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1 / 2)
我是在次日下午正式拿到了風之翼的飛行執照。
對這個速度,優菈覺得毫無問題,她甚至認為我動作有點兒慢。
因為幾乎所有考核我都能一遍過完,卻因中間的失誤重來了一遍。
常規考核並無突發情況,況且風係神之眼應該能讓我更加從容在風中飛翔。
我在風中認真思考那些有關風之翼考核困難信息的真實性,難道說,我被騙了?
我還是覺得簡單的原因在於是神之眼。
不過它照常裝死,連亮都沒亮。
「平衡力不錯,在風起地後麵懸崖上起飛時,你打開風之翼的速度慢了一點,對初學者來說很冒險。」
優菈將飛行執照遞給我:「希望不會看到你被吊銷執照。」
謝謝,但這種祝福還是算了。
我知道她大概是想起某個人有感而發,並未覺得她的話有什麼問題。
極其客套的邀請了優菈去用餐以表示感謝,她拒絕了:「等安柏回來感謝她吧,是她拜托的我。」
可這兩者理應毫無沖突,優菈卻搖頭乾脆利落的離開了。
身為遊擊小隊的隊長,她一點兒都不空閒,蒙德內的所有魔物清除任務都與她有關,我就是在風花節上看不到她都不意外。
風起地的大樹有什麼人坐在上麵,神像遠方的禽鳥三兩成群。
回憶著詩人說過的名字,我抬頭叫了一聲:「溫迪?」
「哎呀,被發現了。」溫迪從樹上飛了下來,輕柔的風托著他,讓下落變得不再危險。
但落地時,不知是腳下的石子硌腳還是腿麻沒反應過來,他微微踉蹌。
溫迪不好意思的撓頭:「好像坐得有點兒久了。」
他說我有點兒敏銳,明明已經在樹上很小心還是被發現了。
我質疑他的說辭,另外我也沒那麼敏銳,隻是優菈離開前往樹上看了一眼,我才發覺那兒有個人。
但很遺憾,溫迪並不想聽我的分析,他嫌棄我太過較真,說這種細節無關緊要。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明的,騎士和我對環境的感知程度並非一個層級,沒有經過大量訓練和實戰,我並不具備那種能力。」
畢竟,如果讓他對我產生「有擅長能力」的錯覺,我會很困擾的。
「別急著否定啊,帕諾斯雖然很少參與蒙德的事,可我總覺得很多事情你都知道。」
我的視線落到他的臉上,詩人卻笑的毫無心機,像隨口一說。
「你想錯了。」
「是嗎?感覺會少很多樂趣。」
作為詩人,他無疑是極浪漫的,而這種浪漫又不失理性,至少在我眼裡,溫迪說話做事很注意分寸,如果不是必要,他很少會抓著某個點不放。
就算有些問題我們都心知肚明。
我一直懷疑他詩人身份的真實性,畢竟……我的目光從少年的臉上轉移到風起地的神像,神像無相,神韻似曾相識。
而從第一次看到少年,我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對了帕諾斯,你現在有空嗎?」
我不知道溫迪問這個乾嘛,不過在這種事上我一般不會撒謊。
大多數時候,營造誠實品格的印象還是很重要的:「如你所見,目前沒有其他安排。」
「那我們去摘星崖玩會兒風之翼吧。」
我:?
與其說是驚訝玩的行為,不如說我是在為溫迪的提議訝然。
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溫迪都不適合提出這種要求。我們首先不熟,其次冒然的請求過於失禮,最後,他不像無禮的人。
因此我打算拒絕,至少一般人被果斷拒絕後,尷尬感會使他們很少產生繼續堅持下去的念頭。
但我錯估了溫迪的心理,或者說我一開始就不能用普通人來度量他。
這是我的問題,我早該意識到的。
「就一會兒,況且你拿到飛行執照也要熟悉,就當練習好了。」
我沒說話。
他用少年獨有的、天然的幼稚特權請求道:「可以嗎可以嗎?」
溫迪似乎忘了,我在外貌上同樣少年。
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的判斷屬於兩套係統,白術說我的骨骼已經停止生長,未來幾十年很大概率一直維持這個樣子。
但我覺得人類的經驗大概對我判斷的並不準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不是人類,不是出於某種直覺,我天生就知道這件事。
因此白術說的生長問題我從未在意,此刻提起年齡,隻是想說明溫迪並非真正的少年。
在蒙德城最高處的教堂,負責接待的修女曾講過關於一個少年的故事。
她說少年身上總有奇特的魔力,他的語言讓人不由自主信服,尤其是被看著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心軟答應一些過分的要求。
修女說:「就像是被神明祝福了一樣。」
那天我在幫教會搬運捐贈進來的物資路過,這件事不是我主動提問,因為我隻是碰巧聽到,甚至沒有聽清她們前麵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