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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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碩覺得自己把玉旒雲交代的差事辦砸了――至少是沒辦妥當:楚國奸細究竟有幾個從牢裡逃出來,他一點兒底也沒有。能夠把自己的手下完完整整地帶出火場又不被刑部的人發覺,已經是萬幸了。他也不知道玉旒雲能否勉強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暗想還是老實點兒,先請罪再說,於是次日一早就戰戰兢兢到議政處外麵等著玉旒雲。可是,議政王們陸陸續續地來,又陸陸續續地走,沒有見到玉旒雲的影子。

潘碩不知是何緣故,隱隱擔憂。

這天要找玉旒雲的當然不止潘碩一個。悅敏急著想把調兵的事最後敲定,折子已經遞了,就更要防止玉旒雲玩花樣――他知道這丫頭昨天並沒有去東台大營,而是跑去刑部處理楚國細作了――偏偏夜裡刑部大牢就失了火,犯人有死有傷還有下落不明――而偏偏今天她又沒來議政處――世上哪兒有這麼巧的事?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聯?

看到在外頭候著的潘碩,悅敏一笑,上來打招呼:「潘大人,來找內親王麼?聽說刑部那邊出了大事?」

潘碩雖然並不是一個非常靈活的人,但是在軍中久了,深知言多必失,不管是對什麼人,沒必要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得。他就斟酌著字句,道:「下官也是為了這事來尋內親王。刑部請步軍協力追捕。雖然還沒有確切逃犯名單,但是牢中關押著十數名楚國武林中人,個個都對我國心懷不軌。內親王和楚人打交道比較多,下官想,也許她會有所指示。」

這個回答毫無破綻。悅敏道看了潘碩一眼:這個表情也毫無可疑。玉旒雲手下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大智若愚還是當真駑鈍如石?他笑了笑:「潘大人辛苦。可惜內親王今天沒來辦公。我們已經派人到她府上去了,也許她身體不適吧。那可得去探望探望了。」

潘碩並不和悅敏寒暄,隻道:「既然內親王不來衙門,下官也回九門提督府去了。」說完,徑自轉身離去。

悅敏在議政處門前望著他的背影發了一陣呆,那派去玉旒雲府的長隨就回來了:「內親王府的人說,昨夜內親王賞月時多喝了幾杯,犯了頭疼病,還沒起身。」

「果真?」悅敏冷冷地一揚眉毛。

長隨又道:「不過咱們的人說,其實內親王一早就出門去了,到哪裡卻不曉得。」

「哼!」悅敏冷笑,恐怕總和調兵的事脫不了乾係,也隻怕和昨夜刑部大牢的劫案有些牽連。沒有人能夠真正成為別人肚裡的蛔蟲,然而卻始終可以追尋別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他因對那長隨道:「走,上刑部大牢去湊湊熱鬧。」

他便出了宮門,上了轎,來到刑部大牢。那地兒正是塵灰煙火一片狼藉,雖然撲救及時並沒有把整座牢房燒毀,但是內中的許多囚室都不能再使用了。昨夜已經緊急把一部分囚犯押送到順天府牢房,現在為要搶修其他的囚室,索性跟順天府協商,把所有人都押到那邊去。故此這時順天府派了兵丁來協助,刑部的獄卒把犯人一個個領出來,驗明正身,再排了隊押到京城的另一頭。

在場的官員看悅敏來到,少不得都放下手中的活兒來前來請安。悅敏道:「怎麼就出了這麼大一個紕漏――查出原因了麼?」

刑部的官員道:「下官看來,多半是有人玩忽職守,讓賊人乘虛而入。」

「哦?」悅敏做出饒有興致的樣子。

刑部官員道:「昨夜當值的獄卒都燒死了,沒辦法查問。不過,有一個昨天剛抓來的楚國奸細,他手裡抓著各個牢房的鑰匙。看來是有人裡應外合。其實這群楚國奸細昨天白天也企圖劫獄,正是因此才被九門提督衙門抓緊監裡來的。」

