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晉|江|原|創|網|獨|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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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醜》在國內上映, 因為對沈徹有偏見而抵製這部片子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看過的人卻都無一例外給予了極高的評價,當然影評人更多關注的是導演的功力,不過在好評如潮中, 已經淡出人們視野兩年的沈徹也開始漸漸有了一席之地。

――沈徹的表演超出期待。

――我以為《孔雀魚之死》裡的表演已經是他的極致,難以想象他還可以出演這樣的角色。

――也許是因禍得福吧, 祝福他。

秦修在微博上推薦了《小醜》,引來一部分粉絲的不解和許多好事者的猜測, 他沒有解釋, 事實上自沈徹出國以後,他已經有快兩年時間沒有自己發過微博了。

住院期間他接到了一部叫做《旅程》的電影劇本,劇本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 講述音樂學院指揮係的天才學生畢業後放棄了前往費城愛樂施展拳腳的大好機會, 一個人帶著一把小提琴,踏上了前往世界蠻荒之地的漫漫旅程, 卻不幸在一場雪崩中遇難。

劇本寫得非常震撼, 又是他熟悉的古典音樂領域,他花一個通宵讀完劇本,第二天一大早立刻打電話給導演表示自己願意出演,得到的回復卻讓他始料未及。

劇中主人公的原型,那名年輕的指揮天才在國內古典音樂界也算小有名氣, 對方的母親表示必須親自見過演員,她認可以後才能出演。

約見的地點在濱海大酒店,導演見秦修過來, 露出棘手的表情,搖搖頭。

秦修在休息室裡見到了路航的母親,冷漠中不乏憔悴之色的婦人。

「你太漂亮了,」婦人端詳茶幾對麵的秦修,「不太像我兒子。他也沒有你高。」越是端詳似乎越是不滿,路母皺起眉頭,「不能因為你是明星,有票房號召力,就讓一個完全不像我兒子的人來演他。」

秦修耐心等待長輩說完:「要論外表,我和您兒子的確不像,但是我也演過許多和我本身完全不像的角色,我覺得……」

「不,不,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路母抬手打斷,「你想說你演技很好,演什麼就像什麼,但這次不一樣,這次你要演的是我的兒子,沒有誰比做母親的更了解自己的孩子,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合適。」

對方的武斷讓秦修頗有些不適,還是盡量心平氣和以照顧這位母親的心情:「您覺得我不合適,隻是因為外表嗎?」

「當然不是,是直覺。你不像他。我覺得你不合適。」路母一口咬定,起身似乎已不想再談。

秦修完全沒想到自己撞了這麼一顆硬釘子,他以為隻要好好談,總會談得攏,他已經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和誠意,奈何對方堅持先入為主,根本不給他機會。

妞妞見那位婦人出來後沒跟導演說幾句就冷著臉走了,就知道肯定是不歡而散,秦修走出來時臉色差極了,導演拍著他的肩安慰他,說還會再勸勸路母。秦修沒有說話,但妞妞知道秦修沒那麼容易放棄。

她以為秦修會直接去找路航的母親,哪曉得秦修一有時間就往音樂學院跑。她有幾次跟著他去,發現秦修除了觀摩校樂團排練,還不時向學校的老師和同學打聽有關路航的事。

「路師兄以前經常在那裡練琴。」為秦修帶路的女學生笑著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琴房。

「他家裡不是有鋼琴嗎?」秦修不解。

「路師兄是住宿舍的啊。」女學生回答。

秦修蹙眉,他記得路航的家離學校並不遠。「我能進去彈彈嗎?」

女學生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秦修還會彈鋼琴:「可以啊。」

秦修走進琴房,揭開琴蓋,按下中央c音,確定音準是調過的,便坐下來,問:「路航都彈過什麼曲子?」

「啊……很多啊,」女學生被秦修坐在鋼琴前的架勢震了一震,心說果然是演員吧,真是演什麼就像什麼,「我有天晚上路過時聽見他在彈肖邦的離別曲。」

肖邦的離別曲嗎。對天才的路航而言應該是簡單到都毫無意義的曲子,為什麼會一個人在夜裡彈呢。

這是妞妞第一次聽秦修彈古典曲目,雖然穿著有些時尚的寶藍色格紋襯衫,但隻要他往鋼琴前一坐,就很神奇地沒有一點不和諧的地方。

夜幕降臨,天空是深藍色的,肖邦的離別曲像海一樣淹沒了他們所在的這間小小琴室。

秦修感受著實木琴鍵貼在指腹的厚重觸感,曾經的路航,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寂靜的夜裡彈著肖邦的離別。這首曲子在創作之初並不叫離別曲,隻是一首夜曲氣質的鋼琴練習曲,在告別祖國背井離鄉後,這首e大調的鋼琴練習曲才被作曲者賦予了全新的意義。

