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投資 「你願意幫忙的,對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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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蒙德乘坐早班機回了紐約。

他沒有為自己安排電影上映後的營銷計劃,全權交給了米高梅和caa。倒是報紙上偶見《多格板箱》的主演肖恩·康納利和娜塔莉·金斯基的訪談,「匿名」的漂亮男配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邁克爾·奧維茨告訴他媒體也想請他去談談電影拍攝的過程和他的一些想法。

但奧斯蒙德拒絕了。

觀眾的接受度是有飽和值的,電影上映前的宣發就已經踩到了臨界點,他理智又謹慎,不會為了一點小錢去試探觀眾對鋪天蓋地的廣告宣傳的忍耐極限。

何況電影的口碑與觀眾對神秘男配的探討猜測帶來的熱度預計還會持續發酵一段時間。

不太友善的房東撞見奧斯蒙德回來,轉交給他幾封書信。

稅務局、律師所,奧斯蒙德仔細看了信件,律師所客套的語氣提醒他記得在半個月內結清欠律師帕特裡克·西奧多的酬勞。

看來父親的律師並沒有好心到免去他的律師費用,隻是給了他幾次「賒賬谘詢」。

重新回到狹小的閣樓,即便他和湯姆都離開這裡在洛杉磯停留了一段時間,家裡卻一直有人打掃,維持著乾淨整潔的模樣。

奧斯蒙德稍一思索,便知曉大概是湯姆的女友做了這些,在湯姆離開時拿走了鑰匙,幫他們做些日常維護。

但湯姆已經與caa簽約,以後應該會在經紀人的幫助下常住洛杉磯,等湯姆抽空從好萊塢回來再見她一麵,大抵就是最後一次見麵與告別。

奧斯蒙德臉上沒什麼表情,瞥見牆角放著的紅色玫瑰花已經成了乾花。

總有些事情的優先級是大於少男少女之間的愛情的,比如夢想、比如事業,比如金錢。

亦或者他們之間並非愛情,隻是喜歡、合適,短暫的結伴而行與肉體之歡。

不過這些都與他沒什麼關係。

奧斯蒙德從衣架上挑了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套在自己的棉質白色短袖外麵。取了早已經乾了的黑色直筒褲,他輕輕嗅了一下衣物,公用洗衣機那種令他不適的氣味已經消散地一乾二淨。

湯姆的女友不會動他的衣物,現在這條褲子上隻有不易察覺的晾了太久的灰塵的味道。

他的眼皮都沒抬一下,換了雙白色的運動鞋,從桌上撈了本專業書,就拎著隨身背包匆匆出了門。

等下午從學校回來以後,他就去找家條件好點的公寓,起碼要有能夠單獨洗衣的條件,不然他實在害怕他的潔癖發作,將衣服直接扔掉。

受人歡迎的電影通常不會捧紅導演,起碼除了業內,幾乎沒有多少人對一個新人導演長什麼樣子過分關注。

他電影學院那些臉都認不全的同學也除外。

不過奧斯蒙德也早已經習慣了他們看待自己的眼光,羨慕的、妒忌的。他父母去世以後,有人也會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多格板箱》上映以後,那樣的目光又消失了。

別院的學生能夠放任他在校園內步行,也許會覺得他似乎有幾分眼熟,也許因為他姣好的麵容頻頻回頭。但這個年代傳媒全靠電視、收音機和紙媒,沒有什麼人會認出他並走上前來。

奧斯蒙德穿過長廊,在臉上掛上笑意,敲響任課教授辦公室的門。

從洛杉磯帶回來的小藝術擺件不值什麼錢,但也算是一份心意,他露出歉意的笑容,向老師再一次解釋他為什麼缺課。

好在專業內的老師早已經習慣了學生上著上著去拍了電影,上著上著就開始休學,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開始誇獎他。

學院內的老師大多並不是像馬丁·斯科塞斯那樣能夠在商業電影上做出巨大成就的導演製片人,很多是因為拍不出觀眾喜歡的商業片而屢嘗敗績,轉而來到電影學校尋找一份穩定的、能夠養家糊口的工作,工作之餘拍些紀錄片、藝術性強的獨立電影,也算是過把手癮。

