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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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罡道:「羅副將大可以放心。老夫在鄭國也有些年頭了,鄭國有哪幾路諸侯,各自又有幾斤幾兩,我還能不清楚?其實這些門閥都是在鄭帝駕崩後才形成的,在地方上沒有威信,在軍事上也無實力,要將他們各各擊破易如反掌,而要他們自己聯合起來抵禦我軍,那才是難於登天。我想,健銳營和神弩營兵臨城下之時,這些諸侯隻會望風而逃。秘密切斷我軍補給線這樣高明的計策,他們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羅滿知道郭罡就是玉旒雲新收的謀士,相信此人計謀超群,但是一聽到他這種出賣舊主子仿佛丟掉雙破鞋子似的的語氣就覺得此人非常討厭,忍不住道:「郭先生,話也不能這樣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這些人好歹也是鄭國的權貴,拉幫結派的本事總有一些。我軍打到他們的家中,他們暫時聯合起來,又或者急中生智想出什麼詭計,也未可知。」

郭罡道:「那麼依你看,應該怎樣?」

羅滿道:「依我看,應該腳踏實地――先著眼於靖楊,攻下靖楊之後,以靖楊為根據地,再向前推進。這樣前鋒部隊始終不會離開大部隊太遠,可攻可守,靈活機動。如果需要支援,還可以從神女關調兵。石將軍,你看呢?」

石夢泉盯著地圖:「我也認為先鋒部隊不應該離開大部隊太遠。不過,一個城一個城的推進的確太保守,畢竟鄭國自去年翼水一戰後就已經實力大減,我軍應該不會遇到太強的抵抗。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先鋒部隊行進的速度不宜太快。我以為,如果後繼部隊的占領速度比先鋒部隊的進攻速度慢三個城池的話,先鋒部隊就應該原地整休待命。」

郭罡笑了笑,從案頭的小香爐裡抓了一把香灰,朝地圖上一灑:「鄭國大概就隻有這一把香灰的兵力,現在分散四方。石將軍說進攻速度和占領速度相差三個城池就要放慢攻勢,老夫看還是太保守了。提高到六個城池也沒有關係。」

石夢泉皺了皺眉頭:「我素不喜歡在戰場上冒進,以險取勝不如以穩取勝。」

郭罡道:「我有九成的把握,將軍可以一路凱歌打進鄭國,沿途幾乎不會遭到任何的抵抗,就算不實行全麵占領也不會出現造反鬧事――這樣還不叫以穩取勝嗎?」

石夢泉冷冷的:「你說的時候是有九成,那隻是你的估計。一件事到了眼前隻會是發生或者不發生,不可能隻發生『九成』或者隻發生『一成』。我要對帶出去的士兵負責。敵死一千我傷八百的事,我絕對不允許發生。所以,我寧可行軍速度慢些,也不冒那一成的險。況且,攻下的城池已經失去了鄭國官府的管理,若再無我樾軍駐紮,難免流寇四起。這對鄭國的百姓也太不公平了。」

「其實……」

郭罡還要再說,卻被玉旒雲打斷:「就按照石將軍的意思辦。前鋒部隊行軍速度由他根據前線狀況靈活決定。大部隊要緊跟在後,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占領區秩序。如果鄭國地方官原先管理得好的,又願意繼續留任的,就讓他仍舊治理,否則讓當地百姓推舉德高望重之人,與我軍軍官共同治理當地。」說到這裡,看了劉子飛一眼:「嚴禁我軍軍官□□一方,搜刮鄭國財物,欺壓鄭國百姓。若有違抗著,不管是將軍還是小卒,一律斬首。」

劉子飛知道她有所指,嘿嘿冷笑:「自然,遇到這樣叫人看不順眼的家夥,我也巴不得能砍了他的腦袋呢!」

玉旒雲不理他,隻是對石夢泉道:「你去吧。」

石夢泉抱拳:「是。」羅滿、盧進和韓夜也都紛紛領命,然後一個跟一個退出去。

「小心。」玉旒雲又說。

這是對他一個人,還是對大家?石夢泉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可是卻見她的眸子看向自己的身後。便怔了怔,回身望去,見有一個邊境哨兵正匆匆地跑來。

