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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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震霆見她好歹不識,惱道:「不要左一聲『土匪』右一聲『土匪』。爺爺現在雖然還沒有封官,但是隻要俺想,明天就叫太子給俺封一個。你趕緊尊俺一聲『邱大俠』、『邱幫主』,要不遲了,就叫叫俺『邱大人』了。別以為俺不打女人,你就無法無天!」

崔抱月本來仗義替鄉民來找女兒,被搞得這般狼狽,一肚子火也沒處發,指著邱震霆罵道:「拿著雞毛當令箭,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你們這群土匪跟賊道士們混在一處做什麼勾當我沒工夫煩!不過鄉民丟了女兒的事我攬下了,你們要再來阻撓,別怪我不客氣!」

「你這婆娘還跟老子嚼文!」邱震霆怒道,「你要充好漢你就充去,老子才懶得管你。不過,老子和弟兄們也有正事要辦,你要搗亂,老子也不跟你客氣!」

崔抱月「哼」了一聲,竟提著劍要往回走。

辣仙姑一看:這還了得!忙上來道:「崔姑娘,有話好說。這些道士這樣凶惡,肯定不簡單。還是要先查清楚他們的底細……」

崔抱月眯起了眼睛,冷笑道:「查!查!查!鄉民們的話是錯不了的!那些姑娘一定是被白雲觀的賊道士抓了去。等你們查出來,姑娘們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們打著俠客的招牌,卻不做行俠仗義的事――簡直跟牛鼻子沒什麼區別!」

「你說什麼!」邱震霆怒喝了一聲。

崔抱月把眼一瞪,卻不懼他。

辣仙姑真是既著急又好笑:邱震霆是個爆脾氣,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在山寨裡是老大,弟兄們對他佩服,沒有敢當麵頂撞的。自從遇上個不講理的崔抱月,就吵鬧個沒完,如今這樣,要吵到哪一年去?

便這時,管不著揮著手道:「先停一停,聽我說一句再鬧――你們知道我在後麵都找到什麼了麼?」

崔抱月不以為然,餘人都問:「什麼?」

管不著嘿嘿一笑:「也沒什麼,牛鼻子們挺闊綽的,每個房間都熏得香噴噴的,床上褥子、帳子,窗戶上的簾子,都是錦緞的,嘿,想我光顧過不少大官兒的家裡,就他們那大老婆小老婆的房間也沒這麼漂亮呢!」

「這有什麼稀奇?他似乎胡吹氖Φ埽飫鐫居質腔始以傲鄭蘼墼趺瓷蓴急繞婀幀!貝薇г碌潰安還抑浪潛厝輝詬杉壞萌說墓吹保∥揖褪遣鵒慫塹牡攔郟慘壓媚錈欽頁隼矗 彼凳保忠刈摺

「你等等!」管不著袖子一摔,也不見他怎麼伸手抬腳,崔抱月手裡的劍就被他拿了過去,「聽我說完――女人家這麼風風火火的,能成什麼事?好好兒向咱們老五學學!」

崔抱月怒不可遏,劈手來奪劍。邱震霆實在看著她心煩,一掌拍過去,正打在她肩頭,同時拿住她雲門穴和中府穴。「臭婆娘!」他罵道,「嘰嘰喳喳沒完,耳朵都叫你吵疼了,你是非要叫我破戒打女人麼?老老實實先聽我二弟說完!」

崔抱月雖然生氣,但動彈不得,憋紅了臉。

管不著接著說道:「房子裡還有不少好東西,這我也看得多了,不稀罕。後來到了一間大房,想來就是姓胡這牛鼻子的臥室了,我得到一件好東西!」

辣仙姑問道:「是什麼?」

管不著從袖子裡抽出一本冊子:「老五,你還是閃一邊去,這可不該你看。」

「為什麼?」

辣仙姑才問,猴老三和大嘴四兩個早已湊上去看了。管不著把冊子打開,兩個男人臉上就都露出了古怪了表情。

邱震霆嘟囔聲:「啥名堂,老子來……」伸頭一瞥,也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崔抱月因被邱震霆製住,離得很近,好奇地瞥了一眼,立刻臉紅到了耳朵根,怒斥道:「好下流,你們這群淫賊!姑奶奶和你們拚了!」扭過頭來,就朝邱震霆的手腕咬了下去。

邱震霆身手了得,可不會被她咬到,手臂稍一使勁,就把她的人在原地轉了一圈,接著反剪了兩手:「呸,什麼玩意兒,臭婆娘,爺爺才懶得碰你!爺爺更不是淫賊。他娘的!」

幾個男人散開了些,辣仙姑才得到跟前來。管不著還來不及合起那冊子,被她一呆板搶了過去。隻看一眼,她的臉也紅了――這不是一本春宮麼!真是要死!窘得不行,隻有找她男人出氣,上前擰了猴老三的耳朵道:「看!看!看!我讓你看!」

