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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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夢泉想:這些銀杏樹與其說是我們的掩護,倒不如說是替敵人隱藏行蹤。如果到明處去,也許能引得他們出來,才有得一拚。因此向玉旒雲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要下到空地上去。

玉旒雲知道他此舉除了要引出敵人之外,也是想把攻擊都吸引到自己一個人身上,從而保護她的安危,因而拉住他的胳膊,無聲的道:我同你一起去,落單了反而不安全。

石夢泉隻好點了點頭。但就這當兒,聽得「嗤嗤嗤」好幾聲響,兩人都來不及防範,手臂、臉頰、脖頸就已經傷了好幾處。玉旒雲又聽到耳邊有利刃劃空之聲,這一次迅速地探手抓了過去,雖然手掌一疼,但是握緊之手,發現那襲人的暗器是軟的,拿到眼前看看,原來竟是一片銀杏葉。她不禁駭然:摘葉飛花皆可傷人,這凶手倒是厲害!

這時石夢泉也截下好幾片傷人的樹葉了。「大人,」他道,「此地不可久留,快走!」說時,拉著玉旒雲就要躍下數去。

豈料,他們方一抬腳,四麵八方的銀杏枝葉都好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嘩啦啦一齊飛舞地來,片片葉子都像是小刀,一觸身便是一道血口子。兩人向東,這些葉子就從東麵擋,兩人向西,這些葉子又在西麵攔著,根本就寸步難行。

玉旒雲惱火地暗罵:還有妖法不成?我就不信這個邪!提腳使勁一踏,聽「喀嚓」一聲,銀杏枝斷裂,兩人就隨之一起落到了地上。

她這一反應出其不意,攻擊果然停止了。但隻是片刻,又見有一件事物迎麵飛了過來。這時沒有枝葉的阻擋,躲避也容易得多。她閃身讓開,同時也判斷出那「暗器」的來路――正是前麵的樹林。「藏頭露尾!」她冷笑道,「看你們還有什麼花樣!」

那樹林中「嗖嗖嗖」又射出好幾根樹枝來,分為數路,直取人的要害。好在石夢泉眼明手快,折下一枝銀杏,揮臂掃了過去,雖然將險著全數化解了,但是胳膊也被震得生疼。他心下駭異:這些對手的功夫遠在玉大人和我之上,若要取我們的性命,早也就得手了。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玉旒雲也折了一根樹枝做兵器,護住自己周身:對手並不急著殺他們,但這樣一來動靜大了,一定會被慈濟庵裡的人發現。可惡!

轉瞬之間,兩人又和看不見的敵手鬥了好幾個回合,漸漸覺得有些吃力。

如此下去可不是辦法,玉旒雲想,總要引得這些人現身,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她暗暗思量著對策,突然賣了一個破綻,仿佛被樹枝打中要穴似的,踉蹌了一下即仰天摔倒。石夢泉搶步上來相扶,卻被她一把抓住猛地拽倒在地。

「大人――」

玉旒雲眨了眨眼睛,叫他配合,石夢泉也就立刻會意。

果然,兩人才倒下沒一刻,樹林裡一陣響動,有好些鮮艷的衣衫晃了出來――對手竟是方才路上看到的那些山民!

如果是西瑤人,那就好辦些。玉旒雲「噌」地一個打挺跳了起來:「你們西瑤人便是如此待客的麼?好歹你們太子殿下也待我二人為貴賓,你們此舉究竟是何居心?」

有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的知道被騙了,那撮胡子氣得一翹一翹:「兩個大男人爬到尼姑庵的院牆上,這也是『貴賓』的舉止麼?」

玉旒雲聽他如此說話,知道自己的處境並不十分危險,因道:「我隻是爬到了樹上,並沒有上尼姑庵的院牆。莫非你們西瑤有國法,說是樹也不讓人爬麼?」

山羊胡子道:「你休要狡賴。你們兩個馳馬來到山下,又一路走了這麼長的台階來到這裡,難道是隻想爬樹?」

玉旒雲撣了撣衣服:「我不想爬樹,那你說我想乾什麼?」

「師兄,」旁邊一個穿著五彩百褶裙的中年婦人道,「不要同他們羅嗦,瞎子也看出來他們是來找太後的。存心不良,先把他們捆上再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身邊一個少年已經從月要裡解下根繩子,翻腕子一甩,蛇一樣直朝玉、石二人卷來,道:「師叔,看我的――」

