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林海8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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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並沒有象李老夫人說的那樣, 對她的話無動於衷。在李老夫人走後,她就癱在椅子裡, 腦子裡卻在翻來覆地想著姨媽才說的那些話。那些話,在她心裡來回撞擊, 撞得她隻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她承認姨媽解釋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庶子、庶女比別人的『幼』與自己親」,他們叫自己母親。他們與自己的關係, 也真的是比自己與李老夫人「近」。

紀氏捫心自問, 姨媽一向善心,是不是又……

李老夫人愛護她十多年, 把她從外祖家接出來——這份慈心愛護, 是救命的恩情,不摻假。紀氏頭腦清楚了,她知道,李老夫人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哄騙自己。她知道李家在清流中的地位、說話的份量,若李老夫人放棄自己了, 紀氏不寒而栗。

那真的是自己對暮哥兒不慈?!她不敢想象京城的命婦, 都不理自己是什麼樣;也不敢想象被禦史彈劾、被剝奪了誥命, 會怎麼樣。

她想了一會兒, 怕了起來。

那些凝在心裡的、林海沒給她留麵子的怨、林海偏愛歸荑、庶子的恨,被李老夫人的話都擊得動搖。如果自己被奪了誥命, 京城的命婦必然排斥自己,就是自己生的兒子拿到林府的全部,可, 兒子能娶到什麼樣的媳婦,以後還怎麼在京城立足?!

讓兒子遠離京城做武官?不,不行。父親和娘親送自己來京城選秀,不就是在送了那麼多的金珠銀寶後,都沒能謀到調職回京嗎?

她現在最想問問親娘,您也在京城長大,為什麼自家的規矩和姨媽所說的,有這麼大的不同?

她再想一會兒,又怕一回。

不按李老夫人說的做,夫妻之情就要到頭了。這不用提醒,她明白。

林海雖然把主院關了,並沒有禁止丫鬟們出院子,也沒有禁止丫鬟、婆子們,把府裡的事情告訴她。

府裡發生的事情,該她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她精心挑選的、心靈手巧的春繡,被送去家廟了,一家子都被送走了。她原想著春繡即使暫時比不上歸荑的美貌,好好地養幾年,等過幾年歸荑年老色衰了,也能慢慢轉移了林海的目光。

她想的很好,沒想到春繡那麼蠢。蠢到往心情不爽的老爺跟前湊!看她繡花的靈性,不該是聰明麵孔笨肚腸的人啊。

紀氏在主院關院的當天晚上,就從去廚房取飯的丫鬟嘴裡,聽說了歸荑被林海踢傷,還傷的不輕。因為歸荑沒告訴老爺,暮哥兒磕傷頭的事兒。

不是歸荑,那麼就是碰巧看到暮哥兒磕著的大姑娘了。要是大姑娘更好理解了——大姑娘是盼著多有幾個弟弟的姐姐。她對三個弟弟的喜愛,是紀氏在既往認識的任何同胞兄弟姐妹身上,都沒看過的。

紀氏身邊現在跟著的大丫鬟,是陪嫁過來的春柳、石溪去了莊子後,她把看了半年多的四個二等的,提為一等,改為春柳、夏溪,另兩個還是晏晏幫著改了名字,叫秋實、冬陽,湊上了四季。

秋實是個實心眼的,一如她的名字。她有些可憐太太。從那天之後,太太白天哭,晚上哭的。

「太太,您莫哭了。還是找老爺說說話,認個錯吧。」 秋實把熱巾子遞給了紀氏。「您這樣天天哭,哭傷了身子,晨官兒和旻官兒指望誰呢?」

紀氏接過熱巾子捂住臉,心裡想著,哪裡是簡單認錯就行的。林海看歸荑的眼神,當她沒看出來嗎?歸荑都被踢傷了,這些日子林海卻都宿在書房,分明是沒原諒歸荑。自己去認錯,能有用嗎?

再說了,那也不是認錯就行的事兒,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才是林海要的。

紀氏頭腦混亂,卻在奶娘、丫鬟向林海請安的聲音裡驚醒。林海又來看兒子了。

她立即躲回內室,細心聽著外間的對話,每天都是這麼些,她都能背下來了。這些話,在她懷孕、丈夫過來看孩子的時候,說的也沒什麼不同。可每一個字,她都不願意錯過。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紀氏心痛得閉眼,歷歷在目的是初見的情景,他挑開蓋頭的目光、他與自己四目相對的那粲然一笑,想著往日的溫存,想著他對自己的體貼、信任……

紀氏又流下了眼淚。

自己從來沒想到,他的「視同己出」,是真的視同己出。

為何他和爹爹不一樣?庶兄就那麼長大的,爹爹從未對娘親有什麼不滿啊。

林海在西屋陪晨官兒呆了好久,紀氏用心聆聽西屋的動靜。不知道父子在玩什麼,晨官兒的笑聲,聽起來非常開心。

紀氏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了,為了兒子們也不能。林海每晚都把暮哥兒抱去書房,天長日久的,勢必暮哥兒和林海的父子情分,要超過和晨官兒、旻官兒的。

過幾年孩子還要啟蒙讀書,以後孩子考學、出仕、娶親,一步步都不能離了父親、離了閣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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