「此人現在何處?」悅敏問。

「他被人在月匈口刺了一劍。」刑部官員道,「不過,竟然沒有死。大夫已經給他處理了傷口,一會兒等他醒了,相信能問出不少經過來。」

悅敏聽言,心下不由大喜:「那麼我也去看看他。這事皇上很關心哪,我得找些話回報才好。」

刑部的官員豈敢不從,趕忙親自帶路,引悅敏到了一處有重兵看守的房間。悅敏一進去,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一個郎中還在小爐子邊忙碌,悅敏問他傷者的情況,郎中回答:「正是老天幫他,本來那一劍刺得很準,誰知他是個怪人,心髒長在右邊,這才揀回了一條命。他又是練過武功的,身體底子很好,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

「知道他是什麼人麼?」悅敏問刑部官員。

「昨天抓來時紀錄叫遊德信,自稱是楚國神農山莊門下。」

神農山莊!悅敏心中一陣狂喜,他知道玉旒雲和石夢泉曾經在神農山莊的武林大會上全身而退,也知道端木槿是東征勝利的大功臣。神農山莊肯定和玉旒雲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我看此事關係重大。」他道,「對了,你們現在有逃犯的名單了麼?一共逃了多少人?」

「這……」刑部官員道,「但凡不見蹤影的,都記錄了,下官這就拿來給您過目。」說著就出門親自去取。

悅敏便又叫那郎中:「把藥搬出去煎,否則搞得這裡烏煙瘴氣的。」

「是。」郎中不敢有違。

待他出去了,悅敏走到了遊德信的床邊,試了試他的脈搏,接著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來,倒出一粒藥丸給遊德信餵了下去。這是他家裡門客秘製的靈藥,沒多大功夫遊德信就悠悠轉醒,舔了舔乾燥欲裂的嘴唇,望望身邊陌生的華服青年:「你是誰?我在哪裡?」

悅敏微微一笑:「你這個問題倒問得很有意思?你覺得你應該在哪裡呢?你本來身陷囹圄,現在卻躺在這樣乾淨的床鋪上,你猜你是不是已經死了?」

遊德信但覺月匈口劇痛,想起自己被玉旒雲刺了一劍,而刑部大牢又失了火,絕對沒有逃生的可能,那麼多半就是死了,到了地府了。他即恨恨地一咬牙:「玉旒雲你這個奸賊,我縱然成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悅敏微微一驚,接著問道:「怎麼,刺你一劍的人是玉旒雲?」

遊德信道:「正是這個狗賊!她和姓林的狼狽為奸,唆使我師妹離家出走。要是我師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她和姓林的償命!」

悅敏聽不明白:「姓林的?」

「就是百草門的林樞。」遊德信咬牙切齒道,「這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為了想要搶走《百草秘籍》就花言巧語迷惑我師妹,他……」

原來其中還有這麼多曲折,悅敏聽著遊德信滿是醋意的牢騷,知道這些對自己一點兒用處也沒有,暗罵遇上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傻瓜。待遊德信激動過頭,牽動了傷口,不得不停下喘口氣時,悅敏才問道:「你且把昨天夜裡的事和我說一遍。」

遊德信半是因為傷病半是本身蠢鈍,根本就沒想起要搞清楚悅敏的身份,看他究竟是不是地府中的判官,聽人問,就老老實實地把前夜的經歷說了一回,從黑衣人劫獄開始,一直到撞上玉旒雲為止,其中少不了添油加醋,無非是說他自己如何勇敢,而玉旒雲又如何卑鄙,就連最後受的那一劍也被他說成了大戰數十回合的結果。

悅敏聽著這半真半假的敘述,心裡卻和明鏡一般,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真正的前因後果。玉旒雲不惜把刑部大牢鬧得天翻地覆,為的就是要救那個人。「你可看到玉旒雲帶走的那個男子是什麼人麼?」他問遊德信。