「啟稟將軍,不好了!」這哨兵上氣不接下去地道,「鄭軍先發起進攻,向我們這邊打過來了!」

竟有這種事?玉旒雲一蹙眉。

郭罡道:「這不正好?他們等不及要來送死,我軍還等不及要去靖楊過年呢――石將軍,就交給你吧?」

石夢泉沒有應他,隻是又看了玉旒雲一眼,她這眼神仿佛回到了過去每一次戰鬥之前:就交給你了。她是這樣托付的。於是他再次頓首領命,接著轉身飛跑出來。

石夢泉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沖鋒――二皇子死後,靖楊指揮鄭軍的是誰?怎麼打仗也打得毫無章法?他火急火燎趕到邊境的時候,已經有一些鄭軍沖到了樾軍的堡壘跟前。這些都是騎兵,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陣形,有些人連鎧甲也沒穿戴整齊,樾軍一放箭,他們就直接成了箭下亡魂。石夢泉一壁叫健銳營和神弩營速速集合,準備進攻,一壁組織邊境的富安守軍抵抗鄭軍的沖鋒。沒得多少時間,這第一股沖鋒力量就全部被瓦解了。羅滿在城樓上望望,見遠處邊境線上還有些鄭國步兵正在朝這邊來。「這可真是奇了!」他道,「騎兵、步兵混在一起,這是什麼打法?遇到這樣的一群草包飯桶,難怪那郭先生說我們會一路凱歌。」

石夢泉也是滿腹疑問:「他們何止步兵騎兵混雜,你看那些人連前進的方向都不一樣――還有不少人是朝北方走的。北方是朱家壩,如果要從那裡繞過我軍的防線,也不該是這樣亂哄哄明目張膽地沖啊!」

羅滿道:「的確是蹊蹺。將軍,依你看鄭軍會不會有什麼詭計?」

石夢泉皺著眉頭:「莫非是在靖楊有所埋伏,故意要引我們輕敵?」

羅滿道:「他們之前不是也曾把士兵藏在地道中?郭先生說地道一直連通到靖楊,不會是想故技重施吧?」

石夢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先等等看。」

於是按兵不動,靜觀邊境上的動靜。但見靖楊城中不斷地有兵士湧出來,狀似無頭蒼蠅。開始有許多都奔向富安這邊,就被守軍全數消滅。後來越來越多的人轉向北方,在蒼茫的雪原上好像一群受驚的動物在奔逃。大概有一頓飯的時間,人潮達到最大,黑壓壓亂哄哄的一片,接著漸漸變少,過了三個時辰,已經隻是稀稀拉拉的小部隊。

「這樣的跑法,我看靖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羅滿道,「難道還能留下伏兵麼?是不是再過一個時辰,我軍就可以進攻靖楊?」

石夢泉望著雪地上零星的人影:「我實在扌莫不透他們在做什麼。尤其是這些去往北方的人馬到底有何企圖……為保萬全,我想,至少要等過了今夜,看看有什麼動靜。」

羅滿道:「也是。不過……就怕那個郭先生又來羅唕。」

石夢泉道:「他來羅唕也沒有用。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現在我已經領了玉大人的命出來攻打靖楊,那便已經是『將在外』,玉大人也說如何作戰要我根據前線情況靈活決定。不管郭罡說什麼,我都不聽。」

羅滿覺得這話中似有他意,因問:「將軍,這位郭先生……他到底是什麼人?說是從鄭國投效過來的,可信麼?」

石夢泉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羅滿道:「不過,玉將軍好像很器重他。玉將軍看的,應該不會錯吧。」

