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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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旒雲接到石夢泉的急信首先想到的是要把郭罡找來發一通脾氣:呂異要護短、劉子飛想要爭功――這兩條他怎麼會計算不到?連這都沒想到,還誇誇其談什麼?然而轉念一想,郭罡的計策天花亂墜,正是自己所批準的,其中有漏洞也是自己未考察到,於人無尤。況且,這當兒要趕快補救,找誰來發脾氣也是無用的。

她使自己冷靜下來,即吩咐鄧川立刻著手將糧草輜重向富安以北的朱家壩撤退,並通知富安駐軍,三日之內全部要撤出城去,大部隊去朱家壩,而一小部分人則要按照範柏謊話中所說去梅嶺。同時,她又叫邵聰立刻帶一批身手好的兵士從地道潛入靖楊刺殺鄭國二皇子,希冀以此引得鄭人前來富安報仇――這樣就可以造成富安失守的假象,至少騙過劉子飛。而範柏此人……郭罡當初建議過要殺之滅口。他在富安做了不少壞事,也算是罪有應得。那麼就殺了吧。然而現在傳信給石夢泉太危險,等到大家來到富安,亂軍之中才做得乾淨些――還可以給範柏安個「為國獻身」之名,總算也對得起他……

忙了一會兒,才把一切都交代完了。稍有喘息的功夫,一個疑問就轉上她的心頭:慶瀾帝的聖旨為什麼還沒有到?西京出事了麼?

這個想法給了她深深的挫敗感:一旦西京出事,這裡的一切也都白廢了!

「篤篤」幾聲響,是郭罡在外麵敲門求見:「聽說大人要從秘道刺殺二皇子?」不等玉旒雲允許,他已自己走了進來。

玉旒雲道:「是。」沒有功夫同此人發火,隻冷冷地吩咐:「你把秘道的地圖畫一張交給邵參將。」

郭罡道:「大人刺殺二皇子,有沒有想過萬一他死了之後鄭軍立刻潰散根本不來報仇?」

玉旒雲道:「我當然想過。」此計若不成,隻要富安撤空了,依然可以騙得劉子飛――鄭人聽得樾軍大部隊來到,調頭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誠然,這種情況的說服力差一些。但是既然劉子飛是想攻打鄭國立功,遇到一群望風而逃的敵人,他應該很高興才是。

「把地圖畫一張給邵參將。其他的你不用多管。」

「地圖老夫可以畫。」郭罡道,「不過,援軍還未到,大人就急著要和鄭人交手麼?」

「援軍到了,就來不及了。」玉旒雲將石夢泉的急信朝郭罡臉上一丟,「你問我想沒想過鄭軍不來報仇?你怎麼沒想過劉子飛會親自率兵前來?」終於還是忍不住要發作。如果石夢泉在身邊,也許她的心情會好一些,偏偏他不在。於是又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兩人很少分開的,上一次分開是大青河,結果就出了事。這一次呢?

郭罡靜靜地把信瀏覽了一遍:「老夫當然也想過了。而且老夫就是想要劉將軍來,最好劉將軍、呂將軍一起來。」

「什麼?」玉旒雲氣得拍案而起,「郭罡,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郭罡慢條斯理:「大人看楚國將領誰能帶兵?」

誰有功夫閒扯楚國將領?玉旒雲火冒三丈:「冷千山、董鵬梟、向垂楊、魯崇明全都是酒囊飯袋。司馬非還湊合,但我總有一天要砍下他的腦袋來。程亦風一介書生,何足為懼?你有什麼話,快說!」

郭罡道:「嗬嗬,不錯。楚國將領草包居多,而且聽說最擅長起內訌,到了戰場上都沒有什麼用處。那麼大人看樾國將領如何?」

「岑廣墨守成規,趙臨川有勇無謀――」玉旒雲道,「不過岑廣已經不帶兵,趙臨川又已經死了,他倆什麼好說。劉子飛貪得無厭,呂異任人唯親,司徒蒙見風使舵,斤斤計較,打起仗來先考慮自己的安危,常常因小失大。」

郭罡點點頭:「老夫看也是如此。樾國將領除了北疆趙王爺和他的手下,就是玉大人和石將軍,其他的實在和楚國的草包也沒什麼分別,如此下去……咳咳……我聽說楚國提拔了大青河之戰有功的一批山賊和下級軍官。這些人歷練了出來,楚軍威力恐怕會大大增強吧?」