遊德信搖頭。

「那麼你撞見玉旒雲的那間囚室在何處?」

「在……」遊德信比劃著,一時也說不清楚。

悅敏道:「那麼你帶我去那裡總可以了吧?」

遊德信一怔:「帶你去?」

悅敏伸手一扳他的肩膀,仿佛也沒有用什麼力氣,但是他就騰雲駕霧般從床上飛了起來,跟著穩穩地站在了地上。「你的命很大,玉旒雲沒能殺死你。」悅敏低聲道,「不過,要是你不按我說的去做,我現在就殺了你。」

遊德信本來滿口視死如歸,但這時卻呆住了。因為曾經離死亡那麼近,回頭來想想,死亡是多麼可怕。看到悅敏微笑中滿是威脅,且一掌緊緊地抵著自己的後心,他隻有不住地點頭。

悅敏道:「遊少俠你真是個聰明人。你幫我做事,不僅不會死,將來的前途還不可限量呢!走――」推了推遊德信,一起出門。

他們一同在焦炭堆裡亂走――遊德信前夜隻是橫沖直撞想找尋端木槿的下落,這時哪還記得究竟走過哪條走廊,哪個門?轉了好半天才終於來到了郭罡的囚室跟前,道:「就是這裡。」

正好那取名冊的刑部官員也跟來了,悅敏便問:「這裡原來關的是誰?」

刑部官員道:「是……是那個在攻打東海三省時犯了事被關進來的郭罡。算是劉子飛將軍的門人,所以劉將軍常來關照。」

是他!劉子飛投奔了趙王,東征的事情自然都說的一清二楚。悅敏知道,是這個郭罡巧用毒計水淹靖楊,為東征取得了最初的勝利,也因此使玉、石二人鬧了矛盾,以致玉旒雲大怒,差點兒要取郭罡的性命。郭罡發現投錯了主子,這才改投劉子飛門下。後來他還為劉子飛頂罪入獄,所以劉子飛對他十分看重。

這樣的一個人,玉旒雲要救他乾什麼?用來威脅劉子飛?好像玉旒雲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那麼……悅敏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莫非郭罡從來就是玉旒雲的謀士,劉子飛根本就是被耍了――而他和趙王也連帶地被耍了?

此念一起,越想就越覺得有道理,因此也越想越得心底發寒:難怪玉旒雲接連搞出這麼多讓他大費腦筋的動作,可不就是這個郭罡在背後出謀劃策麼?

「內親王有沒有來見過這個郭罡?」他最後求證。

「這個……」刑部官員道,「就下官所知,內親王從來沒到這裡來過。她每次來都是為了楚國奸細的事。頭一批奸細落網的時候,她和翼王爺常常來這裡審問呢。」

翼王!由被玉旒雲萬分厭惡到成為她的未婚夫,玉旒雲從他身上得到的大概遠不止內親王的地位吧?看來兩人早就有所苟且!悅敏恨得牙癢癢的:玉旒雲,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拉攏她,而該趁她羽翼未豐一舉將她鏟除,那便可避免今日的諸多麻煩!不過,他又冷冷地不可察覺地一笑:遊德信大難不死,這就是老天要和玉旒雲作對,這次還不將她治死!

當下,他一掌把遊德信打翻在地,喝道:「好你個楚國奸賊,竟敢誣蔑內親王!」

遊德信本來有傷在身,沒的眼冒金星。

悅敏指著他罵道:「你聽到沒有?內親王從來沒有來見過這囚室裡的人。就我所知,內親王和這人還有很大過節。你方才竟然說內親王為了搭救此人將你刺傷,這可不是含血噴人麼?你本來就是敵國奸細,現在還侮辱我大樾的皇親國戚朝廷命官――你快快把事情從實招來,否則我立刻就砍了你的腦袋。」