玉、石二人看繩子夾著勁風,細枝樹葉漫天翻飛,估猜適才滿樹銀杏葉攔住自己去路,就是這少年的傑作――西瑤國小,竟有如此高手,真是臥虎藏龍,不可小覷!

心念轉動間,繩索已經到了近前。石夢泉怎能坐以待斃,劈手就去拿這「毒蛇」的「七寸」。不過,玉旒雲卻輕輕拉了他一下,低聲道:「讓他們綁,反正我們也要去見太後。」

石夢泉一怔:也有理!但若是萬一……少年的繩子可不給他「萬一」的機會,隻是這一愣間,繩子已經把他的手腕纏住。跟著,那少年好像雜耍班的猴子一樣敏捷地在四周一通閃轉騰挪,正把人看得眼花繚亂之時,他已將玉、石二人背靠背捆了起來。罷了,拍拍手道:「師叔,師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師叔,也就是那中年婦人笑了笑,道:「有長進,不錯,不錯。」

而他師伯,也就是那山羊胡子,拈須搖頭:「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你師父的這一手『情絲萬縷』本來是設下了套子讓敵人鑽,他們一掙紮,就自然而然地被捆住。你倒好,自己跑來跑去,像個轉向的蜘蛛。你師父泉下有知,肯定很生氣!」

少年被潑了冷水,撇了撇嘴道:「誰讓師父去世得早,沒教好我呢?」

山羊胡子一指彈在他腦門上:「臭小子,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少年捂著額頭:「哎喲,師伯,你這個『彈指神功』什麼時候要是也傳了我,我就所向披靡啦!」

山羊胡子瞪了他一眼:「你想得倒美。打祖師爺的時候起,咱們蒼、白、赤、玄四係就各自練各自的那一部分武功,唯其如此,個人才能精通自己的本分,而四人一起才能合作無間。你如今自家的功夫都還沒練成,就想著違反祖師教訓,學旁人的功夫,我要代你師父好好收拾你!」說時,作勢要打。

少年連忙求饒:「不敢了,不敢了。師叔救我!」

那中年婦人在一邊嘿嘿笑:「你師伯野蠻不講道理,我可沒有辦法!」

玉旒雲見他們三人竟然把自己和石夢泉晾在這裡不理,自顧自玩笑嬉鬧,正是既好氣,又好笑,道:「咳,三位要處理家務事,本來不該打攪。不過,我和我的朋友對你們什麼蒼、白、赤、玄沒有興趣,麻煩你們先把咱之間的事解決了,再慢慢料理你們的家務事,如何?」

山羊胡子瞟了她一眼:「你現在被我們捆了,是肉在砧板上,我們愛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你,愛什麼時候處置你,就什麼時候處置你,你管得著麼?」

玉旒雲一愕:幾時有人這般同她說話?

山羊胡子卻是當真沒把她當一回事,繼續和那婦人爭論,質問她為何罵自己做「不講道理」,婦人也不甘示弱,有一句沒一句地同他拌嘴。那少年攙和在其中,這邊幫幫,那邊幫幫,惟恐天下不亂。玉旒雲見到他們三人如此,雖然氣得要命,卻也隻能乾著急。

石夢泉試著要掙開繩索,但很快發現其材料堅韌無比,自己隻是白費力氣而已,隻好另想他法。他仔細地打量這三個西瑤高手,山羊胡子頭上包著青布包頭,婦人紮著鮮紅的圍月要,而少年則係著雪白的汗巾――他們說什麼「蒼、白、赤、玄」應該指的是《易經》「四象」,看來山羊胡子就是蒼龍,少年是白虎,婦人是朱雀,卻不知那個玄武在何處?