「但願如此。」石夢泉道,「不過,我們既是玉大人的下屬,也要替她處處留心,小心提防……做我們能做的事……」

羅滿感覺他的語氣越發古怪了,待要再問,他已經轉身下了城樓去,便也隻好作罷。

這一夜,樾軍嚴密監視著邊境,發現遠處的靖楊黑燈瞎火,仿若死城,而邊境線上隱隱在活動著的,也都是散兵遊勇,且行進的方向,一例是朝向北方。石夢泉掌握了這一情況,到天明時,即請示玉旒雲抽調驍騎營人馬先去北方偵察。劉子飛對此十分不滿:「小小一個靖楊城能玩出什麼花樣?你們的任務是進攻,鄭軍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自有我們後麵的大部隊來收拾。」

然而石夢泉不受他乾擾,堅持己見。玉旒雲也立刻批準他的請求,令驍騎營派出一千人馬立刻出發。到了黃昏時,這隊人馬回來了,報告說一直追查到朱家壩附近,見一路上丟滿了盔甲和兵器,鄭軍仿佛是倉皇逃竄,這時已經都混在平民之中了;而朱家壩和臨近的城鎮都反映這一兩天來湧進了大批鄭人,看來都像是逃荒要飯的,聽到富安方麵有這樣的追問,他們便也起了疑:會不會是鄭軍假扮成平民打算在後方興風作浪呢?鄧川在朱家壩,已經自己先拿了主意,將所有湧進城的鄭人看管起來,等待玉旒雲的下一步指示。

「眼下就是新年,哪有這時候出門逃難的?」羅滿道,「況且雪又這麼大。突然有大批難民活動,一定有詐。玉將軍,是不是要修改作戰計劃?」

「對呀,是有詐。」劉子飛笑道,「是『兵不厭詐』的『詐』。十六年前我軍本來有機會攻陷涼城的,結果不就是姓程的那個書生擺了個空城計,害得我軍功敗垂成麼?依我看,鄭人這次也是知道如果跟我們硬拚,一定守不住靖楊,所以乾脆把城撤空了,讓我們去懷疑裡麵有伏兵。我劉子飛今天在這裡拍月匈脯,如果靖楊不是空城,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羅滿道:「打仗的事怎麼能夠隨便拍月匈脯?萬一出了事,就算是真把劉將軍你的名字倒過來寫,也於事無補。」

「羅滿你是什麼態度?」劉子飛怒道,「我就是知道靖楊是空城,我早就……」

「劉將軍、羅副將,二位都稍安勿躁。」郭罡打著圓場,「靖楊是不是空城,隻要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其實空城計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隻能用來嚇那些看似心細實際很粗心的人。當年岑老將軍打到楚國京城之下,看到程亦風摟著三五美女在城樓上有說有笑,就以為城中伏有重兵而不敢輕易進攻,以致失去先機,後來不得不撤退。其實,他當時隻要派出一兩百人馬進城查探一番,程亦風的謊言立刻就會被拆穿,楚國也早就不存在了。正是因為岑老將軍患得患失,自以為是小心翼翼,起初不肯讓一小隊士兵冒險進城去,後來又怕司馬非追來而不敢速戰速決,這才讓楚國苟延殘喘到了今天。」

石夢泉聽出他話裡有話,顯然是針對自己前日那寧可求穩不肯冒進的言論。他瞥了郭罡一眼,又無意無意地望了望玉旒雲。

玉旒雲剛好也正看著他:「你怎麼想?」

「屬下以為……」他低著頭,「靖楊情形的確可疑,但是……郭先生說的也不無道理。屬下願意親自率領一隊人馬先進成偵察,而健銳營和神弩營可在外接應……」

他還沒說完,玉旒雲已「倏」地立了起來:「不用你親自去――」旁邊羅滿也道:「是啊,石將軍,你是先鋒部隊的統帥,不可以身犯險。不如讓我帶人去吧。」

「不。」石夢泉道,「玉大人,你把先鋒部隊交給了我,我就有權決定派誰去、不派誰去,對不對?」他直視著玉旒雲:靖楊的古怪,是否又是郭罡的所為?他是不是又想在那裡借刀殺人除掉什麼人?如今就賭一賭,賭自己在玉旒雲心中究竟是怎樣一個地位,就賭她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去送死,就賭郭罡不敢謀害自己……他很想賭一把,不論是什麼結果,他都想知道。