遊德信唬得一愣一愣的,看悅敏目露凶光,他本能就分辨道:「我幾時冤枉玉旒雲這……」本來要說「狗賊」,但怕背上「侮辱大樾的皇親國戚朝廷命官」的罪名,趕緊咽了回去,道:「我幾時冤枉她了,確實是她想救這間牢房裡的人,被我撞破,所以才想殺我滅口。」當下又將昨夜的遭遇說了一回,這次不敢添枝加葉逞英雄,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如何才看清玉旒雲的臉,就被她一劍刺中。「我親耳聽到那囚室裡是男人說,」他道,「如果楚國奸細跑了還好交代,如果他不見了,別人會懷疑。而玉旒雲就說,早就有安排。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玉旒雲一定把這個人救走了。」

刑部官員和兵丁全聽得目瞪口呆:這樣聽來竟然是玉旒雲為了救郭罡而特地策劃了這劫獄行動?簡直全無道理。

悅敏也道:「真是一派胡言!」然而罵歸罵,他還是裝模作樣地向刑部官員問道:「郭罡是不是轉押在順天府?」

「這……」官員一時答不出來,吩咐兵丁把花名冊拿來查對。一看之下,不禁「啊」地一聲:「郭罡……郭罡如果沒有被燒死,那……那就是逃走了。」

「到底是生是死?」悅敏提高了聲音,「事關內親王的聲譽,豈容你『如果』?」

「是,是。」官員嚇得兩腿發抖,「現在能辨認出來的屍首中沒有郭罡……應該是……逃走了吧。」

「那辨認不出來的呢?」悅敏道,「就算他逃走了,也不見得是內親王放走的。」

眾人知道悅敏位高權重,然而過去都隻覺他平易近人,沒想到突然發起火來。刑部官員和獄卒都麵麵相覷,不曉得該如何應對才好。

悅敏道:「這事非同小可。要不是這遊德信信口雌黃,就是有人處心積慮要陷害內親王,你們一定要查清楚。」

眾人都唯唯連聲,隻遊德信怒道:「我如何信口雌黃?雖然玉旒雲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也犯不著冤枉她。我親眼看到她開門救人,如果有半句假話,我願遭天譴!」

「你說的是不是假話,查過了就知道!」悅敏冷冷地,「把這個人好生看管起來。你們繼續查找這個郭罡的下落。」

「是。」刑部官員連忙回答,「不過,下官駑鈍,請永澤公給下官提點一二,究竟從何查起?畢竟是管內親王聲譽,這……」

悅敏道:「你是第一天在刑部當差麼?你也穿這七品官服,難道你做什麼都要你們尚書大人提點?簡直不知所謂!」他佯作惱火,甩手就走,不過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算了,茲事體大,免得你越辦越砸――郭罡是劉子飛將軍的門人,他在西京無親無故,如果能逃脫生天,就算不藏身到劉子飛將軍府,也總要和劉將軍打個招呼。你立刻就派人到劉家去查查,看有什麼蛛絲馬跡。」

「是。」

悅敏當然不相信郭罡會去劉子飛家。他也知道玉旒雲不是傻瓜,此刻又有高人指點,決不會把人犯藏在自己家裡等人來抓――況且玉旒雲不是一早就出門了嗎?顯見她把郭罡藏在了外麵。

外麵的何地?他回想了一下這一兩個月來玉旒雲的種種舉動,忽然有了答案:是了,鼎興銀號的梁家――玉旒雲與晉二娘來往甚密,本來悅敏也沒有很留心,直到官辦票業這場爭鬥中他被玉旒雲悄悄擺了一刀,才開始調查鼎興。顯然,鼎興為玉旒雲出了不少力。玉旒雲還把梁家的獨生子交在石夢泉處作人質――梁家能不死心踏地幫她?