猴老三「哎喲」直討饒。邱震霆、管不著和大嘴四都哈哈大笑。

隻崔抱月還罵道:「你們倒有功夫開心!這白雲觀分明就是一個淫窩,這些道士肯定都是采花賊。你們不去救那些姑娘,接著在這裡胡鬧吧!看將來老天報不報應你們!」

大嘴四看這女人實在是一本正經得有趣,忍不住耍她道:「你一個大姑娘,懂得咱漢子們的心思麼?世上的男人沒一個不好美色的,一般人好就好了,找個女人就行。和尚道士可就麻煩了,要不就得做花和尚,淫道士,當真藏個情婦,要不,就隻能拿了春宮過乾癮。嘿嘿,這過乾癮的是好人,尋不找春宮的,那才真是淫棍!」

崔抱月被他激得更加生氣,若是能自由活動,就要把他踹成肉餅。猴老三聽兄弟玩笑,忘了疼,也跟著嘿嘿直樂,辣仙姑見狀又發力狠擰他的耳朵:「好哇,你也好美色是不是?我不見你藏這髒東西,想來你是在外麵養了情人了?」

猴老三這下「嗷嗷」慘叫:「我怎麼敢吶!老婆你不就是美人麼?」這一句話,才把妻子逗樂了。

笑了一陣,邱震霆道:「好了,好了。反正這白雲觀不是個正經地方。他們在綁架小姑娘也好,跟那妖道一起做什麼壞事也好,咱不能看著不理。尤其是,這小姑娘若真落在他們手裡,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咱得回去看看。」

崔抱月這才覺得這土匪說了句「人話」,因道:「正是要回去看看,先把那些姑娘救出來要緊。」

「可現在是光天化日,」辣仙姑道,「方才咱們又和道士們打了一架,他們一定加以防範,再要闖進去,恐怕沒什麼好處。不如等到天黑。」

餘人都覺有理。崔抱月仔細想了想,也不能反對。

辣仙姑道:「既然這些道士都是胡匆壞常勖欠講耪庖荒鄭膊幌盟腔岵換崛グ峋缺;故歉嫠叱檀筧耍盟誄搶鎘興急浮酪揮卸玻駝靡步孟隆

「程亦風?」崔抱月皺著眉頭,「他能乾什麼?」其實嘴裡這樣說,她對程亦風這個書生的印象已經有所改變――大青河之前,她隻將此人稱為「書呆子」,戰後才願意連名帶姓地稱呼。

邱震霆卻以為這女人又發起那自高自大的毛病,懶得理會她,隻道:「老五,就你和老三夫妻倆去吧。妖道敢玩花樣,有俺在這裡等著他!」

猴老三和辣仙姑便馬不停蹄地回去找程亦風,然而卻撲了個空,連公孫天成也沒見著――他二人被竣熙請進宮去了。

自然是因為迎鶴館的風波了――許多官員被趕了出來,心有不甘因此到禮部抗議,而禮部也扛不住這麼大一件事,無奈之下,隻有來報告竣熙。演見著父親將要成為五湖四海的笑柄,竣熙一籌莫展。

程亦風也毫無對策。雖然公孫天成說回來程亦風身邊時為了幫他解決胡床4儷紗笄嗪雍吞福舷壬慘環闖l匕胩踔饕庖膊懷觶虼鬆希訟嘍災皇淺聊u庋階叫姆常椒塵馱狡1梗10踔沼諶灘蛔≌酒鶘砝矗願澇詼ㄔ襖鋨諫喜璧悖刃菹12菹16偌絛

此時的東宮花園,春花落盡,已全然是夏日的景觀――芭蕉成蔭,薔薇絢爛,池塘中的荷花也亭亭玉立含苞欲放。大家走到涼亭中坐下,發現被梅樹環抱。這年不知何故梅子熟得遲,現在還是青的,不過看來煞是可愛。讓人沉重的心情稍稍舒緩。且就在這個時候聽見花叢深處傳來一陣悅耳的歌聲。唱歌的女子嗓音甚是清麗,這歌曲的調子又十分婉轉,伴著花香隨風而來,讓人感覺是處身世外桃源。程亦風不由心裡暗暗贊嘆。要側耳細聽那歌詞,卻不知是什麼方言,連一個字也聽不懂。

