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 122 章(2 / 2)

加入書籤

她說話的時候偷眼看了看符雅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端方平靜,絲毫看不出她這一段日子以來經歷了什麼。

而皇後的神情也平淡如水,不僅好像幾個月前她要殺符雅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似乎這一天一夜的危機也隻不過是夢幻而已。她淡淡地瞥了白羽音一眼:「霏雪郡主的消息倒靈通!符雅剛被從綁匪手中救出來,你就已經知道了。」

她們說謊話,白羽音沒興趣深究,反正她自己也是來撒謊的,因笑道:「其實臣女是進宮來看鳳凰兒的,正巧聽說符姐姐回來,便趕來一見——符姐姐,你們教會的麻風村出了事,你聽說了麼?」

符雅愣了愣:「沒聽說,是什麼事?」

「說是風村遭了賊,藥材和口糧都被偷了呢!」白羽音道,「所以白神父和鳳凰兒隻好親自采辦又給送了去,誰知回程的時候遇到山路塌方,車輛無法通過,他們被困在麻風村好幾天。消息傳不出來,京裡還以為鳳凰兒被人綁架了,鬧得天翻地覆。今天才真相大白,原來是一場誤會。」

「原來如此,」符雅點頭道,「我才剛回京,還沒來得及拜訪白神父,因此全不知情,多謝郡主告知。」

「這個鳳凰兒做事也太沒交代!」皇後皺眉道,「說出宮就出宮,說出城就出城,把太子鬧得身心疲憊。實在太不象話。符雅,這個姑娘原本是交給你調教的,你這差事沒辦好,要怎麼補救?」

「臣女……」符雅不待答,白羽音搶著道:「皇後娘娘別怪符姐姐!鳳凰兒是臣女帶出宮去的。臣女因為輾轉打聽到了袁哲霖的罪證,想告訴太子殿下,但又怕殿下不信臣女。臣女思量殿下愛聽鳳凰兒的話,於是就托鳳凰兒轉告,但是鳳凰兒一定要先確認臣女的消息可靠。臣女無奈之下,才帶了她去偎紅閣見妓女紅蓮。不想惹出如此風波來。總之千錯萬錯都是臣女的錯,請娘娘責罰臣女吧!」說著,跪了下來。

皇後微微挑了挑眉毛:「是這樣麼?你說你帶鳳凰兒去花街柳巷見一位妓女?你們進了妓院?你在帶鳳凰兒去之前自己打聽消息,早也進過妓院了?」

「是。」白羽音垂頭道,「臣女自知有傷風化,不敢妄求娘娘饒恕。」

「明知有傷風化你還去做?」皇後提高了聲音,「你難道不知道親貴女眷有如此逾矩行為要受何處罰麼?康親王執掌宗人府,難道沒有教過你?」

「外公將這些都跟臣女說得很清楚。」白羽音道,「臣女從小也看《列女傳》,『規行矩步,潔身自好』這些道理,臣女都明白。然而臣女不忍看到太子殿下被袁哲霖欺哄,不忍讓袁哲霖禍國殃民。所以臣女寧可不要自己的名聲,也要揭穿袁哲霖的真麵目。」

「哦?」皇後冷冷道,「袁哲霖再壞,他是個外臣,自然有文武官員去對付他。你是親貴女眷,怎麼能乾政?後宮乾政,比私自出宮更要不得,你可知道?」

「臣女不認為這是乾政。」白羽音抬起了頭,「乾政的人,往往都是為一己私欲,而將朝廷搞得烏煙瘴氣。女子的本分豈不就是要做丈夫的賢內助嗎?農夫的妻子耕田織布幫助丈夫,商販的妻子看鋪算賬幫助丈夫,一國之君的妻子,豈不也該為丈夫分憂解難?豈可為了自己的名聲,明知道能夠幫助丈夫,也袖手旁觀?昨夜疾風堂叛亂,差點兒牽連的太子,不也是皇後娘娘巧計化解的麼?」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皇後不禁怔了怔。「怎麼?你莫非已經把自己當成太子妃了麼?『賢內助』現在還言之尚早吧?」