想到這裡,他立刻前往九門提督衙門,叫潘說帶一隊人去包圍鼎興,搜查人犯。

潘碩的心裡是有「鬼」的,然而步軍已經答應協助緝拿逃犯,也不能推辭,否認引人懷疑。他隻問:「永澤公怎麼知道有逃犯在鼎興銀號?如果有狂徒闖入,梁家人應該向順天府報案求救才是――莫非是他們和罪犯勾結?永澤公可否明示?」

悅敏特意要叫玉旒雲自己的部下去揭穿她的詭計,所以非得把潘碩說服不可。「自然是有人舉報了。」他道,「昨夜的事顯然有人策劃,其中一個同黨已經落網。正是此人交待的。」

潘碩暗想:這怎麼可能?悅敏顯然是撒謊。不知他究竟有何企圖?然而無法和玉旒雲通氣,隻好行一步看一步,先穩住悅敏,再隨機應變。他因答應了,點了一隊人馬同往鼎興銀號來。

到時已是下午,午睡起來的人們都又活躍了,鼎興正門庭若市。忽然一隊步軍士兵全副武裝地到了跟前,月要刀碰撞,馬刺踏地,金聲大作,街上的人全都呆住了。

「官府緝拿逃犯。」潘碩高聲令道,「凡在門口的,不得進去,裡麵的人也不得出來。圍了!」他手一揮,訓練有素的士兵立刻就散成一個半圓形堵住了鼎興的入口,又有一部分人迅速地趕去把守邊門和後門。

「永澤公,請――」

「嗯。」悅敏滿麵威嚴,果真是議政王領班的架勢,舉步朝鼎興達店鋪裡走。然而還沒跨過門檻,就差點兒和另一個人撞個滿懷。

「啊呀!」那人一聲叫,「乾什麼呢?」語氣甚是不客氣。悅敏定睛看,見是個三角眼的婦人,臉上的脂粉足有半寸厚,一說話就撲簌簌往下掉。不過,人雖其貌不揚,卻通體是精明乾練的勁兒。這就是晉二娘了!悅敏想。

晉二娘穩住身形也打量悅敏:「公子,您是?」

「放肆!」潘碩喝道,「這是永澤公。有人舉報你家窩藏逃犯,永澤公親自帶兵來緝拿。」

「逃犯?」晉二娘瞪圓了三角眼,「誰造謠生事,找我們鼎興的麻煩?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一個銅板的稅都不敢少交,怎麼敢做窩藏逃犯的事?再說,窩藏逃犯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我鼎興是絕對不會做的。」

悅敏冷笑了一下:「隻是有人舉報,所以必須要查一下。如果沒有,自然還你清白。」說著,就要招呼步軍士兵奪門而入。

「不行!」晉二娘竟然雙手一伸攔住了門口,「小婦人雖然目不識丁,但也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單憑不知什麼人的一句話,就給鼎興扣上窩藏逃犯這麼大一頂帽子,這個清白你還得出來麼?」

悅敏見她這樣阻攔,愈發肯定鼎興有鬼,斥道:「混賬,你再無理取鬧,一時就算真的沒有窩藏逃犯,我也要治你一條妨礙公務的罪名。還不給我讓開?」邊說邊一把將晉二娘推開,讓潘碩帶著步軍兵士進了店堂。

悅敏是身懷武功的,又心裡著急,所以沒控製力道,一推之下,晉二娘自然就摔到了地上。仆婦們趕緊上來攙扶。誰料晉二娘撒潑地揮舞雙手,將她們齊齊趕開,哭喊道:「沒有天理!沒有王法啦!官老爺欺負女人!九門提督帶兵搶銀號!」

本來鼎興生意極好,店堂裡顧客都排起了長龍隊,如何還容得下一隊士兵?登時騷亂了起來,哭的喊的朝外跑又被擋回去的,炸開了鍋。

悅敏因為怕行動計劃泄露會撲空,故倉促趕來,不曾叫刑部繪得郭罡的肖像。所有人中隻得他見過郭罡一次,依稀記得容貌,所以士兵們隻能將鼎興前堂後院所有人集中到一處分男女站成兩排,叫悅敏親來辨認。花了好大功夫才都檢查過,沒有郭罡的蹤影。

悅敏道因問士兵,是否全部搜查清楚了。

士兵道:「還有銀庫是鎖著的,夥計沒有鑰匙。說是在大掌櫃身上――」一指晉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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