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大魏有品階的男子皆需佩戴月要帶,玉為最高品級,金銀次之。
一條革帶上有帶扣、帶銙、尾、帶鞓,算不上有多復雜,但對趙嘉寧這種從未服侍過他人、向來是衣來伸手的千金小姐來講,卻絕非易事。
以至於她彎月要解了大半天,倒好像是將月要帶越收越緊了。
「趙嘉寧……」上方薛鈺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想謀殺親夫嗎?」趙嘉寧被嚇了一跳,也知道她自己搞砸了,唯恐惹惱了薛鈺,連忙分辨道:「我……我沒有……」一邊立刻起身。
可大概是彎月要俯身太久了,這驟然站直身子,腦袋一陣暈眩,她一時不支,控製不住地向薛鈺倒去,薛鈺猝不及防,被她帶倒在了床上。
少女柔軟的身子壓在了他的月匈膛,薛鈺悶哼一聲,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她這時抬起了頭,烏黑的眼眸仿佛受驚的小鹿,氤氳浮上了一層水汽,濕漉漉地看著他,濃睫微顫,眼尾卻泛上了紅,貝齒輕咬,隱約可見舌尖的那點粉。
本就不是端莊的長相,遑論是嬉笑玩鬧,便是連惶恐哭泣,也是嬌媚儂艷,勾引人似得,嬌滴滴地求饒:「主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薛鈺喉結滾動,啞聲道:「還不給我滾開。
」趙嘉寧嚇得連忙從薛鈺身上爬起來,過程中又不知碰到了哪裡,薛鈺悶哼了一聲,一張白玉般的臉漸漸染上了血色。
趙嘉寧以為他是被她氣得臉紅了,鵪鶉似得立在一邊不敢說話。
一陣窸窣動靜後,似乎是薛鈺起身解了月要帶,扔在一旁,之後果然聽到他開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滾遠點。
」趙嘉寧連忙又往外挪了一點。
這時有侍女端著一應盥洗用具進來,看樣子是要伺候薛鈺洗漱,趙嘉寧想起之前薛鈺命她伺候他,這時便試探地問道:「世子,還要我再伺候你麼?」倘若回她一句:「不必,滾出去。
」她便可以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難道還真當她想伺候他麼?侍女眼觀鼻鼻觀口,這時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薛鈺卻久久不說話。
趙嘉寧低頭看著地上的那雙雲履越走越近,及至停在她身前。
薛鈺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帶著濃濃的嘲弄:「你還想怎麼伺候我?爬上我的床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