「是臣女的比喻不恰當。」白羽音道,「不過,就算不是殿下的妻子,隻是殿下的臣子,也應該竭盡全力幫助殿下。明知殿下被奸臣蒙蔽卻不為鏟除奸臣出一份力,和助紂為虐又有何分別呢?」

皇後盯著這個俏麗的少女,似乎是想看穿她,又好像其實早已看穿,卻不想說破,要等著看後麵的好戲。忽然,她笑了起來:「你這小丫頭,還真讓人驚訝。我原以為你是個循規蹈矩完美得有些無聊的大家閨秀,不料你還有這一麵——符雅,她是不是跟你有得一比呢?」

符雅的麵色平淡得讓人難以捉扌莫:「臣女哪兒能跟郡主相比?臣女隻是個無聊的人物,實在稱不上大家閨秀。」

皇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如果無聊,我留你在身邊做什麼?不過有一點你必須得承認——你調教的鳳凰兒跟霏雪郡主是不能相比的。鳳凰兒確實楚楚動人,但是論到做一國之太子妃、未來的皇後,還是霏雪郡主合適些——畢竟,『楚楚動人』於相夫教子是無益的。再說了,這丫頭行事不分輕重。既然跟了霏雪郡主出宮去找尋袁哲霖的罪證,為何不立刻回來稟報太子,反而跑去麻風村?難道麻風村比太子重要嗎?真是忙裡添亂。」

「娘娘!」白羽音道,「關於麻風村,臣女還有下情稟報——其實據臣女看,鳳凰兒並沒有去了麻風村,而是真的被人綁架了,不知遭遇了什麼不測,她不能說出口,所以才撒謊說去了麻風村。她也是身不由己,並不是存心讓太子殿下擔心。」

皇後眯縫起眼睛:「你這樣說,是何意思?」

「臣女不敢欺瞞娘娘,」白羽音道,「當日臣女親眼看到鳳凰兒和白神父被人用麻袋套住,扛上一駕馬車。臣女孤身一人無法搭救。趕回宮來報訊的時候,卻已經聽到疾風堂誣告這是冷千山將軍所為。顯見疾風堂深知此事的內情,也深知鳳凰兒和白神父短時之內不會出現——若他們真的是去了麻風村,怎見得不會當夜趕回來?疾風堂又怎能預見麻風村的山路會突然塌方?所以臣女推測,鳳凰兒和白神父都是被疾風堂綁架的。如今疾風堂被鏟平了,他們才逃了出來。至於背後有什麼隱衷不能吐露,臣女就不知道了。」

皇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良久。這讓白羽音有些心慌。奇怪,為什麼撒謊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說真話的時候卻這樣害怕?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忽然,皇後伸手將眼前的一枝桃花折了下來,皺眉道:「花匠都做什麼去了?這樹長成這樣張牙舞爪的模樣也不修剪,難怪瑞香她們成天抱怨勾了頭發。符雅,你回頭去吩咐一聲,把這裡收拾收拾!」

「是。」符雅垂首答應。白羽音的心裡就悄悄鬆了一口氣:原來皇後剛才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桃花呀!

「鳳凰兒的事情……」皇後「喀」地將那枝折成了兩段,丟開了,道,「聽你這樣說的確是很蹊蹺。我也聽她說了去麻風村的經過。讓人難以信服。始終是被人綁架的可能性大一些。至於她為何不說實話,我猜是這幾天來,她遇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吧——你們都熟知烈女的事跡,那遇到強盜之後為免遭人口舌就自殺以示貞潔的,多得是。鳳凰兒大約也是……」

看來皇後是疑心鳳凰兒在被擄期間失節,所以才刻意掩飾?白羽音想,這種罪名一旦被扣上了,就百口莫辯。越是查,越是理不清,名聲也就越壞。看來鳳凰兒就快被趕出宮庭了!不禁暗喜。