竣熙自然也聽到歌聲了,笑了笑,道:「此間沒有外人。那是鳳凰兒。」說著,伸手撥開了梅枝,程亦風看見遠處盛放的薔薇中,西瑤少女鳳凰兒正獨自嬉戲,一身嫩黃色的衣裙在陽光下仿佛閃閃發亮,烏雲似的秀發本來可能梳成了牡丹髻,但嬉耍時都鬆開了,幾支燦爛的薔薇隨意地簪在發間――程亦風久違的靈感這才回來,脫口道:「真是『釵邊爛漫插,無處不相宜』啊!」

自上次竣熙在奉先殿救了鳳凰兒之後,這一對小兒女就在東宮裡漸漸相熟了起來。雖語言仍不大相通,但竣熙少年英俊,溫文爾雅,鳳凰兒窈窕明麗,小鳥依人,兩人之間倒也無須言語。有時竣熙吹簫,鳳凰兒就隨樂而舞,有時竣熙撫琴,鳳凰兒又用西瑤土話即興和曲而歌,竣熙讀書,鳳凰兒就在一旁剪燭花,竣熙畫畫,鳳凰就在案前看著,甚至還時不時頑皮地添上一兩筆――若問竣熙貼身伺候的太監就會知道,有一次太子和鳳凰兒在書房裡拿墨汁顏料鬧了起來,兩人的臉都弄得像花貓。

少年□□,正如這初夏的花園,爛漫無比。

竣熙此時聽程亦風贊美鳳凰兒,心裡甜蜜得緊,遙遙地朝心上人招了招手。鳳凰兒見到了,就翩翩地跑了過來,渡柳穿花,正似仙子下凡一般。到了跟前,她才見有旁人在,靈活的眼睛顯出羞赧之色,垂下頭來,偷偷看著竣熙。

竣熙眼中無限溫柔,介紹道:「這位程大人,這位公孫先生,你都見過了。」

鳳凰兒點點頭,隻抿著嘴輕輕笑,卻不打招呼。

竣熙就道:「程大人、公孫先生請多包涵。本來想叫符姐姐教她些宮裡的規矩,但符姐姐說本真自然才好,硬是不肯教,讓二位見笑了。」

嗬!程亦風想,這話也隻有符雅才說得出來,成日陪在皇後身邊,卻敢輕看宮裡的規矩,這鳳凰兒和太子殿下如此要好,將來做了太子妃,難道不需要學禮節麼?可想到這裡,他心中又是一陣憂鬱:鳳凰兒這樣來路不明的姑娘,怎麼可能成為太子妃呢?唉,人說少年□□老來悲,不無道理啊!

若說少年□□,他那個不知姓名的夢中女子,如今在做些什麼呢?

竣熙和鳳凰兒到了一處,周遭的一切就好像都不存在了,自然不會注意到程亦風走神。他隻看鳳凰兒在花叢裡玩得野了,衣服上沾了草葉,就幫她拈下來。鳳凰兒則伸手摘下幾顆青梅,要竣熙嘗一嘗。

「真酸吶!」少年皺起了眉頭。鳳凰兒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兩人正在這裡柔情蜜意玩的開心,忽然□□上匆匆奔來一個人。程亦風坐得正對那方向,看得分明,這是符雅。

「符小姐,你……」

還不及招呼,符雅已跑到了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也�

�不上跟竣熙行禮,隻道:「殿下,不好了,麗貴妃帶著許多人往這邊來了!」

竣熙一愣:「她來做什麼?」

符雅道:「我是哪一家的牌位,敢擋貴妃娘娘的駕問三問四?我從皇後娘娘那裡出來,路過景陽宮門口,聽她吩咐擺駕東宮,看她帶了許多年輕強壯的太監,肯定沒安什麼好心,這就趕緊來給殿下報信了。」

「我這裡能有什麼?」竣熙莫名其妙。

符雅跺著腳:「我又不是神仙,總之防著她些好呀。再說,不是還有鳳凰兒麼!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叫麗貴妃抓著什麼把柄!」

竣熙一拍腦袋:「哎呀,我可不是糊塗了。符姐姐,你帶鳳凰兒到什麼地方去避一避?」

符雅道:「我可不就是來替殿下辦這事兒的麼?」說時,對鳳凰兒講了幾句西瑤話,鳳凰兒初時十分害怕的樣子,後來才鎮定了下來,點點頭,示意符雅前麵帶路。

竣熙看她倆離去,還有些依依不舍,直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這才回過身來,發牢騷地嘟囔了一句:「老這麼偷偷扌莫扌莫的,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公孫天成笑了笑:「小不忍則亂大謀,殿下終有登基為王的一天,等到那時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竣熙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無奈道:「也隻好如此,麗貴妃不能把我如何,但是鳳凰兒要是落到她手裡,那就……咱們且寬坐,看看麗貴妃究竟找我什麼事。」

