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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由美單方麵對兩個孩子的毆打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裡兩人用盡了一切辦法配合進攻、或者設伏、或者互相掩護, 總之想盡了一切辦法, 但日向由美始終就那麼遊刃有餘、漫不經心地應付著他們。
是的, 她所有的肢體語言都表明她根本沒用心,隻是在隨便應付而已。
這幾天別說逼她使用飛雷神,連白眼都沒見她張開過。
到了第六天早上,日向由美按時到達了過去幾天他們修煉的地方, 卻發現在場的隻有天天一個人, 而往常他們兩個總是比她早到的。
「寧次呢?」日向由美溜溜達達地走過去, 「覺得整天被毆打太傷自尊所以不想來了?」
正坐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扔著苦無的天天聽到她的聲音,連忙跳起來解釋道:「不是的, 由美大人, 今天淩晨寧次跟我說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很快就能回來。」
日向由美皺眉:「出去?離開木葉嗎?」
天天遲疑著點了點頭。
日向由美嗤笑:「那他說沒說是打算站著回來還是躺著回來?」
天天瞪大了眼睛:「他有危險嗎?」
「不知道, 我又不知道他離開乾什麼去了。」
但日向寧次在這個關口離開木葉, 這件事本身就有危險性。
日向由美話音未落,臉頰上青筋瞬間暴起,已經打開了白眼,她閉上眼細細感應了一番日向寧次的位置——是的, 她這幾天早就悄悄在他身上打下飛雷神印記了——離木葉倒是不遠,而且位置並沒有移動。
如果他並不是一時興起想在木葉之外呼吸新鮮空氣, 那八成就不是不想移動,而是不能移動了。
「卡卡西!」
日向由美大喝了一聲,暗部打扮的旗木卡卡西瞬間出現在她麵前:「怎麼了?」
「寧次離開木葉的範圍了。」日向由美說, 「你跟我一起去。」
兩人沒有多說什麼,旗木卡卡西直接伸手,在她抓住旗木卡卡西手臂的一瞬間,日向由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對又焦急又茫然的天天說了句:「呆在這兒別動。」
然後兩人就一起消失了。
日向由美看到日向寧次的第一眼,就明白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日向寧次昏倒在地,月匈腹間穿了幾個血洞,血流遍地,看起來奄奄一息,但既然他沒有被敵人補刀,附近也沒有與他同歸於盡的敵人,那看來對方並不想讓他死。
而且她敢保證方圓百裡內也沒有其他足以構成威脅的人,所以這也不是日向由一為了她而設下的陷阱。
日向由美和旗木卡卡西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迷茫。
「救人要緊。」旗木卡卡西稍微查看了一下日向寧次的傷口,「由美,先過來給他止血。」
在日向由美蹲下給他止血的時候,旗木卡卡西在周圍查看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臉色異常難看:「有輝夜一族戰鬥過的痕跡。」
「我知道,已經感應到殘留的查克拉了,」日向由美說著,手下動作不停,「但是為什麼?」
旗木卡卡西搖搖頭:「這次派出了這個輝夜君麻呂的音隱村非常神秘,沒有人能滲透進去,木葉也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日向由美「唔」了一聲,這麼說,木葉並不知道音隱村的首領是大蛇丸了?
也對,與她不同,大蛇丸當年可是在木葉創造下了恐怖的傳說,直到現在還在高額懸賞的通緝榜上掛著呢,從來沒有被撤銷的跡象——當然,當年參與過他的實驗室搜查工作的日向由美表示,這家夥一點都不冤。
但與高調——叛忍不隱藏自己的行跡就足夠高調了——的日向由美不同,大蛇丸的行蹤一向成謎。
不過,如果是大蛇丸下的手,倒是能解釋為什麼對方打敗了日向寧次卻留他一條性命了。
「音隱村的人第二場都淘汰了對嗎?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日向由美問,「還有,他們的首領還打算來看第三場比賽嗎?」
旗木卡卡西搖搖頭:「我這幾天一直跟著你,沒有負責別的事情——不過他們確實都淘汰了,按照規定,應該在一周內離開木葉的。」
「那麼差不多就是這兩天了。」日向由美說著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扒開日向寧次的眼皮看了看,白眼還好好地嵌在他的眼眶裡,根據剛才他長發散落的方向,額頭的木葉護額也沒有在倒下後被解開過的痕跡,大蛇丸的目的既不是白眼也不是籠中鳥反向封印術?難道是有什麼隱秘被寧次撞破了嗎?
