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 2)
安靜的公堂裡,江舟望著王捕頭,眼神含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王捕頭卻有些惴惴不安,這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新來的年輕縣太爺已經窺破了一切,但是很快,他就又心安起來。
他有底氣地挺了挺月匈,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沒什麼好擔心的。
別說眼前這位縣令大人不可能知曉一切,就算是知曉了又能如何,隻有兩條路可選罷了。
要麼同流合汙,要麼是活到頭了。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江舟按時下衙。
虞師爺捧著寫好的請帖堵在衙門後堂,卻沒有堵到人。
問了衙役,卻被告知縣令大人準時下衙回了後堂。
虞師爺從公堂走到後堂,又從後堂繞到公堂,最後在無人的中堂庭院裡駐足。
兩邊的圍牆足有三米高,牆壁光滑,牆頂還插滿了玻璃碴。
牆根處有一排矮矮的灌木叢,難道那小子鑽裡麵躲起來了?他走到灌木叢前,一步一步找過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虞師爺又走到院中間,滿頭問號地抬頭望天…難道那小子會上天!從這裡飛出去了?不然怎麼就憑空消失了?江舟確實在飛,跟在王捕頭的身後,看著王捕頭下衙後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楊主簿府上。
又看著楊主簿和王捕頭坐著馬車去找曹縣丞。
江舟站在曹府後門的小巷子邊上,側耳傾聽。
曹縣丞聽聞他們兩個人一起上門,便去書房裡等著。
「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一起來了?快坐。
」王捕頭坐下後便去看自家姐夫,習慣的唯楊主簿馬首是瞻。
楊主簿皺了皺眉道:「曹兄,新來的縣太爺把賦稅的差事給王二弟了,我覺得這裡麵不對勁。
」賦稅一事向來都是由他負責的,江舟上任幾天了,不可能不知道。
突然不通個氣就把差事換了人,怎麼想都不踏實。
換言之,若是真出了事,就把王捕頭當作替罪羊,他們依然穩坐後方。
楊主簿靜靜聽著,點點頭:「我曉得了,曹兄放心,我會讓人盯著的,東島那邊可來人了?」曹縣丞低笑一聲:「咱們共事多年,楊老弟還不放心我麼,東島那邊的人一到,我就會派人知會你的,你那邊一定要把人看管好,算日子也就這幾天了。
」新來的縣太爺腳程挺快,偏偏在這個緊要時刻到任,看來要謹言慎行啊。
楊主簿大笑兩聲:「曹兄辦事,楊某自然是信得過的,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再往後,兩個人就真的下起了棋。
曹府後門的巷子裡,江舟守到天色大暗,沒有再聽到兩個老狐狸說什麼有用的話,才悄悄離去。
因為出來的時候是直接躍牆,所以她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再跳回去。
來到縣衙中堂庭院的牆外,江舟聽了聽裡麵沒什麼動靜,便一躍而上。
剛躍過牆頭,還不等落下,她看到中庭門口立著的一個人影,腳下一慌沒能及時收住力道,當場摔了個頭朝地。
江舟躺在地上,一時有些頭發懵。
這時,上方罩過來一片陰影,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和她對視著。
虞師爺不自覺地扯住自己的胡子,方才若不是借著院子裡的燈籠光看清了來人是江舟,他險些就要大叫抓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