他想到一個人踏上旅程的路航,他留給母親的信裡,寫著自己要去尋找真實的世界,承諾著當他回來,他會是一個全新的路航。

他去了他從小就想去的地方,去了非洲的大草原,去看世界上最壯觀的遷徙,去乞力馬紮羅,去看早已不存在的乞力馬紮羅山上的雪,去黃石公園,看間歇噴泉,一隻狐狸在雪坡上打滾,空氣中灑滿夢幻的冰晶。他的cd機在去大峽穀的路上摔壞了,但是他的心裡裝著馬勒,裝著德沃夏克,裝著拉赫瑪尼諾夫。

這段旅程原本不該是單程,隻是意外地停在了半路。

夜曲般寧靜的旋律後,主題句忽然高亢起來,那一刻妞妞竟生出了是鋼琴在感慨的錯覺。和弦不斷上行下行,嘈嘈切切地翻滾著,秦修行雲流水的指法連一旁的女學生都看得目瞪口呆,這曲子不難,但著實不是一個偶像歌手能輕易駕馭的,而秦修彈得顆粒分明,層次清晰,情緒飽滿。

手機短信鈴突兀地響起,妞妞扌莫出手機一抬頭,這才看見走廊窗外站了許久的人影。是路航的母親。

「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同意你演路航了嗎?我告訴你,你這是白費力氣。」

麵對依舊態度強硬不鬆口的路母,秦修並沒有反駁,隻平靜地問:「我會彈鋼琴,您一點也不吃驚嗎?「

路母蹙眉,要說不吃驚是假的:「那又怎樣?」

秦修不再說什麼。

「怎麼不說話?」路母問。

秦修還是緘口不言。

「以沉默對抗是吧,」路母忽然顯得有些氣,「你這個樣子……」話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秦修正抬眼注視她,他的眼睛很亮,有種不服輸的倔強藏在看似清秀謙遜的外表下。

路母抿緊嘴,最後看一眼始終不再開口的秦修,帶著慍怒轉身離去。

妞妞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很替秦修難過,那位母親看來這麼堅決,秦修可能真的拿不到這個角色了。她想不明白,既然已經同意以兒子的事跡拍攝電影,又何必如此固執,到哪裡去找秦修這樣又有演技又有誠意又懂古典音樂的演員啊。

jessica已經在幫秦修物色別的劇本了,但是隻要導演那邊還沒最終放話,秦修依然隔三差五地抽時間去路航畢業的音樂學院。

這天導演突然打來電話,讓秦修去濱海大酒店,妞妞知道《旅程》的配角試鏡正在酒店這邊進行,導演在電話那頭也沒說清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也不知道秦修這趟去是福是禍。

他們到的時候是下午,導演在麵試配角,製片人高先生滿麵笑容地走出來:「早上的時候路夫人來找我和辛導,問了許多關於你的情況,」製片人臉上掛上祝賀的笑意,「她同意你出演了。」

不單是秦修,連妞妞都吃了一驚。是被秦修的誠意感動了嗎?但也不像啊,那位阿姨一看就不是那麼容易買賬的人。

秦修隻覺得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雖然驚喜,仍然不解:「為什麼突然又同意了?」

「是啊,我也很意外,」高先生摩挲著下巴,「她隻是說……你不說話的時候挺像路航。」

秦修眨了下眼,有些詫異。

「對了,路夫人還讓我問你,當時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秦修蹙眉沉吟半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者該說,那一刻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她聽到,如果可以,他更願意寫一封信給那位夫人,就像路航做的那樣。

妞妞先回公司了,秦修留下來和編劇討論了一下劇情,離開酒店時已經快五點了,走出大門發現對麵的馬路上支著攝像機,圍了老大一群人,試鏡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他站在寶馬重機旁,沒有慌著上車,隔著一條馬路注視著熱鬧的試鏡現場。那個時候也是在這裡,也差不多是同一個位置,他淋著大雨騎在戰斧上,遠遠地看著那個在太陽雨下投入地跳著舞的卷毛青年。

其實不是太陽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回憶起那天的場景,總覺得那時的雨是金色的,一團烏雲都沒有,那些雨活像是從太陽上灑下來的。

今天卻不一樣,陽光很好,一切卻顯得陰沉沉的。試鏡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然而再也沒有人能像那個人一樣吸引住他的目光。

秦修在陽光下眯起眼。沈徹和自己不一樣,和安嘉冕也不一樣,但他同樣是為表演而生的。

今天早上刷微博時,發現自己發的那條推薦《小醜》的微博被不少人轉發了,當然依然有許多人轉發得不懷好意,卻也有不少是真心力薦電影的。

你感覺到了嗎?我已經感覺到了,世界因為我們的努力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還差一座獎杯了,冰山美男戴上安全帽,海魂重機在陽光下呼嘯而去。

托《小醜》的福,沈徹竟然接到了美劇的邀請!即便隻是二線的美劇,在國內也會有可觀的關注率,更何況這還是絕對一線的大成本美劇,名字叫《into the fire》。

歐哲倫從沙發上蹦起來:「是講戰鬥機飛行員的美劇?!沈徹莫非要演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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