玉旒雲不耐煩道:「你究竟要說什麼?國容不入軍,軍容不入國――我最討厭人家把官場上那套拐彎抹角帶到軍隊中來!」

郭罡道:「大人不要急躁。人一急躁就不冷靜,一不冷靜就容易犯錯。老夫方才問大人樾軍將領如何,大人隻說了幾位將軍,下麵還有總兵、副將、參將,參領、協領、防守尉、佐領、都尉――別人軍中的大人不清楚,你自己親兵裡,可有智勇雙全的麼?」

玉旒雲道:「副將羅滿,是石夢泉的好友,為人穩重乾練,勇敢忠誠,是大將之材。健銳營都尉盧進,堅忍不拔,且能隨機應變,雖然經驗尚少,但假以時日,也可以獨當一麵。驍騎營都尉陳灝,武藝超群,尤其騎術精湛,對於組織沖鋒已有許多心得。神弩營都尉韓夜和步軍營都尉慕容齊,兩人應變能力稍差,但是韓夜擅於攻城,慕容齊長於防守,倘他們多和盧進一處歷練學習,他日也會成為良將。至於前鋒營都尉趙酋,實戰經驗最豐富,勇猛淩厲,非同小可,隻是沖動些,如果有人能在他身邊時常提醒,他必能攻無不克。」

郭罡道:「大人身邊有這樣一批能征擅戰之人,如果將他們都提拔到將軍的位置上由大人親自率領,或者由石將軍統帥,這大概就是所向披靡的王者之師吧?」

王者之師?玉旒雲「啪」地一拍桌子:「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郭罡笑了笑:「大人為皇上帶兵,所帶的可不就是王者之師麼?」

玉旒雲哼了一聲,暗道:老家夥倒會狡辯!

郭罡道:「況且,如果隻有大人一個能夠統帥這支『王者之師』大人又何需擔心收不回兵權?」

這倒是真的,玉旒雲想,如果朝中將領都是自己提拔上來的,當初趙王再使什麼詭計,也不能把她調回京去架空了!就把她調回去,她也根本不怕外麵出亂子!

「不過,提拔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玉旒雲道,「朝中哪需要那麼多帶兵的人?」

「岑廣退了,趙臨川死了,大人得以提拔石將軍,自己也實實地掌握了兵權。」郭罡淡淡的,「如果劉子飛和呂異也死了,國中不可無人,豈不就可將羅滿和盧進提拔上來?剩下一個司徒蒙,既然是個見風使舵的貨色,還不立刻就投誠到大人身邊?」

「你要我殺劉子飛和呂異?」玉旒雲雖然討厭這兩人,卻從沒想過要害他們的性命――當初趙臨川雖然是死在落雁穀,卻並非她的責任。驟然聽到郭罡把這麼狠毒的計劃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她吃驚不已。

郭罡表情一派淡然,仿佛建議上茶樓去喝茶一般:「我沒說要大人親手殺他們,隻是打起仗來亂軍之中他們犧牲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吧?」

「你……」玉旒雲驚愕道,「這是要我謀害本國將領?他們即使與我不和,卻也沒有犯什麼大錯……他們……」

郭罡冷冷的:「大人現在打算怎麼把這出戲唱下去呢?範柏是一定要殺的了吧?既然範柏能殺,為什麼劉子飛和呂異不能殺?大人以為這兩人活著能不查出範柏之事的真相嗎?」

玉旒雲看到他這種陰冷的表情,心底也升起一絲寒意。

郭罡道:「老夫為大人計――範柏在富安玩忽職守並作惡多端,以致富安失守,他不得不去瑞津找舅父呂異借兵遮掩。劉子飛、呂異貪功冒進,企圖乘此機會攻下鄭國,於是私自率領瑞津和神女關的部隊來到富安同鄭軍開戰。不想,此二人既無謀略又相互猜疑,我軍節節敗退,此二人也殞命亂軍之中。大人和石將軍打獵遊玩到此,危急之時無法請示朝廷,隻有先接手軍隊,收拾殘局。由於指揮得力,這以後,大軍一路凱歌,攻破鄭都江陽――大人以為這樣的戰報傳回京去,會怎樣?」

玉旒雲怔怔的:這的確比先前計劃要好得多,尤其劉子飛、呂異和範柏都死了,她這臨危掛帥就顯得更加無可奈何,也就沒有人會來追究調兵的手令……剩下一個司徒蒙,決不敢一人接管她的部隊,如此,她不僅順理成章地拿回了瑞津的部眾,還可以接收劉子飛和呂異的手下……即使是趙王知道了……不錯,就算他知道了,自己重兵在握,便撕破臉來又怎樣?此人不除,始終是心腹之患!