且想著,忽然聽到山羊胡子「哎喲」了一聲,跟著婦人和少年也都呼痛,隻見他們各自扌莫著頭頂,而有幾粒黑色的事物「撲落撲落」地掉在了地上。玉、石二人待看,隻是普通的山胡桃而已。又聽那山羊胡子罵道:「好你個死老太婆,竟然敢暗算你師兄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是朝著慈濟庵裡喊話的。尾音還沒落,就聽裡麵女人聲答道:「師弟,你滿口胡言,偏偏嗓門還這麼大,吵也被你吵死了。」便見方才同孝文太後下棋的那個尼姑飄然而出――也不見她怎麼抬手動腳,就上了牆頭,接著仿佛散步似的朝銀杏樹上小小邁出一步,便穩當當立在一枝手指般粗細的樹枝上,氣定神閒,道:「阿彌陀佛,這裡是佛門清淨地。白翎,你兩個師叔師伯老糊塗了,難道你年紀輕輕也不曉得麼?」看來這緇衣尼姑就是玄武了。

少年白翎撓了撓頭,不待回話,山羊胡子已經罵道:「哈,你個死玄衣,無論如何依照入門的先後順序,我蒼翼都是你師兄,你怎麼二十年來死性不改,非要裝大?」

老尼姑玄衣白了他一眼:「按照咱們這輩的入們順序,我自然是晚過你,但是我師父比你師父先入祖師的門,而我祖師比你祖師先向翦大王學藝,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你師姐。你問問朱卉,她服是不服?」

婦人朱卉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夾在中間不好回答。蒼翼就怒沖沖地道:「你問她乾什麼?這根本就不關她的事。無論怎麼論資排輩,她都是老四!現在是你自己非要冒充老大不可!我就不明白,你已是方外之人,還爭這虛名做什麼?」

「哼!」玄衣毫不示弱,「既然你也知道是虛名,又為何要來爭?」

他倆都是一把年紀了,卻像小孩似的紅著臉爭執,慢說朱卉和白翎兩個麵麵相覷,玉旒雲也是大搖其頭:「兩位前輩,你們一個說我們是爬牆頭的登徒子,一個又嫌大家在此打鬧聲音太大,可是現在究竟是誰站在牆頭上,又是誰的聲音比較大呢?」

她如此一說,蒼翼來了精神:「可不是!死老尼姑,你站在牆頭上做什麼?你的嗓門可比我大多了,不信叫太後娘娘來評個理!」

「呸!」玄衣啐了一口,「我幾時站在牆頭上?我分明是站在樹梢上!還有你――」她瞪著玉旒雲:「好漂亮的小白臉,果然會耍嘴皮子。你想挑唆得我們自己起內訌麼?我才不上你的當!這就把你們丟下山去,看你還有什麼花樣!」說時,衣袂飄飄,大鵬鳥一般從枝頭飛下,像是隨手揀起根稻草似的把玉、石二人拎起,做勢就要朝山下走。

糟糕!玉旒雲暗呼。

可偏偏此時,聽到院牆裡又一個女人聲道:「玄衣,我們都是出家人,怎可害人性命呢?他們既然是來看我的,我也沒什麼不能給人看的,你就成全他們,帶他們進來吧。」顯然,這是孝文太後大了話。

玄衣聽言,應聲「是」,就輕輕一縱回到庵內。而她的另三位同門也都跟隨在後。

玉旒雲和石夢泉便被帶到了孝文太後的跟前。這時離得很近了,兩人才發覺孝文太後雖然年邁,頭發花白,但是眼神清澈安定,自有一份不可言喻的莊嚴氣度――西瑤的女子多是媚骨天成,有種很難脫掉的風騷,似穆氏王妃般雍容溫柔已經少見�

��像孝文太後這樣,穿著緇衣也有皇家風範的也許再找不出第二人來。玉旒雲心中當時就是一動:她看來倒不像是西瑤人啊!