玉旒雲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然後又顯得很生氣:「好

。你是先鋒部隊的統帥。我把軍隊交給你,隨便你怎麼指揮,你隻要事後給我個交代就行。你去吧!」

石夢泉覺得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使出渾身的力量才能站得穩:「屬下遵命!」

健銳、神弩二營次日一清早就出發,花了不到三個時辰就全部開到了靖楊城下。隻見城門洞開,連一個守衛的軍士也不見。石夢泉即布置下去,要羅滿和盧進、韓夜帶領大部人馬在外等候,自己率領一支才百人的隊伍進入靖楊城。

「我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傳消息出來。」他對羅滿道,「如果沒有消息,你們千萬不要進城。」

羅滿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可是知道他決定了的事,爭也無用,隻到點頭答應,命令士兵嚴守待命。

零零星的,又飄起小雪來。過了一個時辰,兩營兵士身上都積了薄薄的一層白色。盧進和韓夜都有些焦急了起來:「羅副將,石將軍去了這麼久還沒有消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其實羅滿比他們更急,但還得做出鎮定的樣子穩住軍隊。「再等等。」他說,自己也朝城中那條積雪和爛泥混合在一處的道路上眺望――自從石夢泉等人消失在這條路的盡頭後,就再也沒有一條人影出現過。

不覺又過了一個時辰,依舊不見任何動靜。盧進忍不住了,道:「羅副將,我們進去看看吧――石將軍不在,他把前線指揮權交給了你,請你下個命令讓我們進去看看吧!」

羅滿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武將切忌感情用事,他反復地在心裡叨念這句話,如果一隊人馬一去不返,再派第二隊去隻會是相同的命運……這次從同鄭軍交戰,還未出師就已經折損了一名總兵一名將軍……古怪的事情實在太多,也許對付這靖楊城也需要用些非常手段?

「羅副將――」周圍的將士都用懇切的目光看著他,「我們進城吧,就算是巷戰,也沒什麼可怕的。我們進去看看石將軍有沒有出事――」

不錯,巷戰!羅滿想,本來郭罡叫他們來攻城,然後等大部隊來進行全麵占領。現在城池無人駐守,可以算是不攻自破,他們可以變閃電進攻戰略為掃盪式占領戰略,兩營軍士一齊開進城去,一寸一寸向前推進,就算遇到伏兵,也就是在城裡打一場而已。這樣等下去,真要逼人發瘋了!

他當下命令:「好,神弩營前麵開道,隻要看到敵人蹤跡,立刻放箭,就地格殺!」

「是!」神弩營兵士山呼響應。韓夜一聲令下,他們便開始迅速而有序地進入靖楊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泥濘的路上出現了一個樾軍士兵的影子,正是先前和石夢泉一起進成的其中一個。羅滿見了,立刻叫神弩營稍緩,自己大步向那士兵迎上去:「怎樣?裡麵是什麼情形?」

士兵跑得急了,喘得厲害:「空……空城……真的是空城!」

「什麼?」羅滿道,「你說清楚些!」

士兵道:「靖楊沒有人了。我們之前看到那些鄭軍真的是逃命去的。這裡根本就不能再埋伏人。」

聽他這樣解釋,羅滿更糊塗了:「為什麼根本不能埋伏人?」盧進也問:「鄭軍怎麼好好兒的都逃命去?」

士兵一指那條泥濘不堪的道路:「靖楊不知怎麼的冬天竟然發大水。這裡地勢高,還不怎麼看得出來,以為是雪被踩化了。再朝東麵走就淹到膝蓋了――估計城東門現在都淹過屋頂了。」

竟有這種事?眾人都驚訝萬分:大青河汛期在夏季,偶然三月裡因冰雪消融會出現春汛,但是冬天發大水是從來也不曾聽說過的,而且能淹沒房頂,簡直是天下奇聞。莫非是老天幫助樾軍?