不料,皇後忽然話鋒一轉:「這事不知怎樣跟太子說才好。太子眼裡鳳凰兒就跟仙女似的,鳳凰兒說什麼他不信呢?況且這節骨眼兒上,太子剛剛被他最信任的袁哲霖算計了,如果告訴他鳳凰兒可能也在欺騙他,不管是因何理由……這孩子恐怕會受不了吧?」

難道皇後是要包庇鳳凰兒了?白羽音可不想被送到薊州去修身養性。康親王給的玉佩就繞在她的手腕上,隻要一伸手就可以展示在皇後的眼前。

「真是太叫人頭疼了!」皇後按著太陽穴,「鳳凰兒這樣的異族野丫頭怎麼能夠嫁入宮中呢?太子做事還真像個小孩子。普通人家娶妻也要求賢,將來要成為一國之君的人,怎麼能娶一個莫名其妙的西瑤舞娘?就算隻是立為妃子也有傷大雅。自古紅顏誤國的事難道還少麼?唉,這孩子……」嘆著,又對白羽音道:「霏雪郡主是可千萬別見笑——也別失了耐性。少年人總會慢慢老成起來,就知道�

��好歹了。在本宮的心目中,你才是兒媳婦不二人選。」

素來都是白羽音給別人灌迷湯,今天皇後說了這幾句好聽的話,她竟也飄飄然起來,虧還還不忘裝出無限嬌羞:「娘娘別取笑臣女了。」

「我如何取笑你?我是真的喜歡你。」皇後道,「你比鳳凰兒懂事,辦事也牢靠——我正有一件事要辦,你願不願意幫忙?」

「娘娘看得起臣女,是臣女的福氣。」白羽音道,暗想——那玉佩似乎是用不上了,正好留到將來。

「皇上一直說煉丹要用金砂。」皇後道,「又要什麼紫玉粉,麒麟角之類的。這些都是難得之物。好容易先前蓬萊國進貢,將這些什物都送了來。你替我給皇上送去——皇上還沒有正式見過他的未來兒媳婦呢!」

這還不容易?白羽音豈有不答應的。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坤寧宮之行既無驚也無險——太子妃的寶座已是她的囊中之物!當她離開坤寧宮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將來,她會是這裡的女主人呢!

這種想法過去總讓她有勝利感。但今天不知怎麼的有些索然無味。不願深究,一徑去替皇後跑腿。

送完煉丹的材料時已經過了正午。太陽的光芒才一掃早晨慘白的色彩金燦燦地閃亮了起來。一隻黑色的大蝴蝶翩翩從白羽音的眼前飛過——翅膀上有藍色的花紋,就好像鬼火一般。白羽音不由玩心大起,打發走了皇後派來相陪的宮女,隻要了人家一柄團扇,就追著蝴蝶而去。

跑著跑著,即進了禦花園。正是春光最盛的時節,奇花異草競相開放,數不清的顏色,道不盡的香味,如此爭鬥著,竟有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後宮豈不就是如此嗎?白羽音想,其實官場也是一樣。像程亦風這種既不鮮艷也不芬芳——大約能夠入藥的花,怎能在這爭鬥中勝出?這個書呆子!

但轉念一想,他當年在秦樓楚館有不少紅顏知己,或者那時也是美麗香花一朵?不禁「噗哧」一笑:為什麼自己每次見到程亦風都是在他極為狼狽的情況下?好歹有一次,讓她看到當年的醉臥青樓的風流探花郎呀!

胡思亂想著,不覺走到了樹林的深處,已經可以看到鏡湖了。忽然聽到了竊竊的私語聲。一個道:「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另一個道:「氣什麼?你從一見我開始就一直在道歉。我不是早都說了麼?隻要你平安歸來,其他都不重要。」

咦?這聲音好熟悉!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聽到那聲音是從假山石後傳來,就屏息從石洞裡窺探——是竣熙和鳳凰兒促膝坐在湖邊說話。

這對小情人!白羽音不屑地想,成日隻曉得卿卿我我,全不知他們已經大難臨頭?