大概太子還沒意識到麗貴妃想讓自己的孩子入主東宮,程亦風想,不要出了紕漏,還是留下來給太子保駕。他看看公孫天成,似乎也是同樣的打算。

而君子嘴裡說「寬坐」,心思卻被心上人帶走了,呆呆地望著桌上剩餘的青梅出神,不過五、六顆,數過來又數過去。

公孫天成嗬嗬一笑:「青梅吃起來雖酸,但是下酒卻是另一種滋味,殿下可要試試麼?」

竣熙被他喚回了神,道:「我看詩中常有『青梅煮酒』,想來是不錯的,倒沒有嘗試過。」便吩咐太監道:「聽見未?拿酒來。」

太監應聲即去,竣熙被公孫天成打岔兒提起了話頭,道:「先生,古人『呼煮酒,摘青梅』,可論天下英雄。莫非先生是要點評天下英雄麼?」

公孫天成拱手道:「豈敢,豈敢。老朽一介布衣,今日能出入禁宮已經是僥幸,若妄談天下英雄,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程亦風很喜愛聽公孫天成談古論今,自從平崖的分歧之後,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自在地閒聊了。而眼前的爛攤子收拾好之後,恐怕就永遠不會聽到老先生指點江山了吧?他因笑道:「公孫先生這是說的哪裡話?曲子裡不是唱麼:『江中斬蛟,雲間射雕,席上揮毫。他得誌笑閒人,他失腳閒人笑。』英雄不是人人做得,不過卻是人人都可笑談的。」

竣熙聽了,笑道:「程大人就是拿自己開胃了――你不就是落雁穀和大青河的英雄麼?」

程亦風最怕人家提這個:「落雁穀狼狽逃竄,臣沒做『狗熊』,已要謝天謝地。大青河的英雄嘛,臣看易水寒易副將可以算得一個,邱震霆邱大俠和他的一幫弟兄也都算得,卻沒有臣的事。」

竣熙道:「程大人過謙了。你雖不曾上陣殺敵,但是運籌帷幄,保我□□寸土不失,正是人人景仰的英雄。」

程亦風連連搖手:「這要折煞臣了,其實是事……」差點兒就把公孫天成的功勞給抖出來。

而公孫天成適時一笑,道:「要老朽說,在大青河隻有邱大俠等一班好漢是英雄,旁的都不能算。」

竣熙詫異:「怎講?」

公孫天成道:「程大人是兵部尚書,又是軍中主將,運籌帷幄是他份內的事,易副將雖然當時還職位卑微,但也是一個士兵,斬殺敵人是士兵份內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怎麼能算是英雄呢?若不然,豈不是種地的農夫,打漁的漁夫,砍柴的樵夫,讀書的秀才――甚至,賣笑的娼妓都要算是英雄了麼?所以說,唯有邱大俠和他身邊的一班綠林好漢,本可在山野逍遙,可他們卻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在遠平城重創玉旒雲的先遣,做了自己份外的事,才是英雄。」

竣熙和程亦風都是一愕。

公孫天成接著道:「不過,無有規矩不成方圓,天下之所以成天下,就是因為有綱常倫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做的事,而且大多數人就應該做那份內的事。大多數不做份內事,卻做份外事的,都是雞鳴狗盜之徒,該當殺一儆百。隻有做好了份內事,再做份外事,造福黎民,保守社稷的,那才是英雄。」

「先生說的果然有理!」竣熙點頭。

可公孫天成還未說完:「但也不是所有既做份內又做份外事的都是英雄――比如那弄權的宦官,乾政的外戚,拉幫結派的大臣――那是禍國殃民的罪人。還有,窮兵黷武的將領――在保家衛國之外,又生出侵略他人的野心,那就是梟雄,不是英雄。」

竣熙聽了這話,不由一笑:「先生莫不是拐著彎子在罵玉旒雲麼?」

「她?」公孫天成拈了拈胡須,正好太監端酒上來了,他和程亦風都陪竣熙飲了一杯,才接著說道:「講起玉旒雲,那就麻煩了。以武將論,她馬馬虎虎算是個梟雄,以外戚論,她夠上了乾政的罪名,以女子論,她不守婦道,連自己份內的事都未做好呢!」

竣熙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先生所言極是。若是玉旒雲聽到,恐怕要氣得立刻發幾十萬大軍過河來了。」

公孫天成道:「太子殿下難道懼她?何況程大人方才不是說『他得誌笑閒人,他失腳閒人笑』麼?玉旒雲現在正『失腳』,殿下且寬坐,笑她吧。」

此言一出,三人又是一陣笑,邊飲酒,邊吃青梅,酸甜甘冽混於一處,果然別有風味。

飲至半酣,前麵通報:麗貴妃娘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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