因此,對於處女作就一舉奪得2000萬首周票房的學生,教授直接坦言讓不用擔心學期末的考試,會盡自己所能提高他的平時分撈他一把。

奧斯蒙德一一道了謝,轉頭又從同學那裡拿到了被轉交的兄弟會邀請。

過去他父母出事時他對自己被踢出了兄弟會的事毫不知情,現在他們又寫了封聯名信「誠摯」地重新邀請他回來。

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但他絲毫未覺得荒誕。雖然他並不決定再次加入兄弟會,但他倒也能打心底理解他們的行為。事情發生的太多、反轉的太多,人性如此,他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相比起拍攝電影時的日子,奧斯蒙德的上課時間算得上是平淡。

寫在課本上的有關電影的理論知識他早已經爛熟於心,又從《藝術修養》上窺見了許多屬於未來的電影拍攝技藝,現在看著老師娓娓而談怎樣都覺得有些乏味。他心中思考著要不要去辦理休學,麵上又勾起唇角掛上笑容,舉手回答了不少問題,在任課教授和助教那裡刷些增長平時分的存在感。

好不容易熬到午餐時間,他抽空用導師辦公室的電話聯係了法米娜的高管琳達,希望對方能給他一個見麵的機會,讓他能夠為《忠犬八公》拉些投資。

對方表示他們願意再與奧斯蒙德見一麵,他的那支狗糧廣告下周開始就要在美國各大電視台投放了。

但投資寵物電影法米娜並沒有這樣的計劃,可能給不了他什麼保證。琳達委婉地暗示他,請他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約好了三天後他會親自飛一趟意大利,奧斯蒙德掛上電話,慢悠悠地前往學校餐廳覓食。

但他已經錯過了用餐時間,餐廳隻剩下一片狼藉。

奧斯蒙德無奈地撇了撇嘴,隻能轉身進了學院門前的便利店。

熱狗、三明治、碳酸飲料、咖啡能勾起他食欲的東西少得可憐,如果想吃些熱的東西,比如售價25美分的方便麵便利店也不提供熱水。

明明能夠提供熱水沖泡咖啡和茶葉,就是死活要咬定自己沒有熱的水,隻有熱茶和熱咖啡。

他總不能拿茶水泡方便麵。

在回去電話亭用電話叫個外送披薩和湊合吃個熱狗或者三明治中間,奧斯蒙德還是秉持著「來都來了」的擺爛觀念,在三明治貨架上挑揀了起來。

半斂的法藍色眼眸突然睜大了幾分,奧斯蒙德看到兩個熟悉的被塑料紙包裹的三明治躲藏在貨架角落裡。

雞蛋、生菜、培根,簡單的搭配似乎挑不出什麼錯處。

店老板看著他:「那款三明治蠻好吃的,每次都賣得很快的。」

奧斯蒙德抿了抿薄唇,從錢夾裡掏出了一美元遞給他,沉默地接過了零錢,拿走了貨架上最後兩個三明治。

他很難形容他的心情。

就像那天淩晨的在背包裡扌莫出那個出於一片好心而塞進他包裡卻一點點腐爛掉的三明治的時候。

他心中產生了一種他一直以來的生活的、熟悉的世界,突然被一個小小的三明治腐蝕出了一點小小的缺口的怪異之感。

硬要描述的話,就像是楚門從他熟悉的世界裡發現了虛假的端倪,但奧斯蒙德搞不清楚,也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不適應感。

到手的三明治沒他想象中的好吃。

他的期待值太高,真正嘗到的時候,無論這個三明治嘗起來究竟是怎麼樣的,他都無法滿意。

麵包被生菜的潮氣染濕,雞蛋太生,培根太膩。

但奧斯蒙德卻彎起了唇角,站在距離垃圾桶有些距離的路邊,三口兩口吃掉了一個三明治,順手將透明塑料紙扔進了垃圾箱。

他沒有吃掉另一個三明治的打算,伸手將它塞進包裡,奧斯蒙德的腳步突然輕快了起來。

遲鈍的大腦未來得及反應,他已經站在了音樂係的教學樓前。

三三兩兩的學生有的坐在草坪上休息,有的拎著書走進教學樓,也許是自習,也許是選了午餐時間後的第一節課。

奧斯蒙德微斂雙眸,他站在原地的模樣難得的顯得有些無措。

事實上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裡,也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也許是想看看利亞姆有沒有被「匿名」困擾。