「你真的不生氣麼?」鳳凰兒小聲道,「那天……那天程大人在東宮率領百官長跪不起……我……我不該胡亂乾涉的……你其實是很生氣的吧?」

「噓!」竣熙抓住她的手,「你不要這樣說。那天亂發脾氣原是我的錯。你是出自真心地為了我好——唉,程大人也是為了我好。倘若當日我聽了你的勸,好好考慮程大人的勸諫,也不至於闖下大禍,至今日這步田地。這世上毫無心機一片赤誠待我的人,除了你和程大人而外,恐怕難找了。今後我要多聽程大人的意見。而你也要時時提醒我,別讓我再重蹈覆轍。」

「我哪裡有哪個本事?」鳳凰兒道,「殿下做的大事,我都是不懂的。我隻不過是從西瑤來的一個奴隸舞娘。除了跳舞,什麼都不會。」

「胡說!」竣熙道,「你的女紅也很精巧,你看,我身上的荷包,香囊,扇袋,哪一件不是你做的?」

鳳凰兒怔了怔,默默撫摩著竣熙月要間的各樣飾物:香囊,玉佩的穗子,真的都是她做的呢!這好像是說,即使鳳凰兒是一個來自蠻幫小國的奴隸舞娘,即使她不知書達理,即使她沒有外戚支持,他,竣熙,還是依然選擇她,要永遠和她在一起。

她不禁紅了眼眶。

白羽音在石洞後踮腳看,鳳凰兒的女工都圖案奇特色彩穠麗。就手工而論,實在沒有什麼高明之處——比之白羽音自然是好得多,但是比起為小郡主捉刀的丫鬟們還差得遠。白羽音因而不屑地輕哼了一聲,暗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這說不定還是符雅替這笨丫頭做的呢——卻不知符雅自個兒的手工如何呢?她有沒有繡過什麼香囊扇袋之類的什物給程亦風?仔細回憶,程亦風身上似乎並沒有這些玩物。難不成這書呆子現在已經到了天然去雕飾的境界?

「殿下怎麼把這個也係上了?」鳳凰兒捉著竣熙的扇袋,「這個才繡了一半呀!」

「誰要你才繡了一半就跑出宮去的?」竣熙道,「之前的那個扇袋壞了,我隻好拿這個做了一半的來先用著。這樣也好,等見到了你,好叫你知道,咱們倆是完不了的,咱們在一起的日子連人生的一半都還沒到,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可不能再為了一點兒小事吵架。」

「殿下……」鳳凰兒聽此肺腑之言,眼淚奪眶而出,「好,我一定做完它。不知上麵的花,殿下喜歡什麼顏色?就用跟荷包一樣的顏色,好不好?」她邊說,邊拿竣熙的荷包來比劃,卻不意荷包裡麵一件尖利的事物穿刺而出,紮破了她的手指:「啊呀,這是什麼?」

「這個……」竣熙不待解釋,鳳凰兒已經將荷包打開了,裡麵銀光燦燦,乃是一隻簪子,上麵雕琢一朵盛放的山茶花,栩栩如生。「咦,真漂亮啊!」鳳凰兒贊道,「山茶花正是我家鄉西瑤的名花呢!」

「啊……是……是麼?」竣熙道:「我並不知道這是西瑤名花,不過……看到這簪子就想起你來,所以就……就準備送給你。沒想到戳傷了你的手。看來不是什麼吉利的東西,我拿去丟了乾淨!」

「不要!」鳳凰兒趕忙護住,「這麼漂亮的東西,丟了多可惜。是我自己笨手笨腳才紮了手的,關著簪子什麼事?」且說,且將簪子戴了起來:「殿下,好看麼?」

「好……好看……」竣熙道,「不過,還是……還是……金簪更適合你……下次我叫他們打造一支金的好了。」

「隻要殿下說好就行。」鳳凰兒笑道,「金的銀的都無所謂——其實銀飾卻是我們西瑤的特色呢?」

「是……是麼……」竣熙道,「你該早點兒告訴我,那可以叫人多打造些銀飾給你。你要是喜歡花,牡丹芍藥什麼的,你可以挑……這山茶花……看來好像太小了些……」

這對笨蛋小情侶耍花槍不知還要耍到什麼時候?白羽音不耐煩,意欲轉身離去。但鳳凰兒鬢的銀光一閃,挑動了她的心:這簪子看起來好眼熟!定睛細看,隨即記了起來——這不是自己當日忘在錦波閣的簪子麼?嗬嗬,想是竣熙一直帶在身邊,不湊巧被鳳凰兒搜了出來。如果此刻被她撞破,會是怎樣尷尬的局麵?