孝文太後微微笑了笑,道:「兩位要見我這老太婆麼?我好稀罕麼?」又朝白翎招招手:「把他們鬆開。」

白翎依言行事。蒼翼和玄衣兩個雖然方才鬥個沒完,但這時都斂容正色,眼睛眨著不眨地盯著玉、石二人,生怕他們會做出什麼對孝文太後不利的舉動。而玉旒雲隻是活動了一下筋骨,道:「太後自己覺得不稀罕,我玉某人卻久仰了――青鋒太子殿下文武雙全,我很想拜會拜會一手教導他的太後娘娘您――娘娘在上,樾人玉旒雲有禮了。」

大約是沒有料到玉旒雲會直截了當地自報家門,眾人都是一愣。唯孝文太後依舊微笑,道:「玉……啊,雖然我身在空門,但是也都聽說過玉將軍的威名,該是我久仰將軍才是。那這一位是……」

石夢泉趕忙也行禮:「在下石夢泉。」

孝文太後微笑還禮:「兩位這麼遠來到我國――方才聽你們說,你們是太子的貴客,那便不要在我這庵堂裡耽擱時間。我這裡除了茶水,真沒什麼好招待的。」

才見麵就在逐客,玉旒雲想,那還不擺明了此間有古怪?段青鋒必是躲在這裡。老太後不知現在究竟有什麼想法,她對段青鋒的計劃知道多少?我不可輕舉妄動。因道:「我們不趕時間。其實剛才和太子殿下去看煉鐵,才在興頭上,突然他就有急事走了。我們後半天時間就空了出來,正好來拜會太後娘娘。」

她下個很明顯的套子,孝文太後毫不在意地往裡鑽:「哦?什麼事把他急得連貴客都撇下了?」

玉旒雲笑道:「我哪裡曉得?大約是他和貴國皇帝陛下之間有了什麼誤會吧,我正是來這裡問問他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孝文太後道:「哦?他和皇帝之間有誤會,那應該是上枯雲禪寺去找皇帝了才是。將軍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玉旒雲道:「我總覺得殿下應該是來見您了才對。」

孝文太後微微挑了挑眉毛:「何以見得?」

玉旒雲抓住了那一剎那的變化,道:「我行軍在外,常常找不到清水喝。如果打來一桶渾水,我一定不會去攪和,因為隻會越攪越渾。應當等泥沙慢慢沉澱下來,再用紗布過濾,這就可以得到清水了。我想,解決人和人之間的誤會,也是一個道理。」

孝文太後閒敲著棋子:「將軍可真會說話,莫非把我比作他們父子之間的紗布麼?」

玉旒雲緩步上前,瞥了一眼那殘局,笑道:「娘娘可別小看了這紗布。我們行軍在外,若沒有它,就喝不到清水。而一個國家之中,這做紗布的人除了可以維係自己人之間的關係外,還可以把一些可惡的小人像濾泥沙一般阻擋在外,實是必不可少之物啊!」她邊說邊仔細注意著孝文太後的表情。

可惜,孝文太後低下了頭去,仿佛是對局思考,接著,落了一子,道:「將軍也太看中我這老太婆了。」

「怎麼會?」玉旒雲也拿了枚棋子應對,「娘娘不介意同我這小輩玩一局吧?」

孝文太後道:「將軍遠道而來,我招呼不周,你若有興趣,我自然奉陪。」

玉旒雲道:「那正好。不知青鋒太子愛好下棋麼?在樾國和楚國我們都隻是匆匆一麵,現在在西瑤又偷偷扌莫扌莫的,還沒有切磋過。」她故意泄露了段青鋒到楚、樾兩國議盟之事,試探孝文太後。

孝文太後對這後半句話置若罔聞,隻淡淡道:「他不好此道,就愛演戲。玉將軍肯賞臉,就去綠窗小築看他的戲吧。」

越是故意回避就越是有問題,玉旒雲想,如果一個祖母得知孫子瞞著自己到別國去,聽到消息後應該會問長問短才是。她顯然是曉得段氏行蹤的。因繼續試探道:「那兒的好戲我早也欣賞過了。我還陪著他做了好幾折戲呢,不知太後娘娘您有沒有雅興陪孫子做戲?」