她越想就越覺得這個計策可以一舉數得,實在是上佳之選,把方才那殺人的顧慮全都拋到了腦後――劉子飛、呂異、趙王父子……掃除了家中的一切障礙,她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去拿下楚國……

「大人?」郭罡還在等著她的答復。

玉旒雲重新又坐了回去,她不想在郭罡麵前露出一絲贊許之色,所以做出漠然之態,道:「郭先生很喜歡講故事嘛――先前給我講了個故事,結果把劉子飛引了來,你看戲唱得下不了台了,就又給我講個故事――現在想叫我殺兩位將軍,如果這裡出了紕漏,你還要給我講什麼故事?」

郭罡道:「到了什麼時候就要唱什麼戲――將來的故事自然是要到將來才講。如果玉大人想聽老夫後麵的故事,就先要把目前的戲唱好了。」

玉旒雲道:「怎麼唱?難道你要我在富安擺出陣來和劉子飛打一仗麼?」

郭罡道:「大人說的一點兒也沒錯。」

玉旒雲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你說什麼?」

郭罡道:「富安現在被鄭軍占領,劉將軍率領大軍前來,在此地和鄭軍交戰不是順理成章的事麼?」

「可是劉子飛帶的都是我的人馬。」玉旒雲怒道,「你叫我打自己人?決不可以!」

郭罡笑道:「大人當然不能打自己人,就是你願意打,富安的士兵也不願意,對大人的將來更加有害。來打劉將軍和呂將軍的應該是鄭人。將軍日後進攻鄭國也有為他兩人報仇的意味。」

玉旒雲聽言,不禁冷笑了一聲:「這不又說回頭了?還是得把鄭人引到富安來。你說我的刺殺之計不可靠,什麼計策才可行?」

郭罡抬起了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人不忍心以水淹沒靖楊,如果是此事是劉將軍所為呢?」

「你要水淹靖楊然後汙蔑劉子飛?」玉旒雲「倏」地站了起來,「混帳!你以為我不肯做這事是顧念自己的名聲?我為的是靖楊等六縣的百姓――一旦引水,不管推到劉子飛身上,呂異身上,哪怕是範柏身上,那都是我下的命令。就算瞞得了天下,難道還能瞞得了自己?」

「自己?」郭罡微微一笑,「老夫看,如果隻是大人自己,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大人在意的是石將軍怎麼看吧?」

「是又如何?」玉旒雲怒道,「他所說的並無不對!」

郭罡道:「不過和大人想的卻不同吧?既如此,大人何必要把這事對他說呢?」

玉旒雲「哼」了一聲:「你懂什麼?我和夢泉之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說的。」

郭罡道:「是麼?那麼借此一戰除掉劉子飛和呂異的事也要告訴石將軍麼?他會贊同麼?」

玉旒雲一愕:如果告訴石夢泉……他一定不贊成。是了!早該想到,郭罡不擇手段,想出如此狠毒之計,要是石夢泉在場,肯定早就出言反對――這樣看來,郭罡的計策到頭來還是不能用的。

一團興奮登時被潑了冷水:為什麼所有最容易成事的計策都如此陰險狠辣?難道沒有單憑實力可以達成目的的麼?