惡作劇的沖動驅使著她,嘻嘻一笑,從假山後轉了出來:「鳳凰兒,殿下——這樣好雅興呢!」

竣熙和鳳凰兒一驚,都站了起來。鳳凰兒羞得滿麵通紅:「郡主……你……你怎麼來了……」

白羽音嫣然一笑:「我是追著一隻蝴蝶來的。不料撞到了一雙蝴蝶,運氣還真不錯。」

「郡主說笑了!」竣熙有些不自在,「郡主來賞花麼?」

「正是。」白羽音點頭,又眯了眯眼睛,好像才發現鳳凰兒發間燦爛的銀簪似的,笑道:「咦,好漂亮的銀山茶!」

「是殿下送的。」鳳凰兒羞赧地解釋。

「哦?」白羽音微笑,並沒有看竣熙,隻是盯著那簪子,「如此別致的東西也隻有鳳凰兒姑娘才能配得上。」

「多謝郡主。」鳳凰兒滿麵嬌羞,「殿下方才說要打造些牡丹芍藥之類的,郡主如果喜歡,就讓殿下吩咐他們去做吧——以郡主這麼聰慧美麗,隻有國色天香的牡丹才配得上。」

「鳳凰兒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樣嘴甜了?」白羽音笑道,「我哪裡是牡丹呢?就算是,我也……我也其實隻想做山地裡的野花而已……」她假裝理著鬢發,卻悄悄將發髻上的絲帶解了下來,微風一吹,就飄了開去。

「啊呀!」鳳凰兒驚呼,「我幫郡主去撿!」說著,急不可待地紅著臉逃開。

傻丫頭!白羽音心中暗笑。但麵色卻是落寞的,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仿佛神遊遠方。

「那簪子……」待鳳凰兒跑遠了,竣熙才訥訥地向白羽音解釋道,「那簪子本是打算遇到郡主時就還給你,不想被鳳凰兒看到了,就……」

「簪子而已,是身外之物,何必在乎。」白羽音道,「既然鳳凰兒姑娘戴著好看,就讓她戴著吧。我是不需要那樣的東西了,戴了也沒人看。」

「郡主……」竣熙猜想白羽音是想起了那生死永隔的侍衛情人,有心出言安慰,卻又怕惹出更多的麻煩來,便欲言又止。

「殿下不用多說了。」白羽音道,「隻要殿下令自己相信,那天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天就真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鳳凰兒姑娘自然就不會看出破綻來。」

沒有兩全之策,隻能接受權宜之計,竣熙點點頭。

白羽音心裡得意極了——其實那天她和竣熙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也根本不想發生什麼。成為太子妃是她的任務。那天隻是她自己設計的一個小插曲而已。她甚至沒有告訴康親王。誰說她沒有呼風喚雨的本領呢?假以時日,她會比任何人都厲害。

至於剛才的行為,她想,純粹是作弄這兩個白癡罷了。通往權力顛峰的路漫長而無聊,她也得給自己找點兒樂子!不過,相比這兩個毛孩子,程亦風能帶給她更大的樂趣。她要想辦法去刑部聽審!

想著,向竣熙一禮,腳步輕快地跑出禦花園去。

然而,正當她踏出那月門的時候,迎麵一對禁軍攔住了她的去路:「霏雪郡主,你意圖毒害皇上!快拿下了!」頃刻,鋼刀的光亮將她包圍。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了好久啊……煩死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我在洪荒植樹造林 佛係主角的打臉日常[快穿] [綜武俠]道長救命 言出必死[綜武俠] 大佬的再婚甜妻美又颯 四合院:我的同桌婁曉娥 九龍章 逆天福運之農女青青 女配加戲日常[穿書] 戀愛腦暴君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