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喵為患·第十八章(1 / 2)
嘩啦嘩啦——
這聲響並不刺耳,卻仍舊使得精神高度緊繃的太宰治猛然驚醒,倏地掀開的眼皮,將眼底的驚恐暴露得徹底。
「哎呀?吵醒你了嗎?」五條悟笑盈盈的麵容出現在鳶色的眼底,白發青年虛握著手抵在唇邊打了個哈欠,又笑道:「抱歉抱歉~拉上窗簾的聲音太響了。」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他兩眼,神思恍惚了幾秒,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他這才驚覺,剛剛的他一直屏著呼吸……
閉了閉眼,太宰治重新看向五條悟。
暗色窗簾遮蔽了大半光線,昏昏暗暗之中,鳶眼上下打量了五條悟一番,白色的發絲半乾不乾、脖子套著黑色的眼罩、衣著整齊。
太宰治微抿了下唇:「現在幾點了?你要出門?」
「還不到七點鍾,小朋友覺得困的話,可以接著睡哦。餓的話,早餐就在桌上。」五條悟俯下身,湊近太宰治,銀白的長睫一顫,彎下了眸子:「我很快回來。」
瞧著小朋友冷冰冰的盯著自己,五條悟眨了眨眼,笑眯眯地伸出手撫了撫太宰治的發頂:「哎呀,好——黏人的小朋友~這麼舍不得我?」
好像沒看到太宰治一秒比一秒難以言喻的眼神,五條悟自信點頭:「也對,啊,畢竟完美如我!」
「yue!」沖自戀的男人吐了吐舌頭,太宰治拉著被子把自己蒙起來,隻探出一隻手嫌棄地擺了擺,悶悶地聲音透過被子傳出來:「快滾啦!」
「要是睡飽了起//床//的話,記得吃飯和換藥哦。」五條悟對著被子笑了笑,轉身離開寢室。
合上門,五條悟不徐不慢扯著脖子上的眼罩,將雙眼蒙住,唇邊的笑意被他斂去,表情冷的好似溢滿了冰霜。
「……悟?」夜蛾正道看著進門來的青年道:「那孩子醒了沒有嗎?」
「啊,醒了。」五條悟進入和室,側身把障子門拉合關上,盤腿坐在地板上:「小朋友告訴我……」
五條悟將知道的消息徐徐道來,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和室內的溫度都好像下降了好幾度。
五條悟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就是這樣了。」
真是大危機,夜蛾正道墨鏡後的雙眼浮現凝重,那樣一種存在,即便那不是「神」,僅僅隻是人類,也已經足夠可怕了。
文明與毀滅……
聽起來就讓人無法升起半點與之為敵的念頭,不過比起還沒直麵的存在,反而是當下的問題更重要些。
夜蛾正道看向半張麵容都隱於眼罩下的青年:「悟,你在憤怒。」
不,哪裡是「憤怒」這種淺顯的情緒。
夜蛾正道墨鏡後的眼掃過五條悟緊攥成拳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手背都繃起了青筋,甚至有血順著縫隙流淌下來。
一滴一滴,與高專教師製服的黑色布料融為一體。
五條悟在暴怒,仿佛野獸一般在暴怒,帶著毀天滅地的架勢,又凶又猛地蔓延開來:「啊,是啊,我是大人嘛。」
他應當是災難來臨前庇護孩子們的蒙蔭,而非眼睜睜看著少年人墜進噩夢、陷入草木皆兵的驚惶之中,卻又無能為力。
五條悟的理智告訴他,是太宰治總比是他要好很多,至少按實力判斷,太宰治若是陷入瘋狂,風險是可控的。
五條悟的感情告訴他,不僅僅隻有「陷入瘋狂」這唯一的風險。
還有成為被「汙染」掌控、失去自身意誌的風險存在。
而無論是哪一種,都這不該由一個未成年人擔負!
感情和理智反復拉扯,令他頭痛欲裂,好像非得狠狠紮上一刀才能痛快一樣!
夜蛾正道看著五條悟,張了張嘴,卻言語匱乏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將人勸慰,於是隻能訥訥地合上嘴,不言不語。
「啊——」五條悟抬手戳著太陽穴,喉間溢出一聲無意義的音節。
拍了一下大腿,五條悟懶懶散散地起身,勾了勾唇角道:「我去見見那位「森先生」,順便處理掉一批盯上小朋友的詛咒師,得讓那群家夥知道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才行嘛。」
「嘖。」五條悟輕輕一咂舌,無奈道:「小朋友真讓人操心啊,直接找我就好了嘛,偏偏要透露自己的消息釣魚。」
如果太宰治聽見這話,一定會送給五條悟一個驚天白眼。
[反咒力者]這個消息,並不是太宰治透露的。
太宰治隻是單純的利用了這一點,順勢(五)釣(條)魚(悟)而已。
事實上,在發現自身信息泄露後,太宰治有試著追查,查了一圈,最終得到的卻是一無所獲的結果。
縱使存在著「人為、故意」的跡象,太宰治也隻能暫且當作那是意外。
倒也不是全然沒有這個可能。
為了驗證咒靈進化的程度,太宰治不止一次的主動尋找咒靈。
「也好。」夜蛾正道點了點頭,想起了什麼,開口叫住了即將開門出去的五條悟:「悟,昨天,總監部派人來詢問,學生們連同你,打算什麼時候重新開始祓除詛咒的任務。」
「哈,學生什麼時間出任務隻是順帶問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出任務讓小朋友落單,才是他們。」五條悟嗤笑道:「讓他們做夢吧,夢裡什麼沒有啊。」
「行吧,隻是告訴你一聲,我昨天糊弄了幾句,暫時應付過去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
咒靈?無辜人員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