郭罡看出了她的煩惱,微微一笑:「大人和劉子飛等人講什麼道義?他們向日同你可講過道義麼?他們來接手你的部隊時,可考慮過什麼道義?如果今日換作大人要擋他們升官發財的大好前途,他們對大人可會有半分手下留情?」

玉旒雲皺著眉頭並不發話。

郭罡又道:「大人一直想要滅亡楚國,你在楚國的敵手可會跟你講道義麼?他們彼此之間爭鬥起來尚且無所不用其極,見到你這個敵人,還不是什麼手段都能用上?」

玉旒雲雙手撐在案上,整個臉都隱藏在陰影裡,仿佛用額前的碎發將自己和眼前的世界隔開了,這樣才能思考得更透徹。郭罡很想看看她的表情,好揣摩她究竟在想些什麼。然而當玉旒雲突然抬起臉時,他驚得不由自主朝後退了一步。

帶著一種莫測的笑容,仿佛凜冽的風吹過千年不化的雪原冰川,帶起了一些細碎的冰渣子。「劉子飛和呂異的事就交給你來辦。」她道,「但是,引水淹沒靖楊我決不允許。你立刻畫一張地圖給邵聰,叫他即時出發,帶鄭國二皇子的頭顱回來見我。」

「大人……」郭罡半晌才恢復了常態,「老夫覺得,活著的二皇子可能比死了的用處大些……」

臘月廿五祭灶日,樾國三萬大軍來到了梅嶺。

由於劉子飛對呂異一通威逼利誘,呂異終於放棄了從神女關調兵,而是跟劉子飛一起動用了瑞津的三萬兵隊。勝利了,就是大家共同的功勞,失敗了就看誰有本事把罪責推到對方的身上,而損失自然都是玉樵頻摹u庀敕ǎ切惱詹恍

依舊打扮成賈老實的石夢泉未接到玉旒雲的任何指示,心中忐忑不已。不過當他看到梅嶺中盡是模樣狼狽的樾軍士兵後,知道玉旒雲應該有所部署,才稍稍放下心來。

在道兒口坐著個背著大鐵鍋的人,正是從前被範柏發配到夥房的邵聰,石夢泉叫盧進幫自己看著範柏,瞅個空子就來向邵聰打聽消息。邵聰道:「石將軍不必擔心,玉將軍率領大隊人馬駐紮在富安北麵的朱家壩。她說叫你暫時還做賈老實,不過一會兒進富安城的時候要小心。」

石夢泉點了點頭,又問:「進富安?什麼時候?」

邵聰道:「等郭先生的消息,一會兒……」才要說,正好呂異走了過來,兩人連忙都住了口。

呂異因為多少受了劉子飛的脅迫,滿肚子的惱火沒處發泄,看到邵聰就冷笑道:「哎呀,這不是我們百發百中的邵參將麼?已經改行做大廚了?」

邵聰冷淡地行了個禮:「呂將軍。」

呂異「哼」了一聲:「賈老實,你們範總兵提拔你,你可千萬要用心做事,否則這夥房裡還多的是空位呢!」

石夢泉唯唯答應。

呂異又道:「那麼今天就請邵大廚來整治飯菜吧,我倒想看看這彎弓射箭的手做出來的飯菜如何。」

邵聰依舊冷淡:「糧草都被鄭人燒了,這裡的樹根草葉也被吃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觀音土將軍吃不吃得慣?」

呂異被這態度氣得半死:「我大軍來到此地,自然有糧草――賈老實,你帶他過去,看著他做飯,要是敢偷懶的,立刻來告訴我。」

「是,是――」石夢泉正有許多話要問邵聰,求之不得,立刻就拉著邵聰到一邊去了。

看看已走出了呂異的視線,邵聰才道:「其實玉將軍和郭先生具體是什麼計劃,我也不太清楚。我隻知道本來玉將軍本來打算叫我潛入靖楊刺殺鄭國二皇子,想以此引了鄭軍到富安來。不過後來她用了郭先生的計策,讓大家先撤退。郭先生說少時自然會有鄭軍到來富安。我們先是將信將疑,但待到我們全都撤出城後,果然看到鄭國二皇子的大旗插在城樓上了。也不知他用的什麼法子!」

郭罡的主意異乎常人,石夢泉想,以他那種反復無常之態,說不定是騙了玉旒雲撤退,回頭又去請自己的主子來,不費一兵一卒就占領了富安。不過,他既然知道樾軍大部隊開到,以二皇子的兵力是絕對守不住富安的,應該不會有此無謂之舉吧?那麼他極有可能去轉回鄭國去,告訴二皇子說因為種種原因,樾軍不得不放棄此城,二皇子就信以為真,興高采烈地來到富安,殊不知自己成了樾軍的靶子……當然也有可能根本富安城裡一個鄭人也沒有,就是郭罡插起了一麵旗子而已……