也沒時間計較這些。羅滿隻問:「那麼石將軍現在有何指示?」

「石將軍……」士兵猶豫了一下,「石將軍什麼指示也沒有……羅副將,我們都從來沒見過石將軍這個樣子……他好像瘋了似的……」

他告訴羅滿,石夢泉帶領他們來到城中,發現街道淹水,而且越往深處越是淹的厲害,年輕的將軍臉色當時就變了,看到水似乎是從西南淹過來的,就立刻要去那邊看個明白;大家攔也攔不住,隻好跟了上去,不久就來到了靠近大堤的地方,見洪水從一個小土丘上源源不斷地流下來,石夢泉就要再往山上去,然而山坡的泥土浸飽了水,不斷地下滑,根本就無從立足,他幾次都摔了下來。

「石將軍要到山上去乾什麼?」羅滿問。

「我們也不知道。」士兵道,「我真的從沒見過他這樣……羅副將,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羅滿知道是出了大事了,不是靖楊,而是石夢泉。「盧都尉,你立刻派人快馬回去將靖楊發洪水的消息稟報玉將軍。」他命令,「韓都尉,替我帶大家在此等候,我進去看看石將軍。」

盧、韓二人都得令,羅滿就跟著那士兵飛跑進城。果如先前所言,沒多遠,水已經淹到了腳脖子,待二人折向南方和石夢泉所帶的人馬匯合時,連小腿也都浸在了水中,冰、雪和泥水混在一起,寒意刺骨。

羅滿看到石夢泉,正帶著士兵們將被洪水沖倒的樹木搬到河堤旁,似乎是想加固堤壩。他實在大惑不解,高聲喚道:「將軍!石將軍!」

石夢泉回頭看看:「羅滿!你來得正好,快傳我命令,叫健銳營、神弩營立刻進城來加固河堤。」

羅滿趟水來到他的跟前:「將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一回事?」石夢泉的表情仿佛是覺得羅滿問得很奇怪,「靖楊發了洪水,如果這裡決堤,下遊豈不是更加無發收拾了?所以一定要保住這條河堤!」

羅滿道:「是……但是……」

「但是什麼?」石夢泉道,「你不會是以為城裡內澇而大青河正是枯水季所以應該打開河堤向外瀉洪吧?你不知道,大青河到了這裡已經成為懸河了,河麵比城牆還要高呢!」他指指身邊數丈高的斜坡:「這河堤裡麵看起來有幾丈,外麵大概就一丈來高。隻要它出現一個裂縫,我們所有的人和下遊乾窯、歸平,黎茳等六縣的百姓全都要被沖走!」

「啊!」羅滿才知道事情的嚴重,不過,石夢泉怎麼鄭國地理如此熟悉?

「快去傳令!」石夢泉催促他。

「是,是……」羅滿雖然應著,但是心裡浮現起出征前劉子飛所說的話――「我就是知道靖楊是空城,我早就……」

他早就知道?莫非……這洪水來得如此古怪,難道是有人在上遊動了手腳?天!他還以為是老天發一場古怪的洪水幫他們除去對手,如果是那樣,石夢泉應該命令大家原地休息,等洪水稍退就趁勢占領各城,但如今他這樣緊張地鞏固堤防……羅滿望著舉止異常的石夢泉――這一定是人為的!

「將軍……」他嘴唇顫抖,想問,既問不出,也不知要問什麼。

「還不快去傳令!」石夢泉這次聲音有些嘶啞,距離如此近,羅滿可以看到他眼中的血絲。「要是這河堤出了紕漏,我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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