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餘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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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太上長老,今日處決的弟子名叫紀驁,當初並未通過入門考試,是收進門中當仆傭的。五天前刺殺火唳長老的獨子餘天祿,被當場擒獲,火唳長老向弟子要求親自處理此事,弟子為安撫火唳長老喪子之痛,也為查出背後真凶,特許火唳長老來處理此事。」鄒安龍神色恭敬地答道。

可見他確實是個老狐狸,常年在門派和餘家之間周旋練得一手的好本領,一句話撇清自己嫌疑不說,順道還擺了餘鈞一道。

「騙人,掌門你在拉偏架!」天權長老還沒說話,火翎先氣得漲紅了臉,她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如今有了天權長老撐月要,更是無所顧忌:「你怎麼不說是餘天祿先仗勢欺人,常年帶著幾個隨從在門派裡搶劫同門,八天前在夜市,他看林涵能種出靈品藥草,就去搶劫林涵和紀驁,逼得他們跳下了鳴玉峰。紀驁死裡逃生出來,為了保護昏迷的林涵,才去找餘天祿報仇的,先撩者賤,餘天祿犯錯在先,門派又放任他,紀驁不殺他,難道等著他來殺自己嗎?!餘天祿明明就是死有餘辜!」

在她說到死有餘辜時,原本單膝跪地的餘鈞猛地抬起頭來,神色陰冷地盯著他。跪在那群金丹長老中的清衡道姑更是以師父身份大聲嗬斥道:「住口!火翎,不得胡說!」

「我哪句話是胡說!」火翎偏偏不住口,說得興起,索性把事情都捅了出來:「師父你拿了林涵的金烏球,還不肯替紀驁說情!掌門也不主持公道,你們說紀驁有罪,那火逸又犯了什麼罪,為什麼也把他綁在柱子上?!我們離天劍派的弟子,好端端的要被餘天祿搶,被餘天祿殺,還手殺了他還要被門派處死!我們離天劍派招收新弟子是為了光耀門派,還是為了給餘家來當奴隸的?!」

火翎本來性格就火爆,又有人撐月要,一句句話都利得像刀子,滿練功場的弟子雖然不敢出聲,但不知道在心裡為她喝了多少聲彩,連幾個向來眼高於頂的一代弟子都頗為敬佩地看著這個直爽的小師妹。

這一番話下來,不僅她自己的師父清衡道姑嚇得麵白如紙,身為掌門的鄒安龍更是冷汗涔涔,趴跪在地上,隻差發起抖來。

天權長老原本神色淡然,聽到最後,終於皺了皺眉頭。

他道法高深,又兼心態平和,雖然內心已經有了怒意,語氣還是十分平靜,隻是淡淡地叫了句:

「安龍。」

「弟,弟子在。」

「你修仙雖然無望,也別太會做人了。」

「弟子清楚,弟子明白。」鄒安龍用袖子擦著汗:「弟子知錯了,一定重新改過。」

像他這種老狐狸自然是一點即透,認過錯後,連忙叫道:「快把兩個弟子都放下來,送到清衡真人的藥廬醫治。」

幾個弟子連忙圍上前去,包紮傷口的包紮傷口,解鎖鏈的解鎖鏈,然而鎖鏈都是餘鈞平素用來捕捉妖獸的,鑰匙還在餘鈞手裡,這些弟子也不敢去要,一時僵在這裡,偷眼看著仍然單膝跪低的餘鈞,卻沒人敢去惹這個活閻王。

餘鈞沒能審出背後主使,殺人泄憤已經是非常不甘心了,誰知道半路竟然還殺出這個程咬金,一句話就讓放了紀驁和火逸,經過今天的事,以後鄒安龍大概也不會給他機會再殺紀驁……