假設他的同學看了《多格板箱》,不可能認不出他的模樣,也許那孩子被同係的學生纏著不停地索要簽名。也可能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聰明些,有什麼應對的手段。

又或者這些音樂係的學生對一部恐怖片並不感興趣,根本沒看。

「咦?呃,我是說,『嗨』?」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側響了起來,奧斯蒙德抬眸稍稍偏轉頭,一個陌生的棕發男孩神情略為尷尬地朝著他打著招呼。

奧斯蒙德揚起眉尾,以眼神詢問他來意。

看起來他不像是什麼好相處的對象,但上次見到這人,他還麵帶笑容看起來蠻好說話的。

克裡斯腹誹一句,還是友善地開口解釋道:「你是利亞姆的朋友嗎?上次你來找他的時候我見過你。」

聽到熟悉的名字,奧斯蒙德歪了歪頭,神情微變,唇角揚起淺淡的笑容:「嗯我來找他,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他生病了,請了幾天假。」

克裡斯隱約從他唇角的笑意品出幾分敷衍,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呃,應該沒什麼大事,也許隻是請假出去玩什麼的。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請幾天假。」

奧斯蒙德沒說話,隻稍微瞪大了雙眸,用一雙孔雀藍色的眼睛望著他,示意他繼續說。

「他現在應該,可能會在宿舍?如果你有急事找他的話,我給你他的宿舍地址?」

於是他為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翹掉下午課程的理由,奧斯蒙德拿著寫著地址的小紙條,在男生宿舍樓中穿梭。

合格的老板會關心生病的前下屬再合理不過了。

美國學校的宿舍費要比在校外合租貴一些,有些學校為了保障學生的安全會強製學生大一住校一年,被迫吃學校難吃的飯菜,睡窄小的單人床鋪。

最後將門牌號確認一遍,奧斯蒙德將紙條撕碎,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他抬起手,手指彎曲,並攏食指和中指的指骨關節,輕輕叩了叩木門。

連續敲了幾下,他耐心等待著。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也沒有聽到門內的聲響。

也許是出門了?

奧斯蒙德猜想著,最後一次敲了敲門,心中卻不由自主地劃過一絲失落,他挪動自己的腳,讓鞋子朝向右側,猶豫著準備離開。

木門卻在這時突然被從內拉開。

奧斯蒙德抬眸,與門後的人對上視線。

利亞姆·海恩斯的手掌撐著門框,穿了一套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色睡衣,金發有些淩亂,看起來狀態不佳,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臉色蒼白,眼下有些睡眠不足導致的青黑,唇色淺淡的薄唇輕抿著,看見他也沒有露出笑意,像個脆弱的陶瓷娃娃,好像一碰就會碎掉。

「奧茲?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也有些低,掩不住疲憊。

但還是禮貌地側身讓開路,方便他進來。

奧斯蒙德忍不住蹙起眉:

「你的狀態好差不會是因為電影的問題吧?粉絲什麼的,惹得你休息不好之類的。」

利亞姆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待客,他動作遲緩,將自己縮回了房間內看起來溫暖又柔軟的單人床上。

零碎的金發蹭在枕頭上,他背對著奧斯蒙德,上衣向上卷起,露出線條流暢的一截白皙的月要。

他聲音悶悶地哼了兩聲,像是什麼瘋玩了一整天耗盡了所有精力的小動物,軟綿綿地回答道:「不是,我隻是生病了。」

「感冒了?」

「唔」

他隻是發出含糊的聲音,並不應下,也不反駁。

奧斯蒙德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向後靠住了桌沿。

學生宿舍是單人宿舍,空間不大,卻包含一個小小的衛生間、一張桌子、一個衣櫃和一張單人床。

隻是稍微掃了一眼,奧斯蒙德就看出這家夥並不缺錢。

作為一個學生,他甚至有錢買了部電話,嫩黃色的座機就穩穩地放在桌上。

奧斯蒙德半眯起雙眸。

現在的通訊設備價格昂貴,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部座機的售價應該有一萬六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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