孝文太後搖頭:「我都一把老骨頭了,看著就好。」

玉旒雲道:「戲台上紛紛擾擾,能袖手旁觀也是福。不知娘娘對殿下的新戲有什麼點評?又覺得這戲怎生收場才好?」

孝文太後正要落子,稍稍猶豫了一下,道:「戲要怎生收場,自然是問寫戲的人,所以將軍應該去問太子。我可回答不了。」

玉旒雲笑了笑:「寫戲的人?我卻不認為此人能控製情節的發展――如果是木偶戲倒還差不多,但是真人上了台,每個戲子都有每個戲子的想法,都有私心,又各有本事,明裡暗裡每人改上一點兒,這戲就麵目全非了。」

孝文太後道:「若是如此,就該去問問每個演戲的人。玉將軍在沙場上能運籌帷幄,相信隻要和每個戲子稍作交談,就能審時度勢,判斷結局了。」

「稍作交談?」玉旒雲輕輕一笑,看了孝文太後一眼,恰巧老太後也看著她呢,於是她的笑意就更深了,道:「太後娘娘的這個建議真是高明,我一定會照著做。不知娘娘覺得貴國應該和我國結盟,還是和楚人結盟?」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愣――石夢泉早聽出她和孝文太後一直打著暗喻,豈料會突然挑明?

孝文太後手執棋子懸而不下,半晌,笑道:「我是個不問政事的出家人,如何知道這個?」

玉旒雲道:「娘娘方才建議我去綠窗小築看戲。不知娘娘曉不曉得那裡有一副極好的對聯,曰『誰為袖手旁觀客,我亦逢場作戲人』?」

孝文太後的棋子終於落下了。「那副對聯我倒沒聽說過。」她道,「不過有另外一副我覺得是極好的――看不懂莫吵請問前頭高明者,站得住便罷須留餘地後來人。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這分明就是嫌我問得太多,逼得太緊,玉旒雲想,不過這就愈加表明她應該是參與在段氏計劃之中的。那麼她一定會幫段青鋒解決牟希來等一群人。就不知她自己對結盟之事持什麼態度?這老婦人心計如此之深,可要花一番功夫來對付!

「玉將軍,該你了。」孝文太後指指棋盤。

玉旒雲將棋子一丟:「晚輩棋力有限,認輸了。」說著,站起了身:「多承娘娘教導,晚輩受益匪淺。我二人打擾娘娘也很久了,就此告辭――」即抱了抱拳,招呼石夢泉動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道:「既然娘娘喜愛看戲,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做一出精彩的,還望娘娘不吝捧場。」

這一次孝文太後的眼中有少許驚訝,但又攙雜著一些贊賞:「我年紀大了,不能遠送。就讓他們幾個送送你們吧。」

她指的自然是蒼翼、朱卉等人。這哪裡是「送」?分明是監視他們乖乖離開,不再有其他動作。石夢泉知道玉旒雲不會就此罷休,一定還要再折回來,但有這四個高手在,恐怕十分困難。

他看蒼翼等三人都略帶威脅地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叫他們出門。隻有暗道:看來得隨機應變,再做打算了。因護在玉旒雲身邊,舉步朝外。

可又聽玄衣喝道:「慢著!我這裡好歹是尼姑庵,叫其他的弟子們看見了終歸不好,還是委屈你們從哪裡來就由哪裡出去吧!」

「哈哈!」蒼翼大笑,「師妹,你總算說了句有道理的話!就這麼辦!」說著,一把捏住石夢泉的肩膀,提著他飛出了牆外。而朱卉也幾乎是同時拉住了玉旒雲的胳膊,一躍而出。白翎跟在後麵,不忘同孝文太後和玄衣告別。但玄衣隻是惦著罵蒼翼:「師弟,你成天胡說八道,就不怕舌頭生瘡麼?」

蒼翼哈哈大笑:「我如果是胡說,舌頭早就生瘡了,既然現在還沒生瘡,就證明我說的全是真的!」話音落時,已去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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