日向由美略一皺眉,示意旗木卡卡西過來:「你壓著他的傷口止血,我要喚醒他問清楚。」
等旗木卡卡西就位後,日向由美先截斷了他傷口附近的痛覺神經,防止他清醒後在劇痛下亂動撕裂傷口,這才雙手結了個寅之印點在他的額頭上。
片刻後,日向寧次睜開眼:「……由美大人?」
「嗯。」日向由美問,「發生什麼事了。」
日向寧次沉默了片刻才說:「雛田……離開木葉了。」
這可大大出乎意料了。日向由美與旗木卡卡西對視一眼,追問道:「跟著音隱村的人?」
日向寧次點點頭:「……她被蠱惑了。」其實他內心倒不這麼覺得,隻是當著暗部的麵,也隻能這麼說了。
日向由美沉默了片刻,忽然輕笑了一聲:「有趣。」
旗木卡卡西皺眉,不贊同道:「由美。」
日向由美沒理他,隻是問日向寧次:「那麼,你的傷是?」
日向寧次苦笑道,「是音隱村那個輝夜君麻呂。」
跟小李打得不相上下最後主動認輸的輝夜君麻呂,卻把他打成這樣,雖然對方也連連吐血,但他卻不敢肯定對方是被他打傷了還是本來就有傷在身。這件事對他這個所謂「天才」的自信,可真是極大的打擊了。
日向由美挑眉:「所以,她看到你被打成這樣?」
「不,」日向寧次急急地否認道,「我沒有追到雛田,她大概也不知道我在後麵,連她要離開的事也是花火找我求助我才知道的。」
日向由美沉默了片刻才說:「寧次,你這種時候看起來,就跟日差老師格外地像了。」
她站起來,看著音隱村的方向:「我倒希望日向雛田是明知你在她身後奄奄一息也要離開,那樣我還更看得起她。」
日向寧次苦笑:對,你們兩個叛逆者倒是英雄惜英雄了。但對雛田來說,由美大人你的看得起沒有任何用處,還是得在暗部麵前盡力為雛田開脫,對她母親和妹妹的處境還好些。
日向寧次是極其痛恨日向日足的,但對於這兩個血脈相連的妹妹,卻心情十分復雜。一時覺得她們當時年紀那麼小,比任何人都無辜,一時又覺得她們是躺在他父親的鮮血上生活。
恨起來時就忍不住對她們兩個惡語相向,怎麼傷人怎麼說,心情平和的時候又懷有微妙的內疚忍不住對她們更好。終日反反復復,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
可是日向雛田自幼性格軟弱,即使在其母和仇恨的雙重鞭策下也不能改變這一點,她在寧次態度惡劣的時候毫無反抗能力,連躲開他都不會,隻能默默垂淚哭泣。
這樣的妹妹讓日向寧次覺得既可恨又可憐。
可是這樣一個軟弱、膽小、怯懦、被所有人視為「沒用」的雛田,卻義無反顧地拋下了她的母親和妹妹、她過去十幾年生活的村子、她僅有的同伴、她曾經擁有的微薄的一切,隻為了換取那微末渺茫的一線希望,一線得到力量、報仇的希望。
日向寧次不得不在內心深處承認,他從花火那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有點對雛田刮目相看了。
因為那也是他會做出的選擇。
日向由美用飛雷神把日向寧次直接送到了醫療班,然後說一句:「這是你們木葉內政,我就不參與了吧。」
聞訊趕來處理這件事的暗部們麵麵相覷:要說內政,好像確實是內政,但要說跟她沒關係,也不是這麼回事兒啊。但誰把這位泉影大人攔下來問清楚?沒有人。
所以也隻能看著日向由美施施然走了。
日向由美又回到往日毆打寧次和天天的地方時,天天還在原地轉圈圈呢,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心幫忙又怕自己添亂,急得也隻剩轉圈圈了。
一見到日向由美的身影再次出現,她連忙跑過去問:「您找到寧次了嗎?」
「找到了。」日向由美說,「送到醫療班了。」
天天轉身就走:「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