眼看著天權長老就要離開,剩下的人也一副已經雨過天晴的樣子,場麵十分和諧。

卻有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敢問太上長老!」餘鈞聲音陰冷地問道:「弟子的獨子死於刺殺這件事,難道就這樣算了!弟子七歲入門,十七歲凝脈,四十金丹,二十、十年來,為門派奔波,幾經生死!太上長老這樣處置,未免讓弟子寒心!」

天權長老仍然是那副淡然的樣子。

「門中規矩,同門不得自相殘殺,劫掠鬥毆,是你的兒子犯錯在先,你身為父親管教有失。況且天下凡人,誰無父母,誰無子女。若是當初你兒子為搶劫殺了這個弟子,這個弟子的父母親人是不是也該殺了你兒子報仇?」

「他們願意來,我餘鈞隨時恭候。如今我要為天祿報仇,這小賊也必須償命!」他也深知自己在天權長老麵前並無談判資本:「太上長老閉關之時,想必也見過我餘家老祖,老祖最疼愛的就是天祿,若是他知道了天祿被人所害,想必也會像太上長老你一樣,中途出關吧?」

後麵的話就純然是威脅了。而且他性格實在是狠絕,竟然還在話中影射了天權長老為了門中糾紛棄閉關不顧,實在是膽大包天。

「放肆!」天權長老冷冷喝道:「你欺這弟子父母是凡人,不能找你報仇。豈不知我離天劍派的弟子,人人都是門派的子女,我離天劍派數十位長老,人人皆是弟子的父母。你想報仇,不如向著我來,我先斬了你,再去向火禦真人賠罪!」

他這話說得威嚴霸氣,卻又透著長者之風,不由得在場的弟子們紛紛感動,跪地呼道:「太上長老英明……」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餘鈞也知道今天已然是敗局了,他心機深沉,雖然不甘心,也不徒勞糾纏,低下頭來,低聲說了句:「弟子不敢。」

「你知道不敢就好。你若早點醒悟,好好約束後輩,你的獨子也不會有殺身之禍,以後要引以為戒才好。」天權長老見他醒悟,也不再訓斥,而是將飛劍拋了回去。餘鈞接過飛劍,仍然十分恭順。

眼見著天權長老轉身離去,幾個弟子也強行斬斷鎖鏈把紀驁放了下來,準備交給清衡道姑,餘鈞緩緩抬起頭來,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頹然離去的時候,他卻猛然起身,縱身一躍,扔出一個斑斕的木盒,砸向被人扶著的昏迷的紀驁。

「豎子敢爾!」天權長老怒發沖冠,反手劈出一道如同雷霆般的氣刃,將出手偷襲的餘鈞轟出半丈遠,氣刃斬得他腹部血肉淋漓,整個人如同一個麻袋般飛了出去。

但是餘鈞雖然境界不如天權長老,但他常年出沒荒野大澤中斬殺妖獸,出手如電,倉皇之下,竟然連天權長老也來不及阻擋。

眼看著那木盒被已經在空中爆開,扶著紀驁的弟子認出這東西有多恐怖,慘叫著四散而逃。隻有昏迷的紀驁被扔在原地。

木盒中飛出了幾個迅疾無比的小黑點,流星一般沒入了紀驁的身體之中。

「二弟……」「家主……」餘家的人紛紛圍了上去,包紮傷口的包紮傷口,敷藥的敷藥,餘炎更是擋在了餘鈞麵前,怕天權真人再下殺手。

餘鈞眼睜睜看著木盒中的射蜮蟲全部鑽進了紀驁的身體種,滿意地一笑,嘔出一口血來,總算倒了下去。

隻要射蜮蟲發揮作用,紀驁就成了個無法修煉的廢人,而半年之後的年終門派考核,比試場上生死無悔,那就是他報仇的時候。

以他的勢力,大可以選在天權長老閉關之後再對紀驁暗下黑手,但他偏偏要選在離天劍派全派人麵前來做這事,冒著巨大的風險,隻為了給所有人傳遞一個信號:

沒有人能夠惹了餘家還能全身而退。

哪怕是搬出太上長老來,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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