寢室隻有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從沒有窗簾遮擋的窗子灑進室內的銀白月光。
蒼藍眼眸借這稀薄的光,以堪稱柔和的眼神、回望上方的少年人透著殺機的目光。
太宰治的狀態並不好。
急促而壓抑的呼吸在室內回盪,身體抑製不住地爆發出崩潰般的顫抖。
仿佛仍深陷難以描述的恐怖夢境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啪嗒。
於太宰治的下顎滑落下的汗珠,滴落在五條悟的鎖骨上,猛然間,五條悟完全清醒了過來。
頓了頓,五條悟試探地抬手搭在太宰治的背脊,靜止片刻,掌心一下一下緩慢地順著太宰治的背,彎著眼睛道:「小朋友是在演午夜凶鈴嘛?嗯嗯,這回是真的嚇到我嘍~」
五條悟的輕緩話音和太宰治的狂暴心音交織在一起。
——想殺人想殺人想殺人想殺人想殺人想殺人想殺人!!好想殺人——!
太宰治也不知自己在短短幾秒鍾之內,究竟深呼吸了多少次、也不知在這短短幾秒鍾之內,自己歷經了幾番掙紮。
他隻知道,當他回過神後,握著木倉的手徒然一鬆。
木倉落在軟枕之上,就在五條悟的耳邊,他聽得清晰,卻也知道這並不能代表太宰治的理智回歸,太宰治仍在顫抖。
望著上方被月色籠罩的少年人,五條悟伸出手攬住他,又坐起身,讓處於驚恐之中的少年人顫抖的身體完全貼近自己。
太宰治整張臉都埋在了五條悟的頸窩,帶著濕漉漉的觸感。
最開始,五條悟還能夠確定那潮濕感的來源是汗水,而此時此刻,他已經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汗水還是眼淚了。
五條悟緊了緊環抱著太宰治的雙臂。
應該是眼淚。
耳畔是小朋友極力壓製、卻仍舊不可控地泄露出了幾聲的抽泣。
昏暗中,五條悟的蒼藍眼睛隱隱發沉。
他猜不出太宰治究竟夢見了什麼,卻清楚一點:自己必須保持理智。
畢竟,與他相比起來,抗性不錯的太宰治都是這副模樣,若是他的話……
「嘶——」
五條悟渾身一僵,愣了愣,不禁陷入沉思,反反復復的思索小朋友到底和他的脖子有什麼仇?怎麼又咬脖子呢?
不,這不是咬,是啃才對。
五條悟想著,朝一邊偏過頭去。
咬了一嘴的血,太宰治才終於鬆口,相當過分的呸了好幾聲:「抱夠了沒?放開我。」
五條悟:「……」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無奈地嘆了嘆,五條悟鬆開了雙臂,緊接著就見太宰治手腳並用地爬到//床//尾。
嗯,用著躲避病菌一般的速度,唯恐慢了那麼一秒,就會被病菌追上一樣。
五條悟差點被他給氣笑了,翻身下//床,按亮了寢室的燈,他笑了笑轉向太宰治,來不及說上幾句調笑的話,蒼藍眼底率先倒映了少年人毫無血色的麵容。
六眼瞥見桌上的飯菜,五條悟笑道:「一天沒吃飯了啊,也該餓了,吃飯吧。」
被水潤過的鳶色瞳仁懨懨地看著立在白熾燈下的青年,太宰治近乎無聲的嘟囔一句。
五條悟聽得清楚,小朋友說希望他沒有傳染病,他能怎麼辦呢?隻能微笑了,因為笑得太過用力,以致於嘴角都抽搐了兩下。
太宰治扌莫了扌莫衣兜,他對五條悟伸出手:「手機。」
「嗨嗨~」五條悟語氣無奈的應聲,在軟枕下扌莫出太宰治的手機,遞了過去,期間他抬眼掃過牆壁上的掛鍾,一陣哭笑不得。
0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