多猜無益,還是得等郭罡的消息。「郭先生有沒有說會怎麼傳消息來?」

「說來你也不信,」邵聰道,「郭先生說會親自傳消息來,不知他打算怎麼做。」

石夢泉道:「那就隻有等了。」隻希望不要太久,他想,盯住範柏實在不容易。

兩人當下就按照呂異的命令去準備夥食。不過才走沒多遠,見到羅滿匆匆跑了過來:「石將軍,鄭人來向範總兵獻城投降,盧都尉叫你快過去。」

獻城投降!石夢泉和邵聰心中都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看來是郭罡到了。

立即隨羅滿到了大帳中,果然看到了郭罡,正向劉子飛和呂異行禮:「我主公隻道範總兵請來了救兵,害怕不敵,所以叫我來求和。沒想到範總兵搬來的不僅是救兵,還有威遠、忠義兩位大將軍。看來我主公實在明智,否則這一戰必是以卵投石了。」

劉子飛和呂異不明就裡,嗬嗬而笑。範柏想要揭穿,無奈盧進正拿匕首抵著他的後月要。他想:看來玉旒雲畢竟也忌憚舅父,現在想找個台階來下,把謊撒圓了;也罷,我就先把富安拿回來,然後再跟他們秋後算總帳。因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和二皇子殿下交接――舅父、劉將軍,大軍沒有必要在梅嶺紮營了,直接進駐富安吧。」

「啊?進駐富安?」郭罡道,「這……我主公已經答應把富安還給範總兵,為何大軍還要開進富安?莫非是想撕毀和約麼?」

樾軍來到這裡,當然就是為了毀約消滅鄭國,隻是各人心裡都有不同的打算,表麵上也不能表現出來。範柏即道:「大軍不進富安,我怎知你們二皇子殿下會不會出爾反爾,卷土重來?」

郭罡道:「範總兵說話真是有意思。如果不是你先進攻我國,我主公怎麼會被迫同你交戰,以致奪下富安,小懲大戒?」

範柏一愕,氣得幾乎想把事情全盤托出。

石夢泉忙快步走上來扼住了他的手腕:「範大人,不用跟他一般見識。」

劉子飛嗬嗬笑道:「郭先生說的沒錯,樾、鄭兩國為友好鄰邦,我大軍進駐富安的確不妥。然而範賢侄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是誰先挑起了戰火,現在的確是你鄭國的軍隊打到了我樾國的土地上,所以我們若就此撤走,也不能保證你們日後不再次毀約而來。畢竟富安隻有不足一千的兵力嘛。依我看咱不如想個折中的法子――我大軍依然駐紮在梅嶺,直到交接完畢,富安防備力量恢復為止――不知二皇子意下如何?」

郭罡作出為難之態:「這個……老夫得回去請教了二皇子才知道。」

呂異惟恐打不起來白跑一趟,一拍桌子,道:「還請教什麼?這裡是我樾國的地界,本將軍愛把軍隊駐紮在哪裡就駐紮在哪裡。就算是要請教,也是請教我國皇帝陛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二皇子了?」

郭罡仿佛被他嚇了一跳,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道:「啊,既然是這樣,老夫就鬥膽替二皇子做了這個主。兩位將軍的部隊就駐紮在梅嶺吧。我鄭國軍隊今晚就撤出富安……範總兵何時方便來交接?」

範柏暗想:現在舅父大軍在此,我前去富安「交接」,玉旒雲還敢玩什麼花樣不成?當即做出一副英明神武的模樣,道:「富安是我樾國之地,多一刻在他人手中都是我國之恥。我現在就去交接――舅父,請準我帶驍騎營一同前往富安。」

驍騎營神勇無比,應該可以保護範柏的安全。呂異便要點頭。然而劉子飛卻笑:「哎喲,既然隻是交接,何必帶驍騎營呢?搞得我們似乎很不友好似的。我瞧這幾天盧都尉跟範賢侄談得很投契,不如就叫盧都尉帶三千健銳營兵士陪著,而範賢侄則可以把原先富安的人馬召集召集,一同回去,豈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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