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第 13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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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氣!管不著心中惱火,我神偷妙手是說拿下就能拿下的麼?不料,他心念方動,隻聽那少年應了聲:「是,師伯!」忽然拽住了繩索,朝後躍去。管不著還不及反應,隻覺身上一緊。竟然已經被繩索捆住。他大駭之下,想要掙斷束縛,豈料越掙越緊,最終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老二!」邱震霆大驚,飛身上前搭救。但隻聽「嗖」的一聲,不知什麼事物從麵前飛過,劃過他的臉頰,火辣辣地疼,身手一扌莫,竟鮮血淋漓!「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他怒喝,同時撲向山羊胡子,「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快給俺報上名來!」

「你又不是好漢,我為什麼不能用暗箭了?」山羊胡子並不躲閃,而兩手「嗤嗤嗤」又彈出數枚暗器,饒是邱震霆閃得快,衣服也被打穿了好幾個洞。

「去你娘的!」邱震霆罵道,「方才俺為了不想兩個大人打一個孩子,才沒有和二弟一起砸扁這小畜生。你們倒拿著客氣當福氣!哼,老虎不發威,你當俺是病貓!吃俺一拳!」說著,雙拳連環擊出,直向山羊胡子月匈腹要害攻來。

山羊胡子自恃武功造詣遠在邱震霆之上,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好整以暇地站著,隻是兩手不停地發暗器。饒是邱震霆勇猛異常,卻被暗器逼得絲毫近靠近了不了對方。他一邊揮擋暗器,一邊想:尋常暗器不過金錢鏢、鐵蓮子之類,一個人的身上能帶多少?總有用完的時候!看這混蛋到時怎生應付。但說也奇怪,這山羊胡子的暗器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源源不斷向邱震霆襲來。

他娘的!這是什麼妖怪?邱震霆直冒冷汗,老三他們被帶來關押在此,莫不是也落在這些怪人的手裡?

他自緊張應戰,那少年卻在一邊看得直拍手,且叫道:「師伯,你這彈指神功倒是又進益了!快快教給我吧!」

山羊胡子冷哼一聲:「你還是練好你師父的武功,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牆頭上有人,快抓下來!」

「有人?」少年回頭一看,同時也飛身縱起。躺倒在地的管不著看到牆上一條黑影倉皇逃竄。然而,以這少年的輕功,那人怎能逃得出他的手掌,眨眼的功夫就被了拎了下來——原來是尾隨而至的白羽音。小郡主漲紅了臉,罵道:「你們乾什麼?我不過看個熱鬧,犯著你們什麼事了?」

少年不意自己抓著一個妙齡姑娘,愣了愣。然而就這一眨眼的功夫,白羽音手一揮,灑出一把粉末來:「去死吧!」少年即慘叫著捂著眼睛,放鬆了掌握。

山羊胡子哪裡料到有此變數,趕忙上前救自己的師侄。邱震霆也就乘機上前搭救管不著。這時他才看見滿地的「暗器」盡是些瓜子花生之類,心下不由大駭:人說武功到了登峰造極之境,摘葉飛花皆可傷人。今日若不是白羽音使出下三濫的手段,自己和管不著還不知有沒有命在!那另外兩個怪人又在哪裡?

正想著的時候,聽到後麵的屋裡一陣腳步聲,又有幾個人跑了出來。邱震霆心中暗叫糟糕,偏偏管不著身上的繩索怎麼也解不開。「大哥你別管我啦!」管不著道,「快回去找程大人搬救兵就是了!」

「不行!」邱震霆道,「俺們殺鹿幫——」才說了幾個字,忽然臉上的表情由驚變喜:「咦!老三,老四,老五!你們沒事麼?快來幫俺!」

來人正是猴老三、大嘴四和辣仙姑。他們一見這情狀,都呼道:「你們怎麼打起來了?蒼大俠快快住手!這是自己人!」

「自己人?」山羊胡子和邱震霆雙方都十分驚訝。

大嘴四道:「蒼大俠,這是咱們殺鹿幫的大當家,那一位是咱們的二當家——大哥、二哥,這為是西瑤來的蒼翼大俠,那一位是他的師侄白翎,這兩位是玄衣師太和朱卉女俠。」

邱震霆和管不著愕然地看著猴老三等人身後跟著的老尼姑和中年婦人。雙方看來十分熟絡,全無敵意。猴老三的手裡甚至來端著一盤花生米,好像剛才正和人喝酒閒談——山羊胡子蒼翼所發出的「暗器」隻怕也是從這個盤子裡抓出來的。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辣仙姑走上前去,檢視少年白翎的眼睛,發現白羽音撒出來的原是石灰粉,咂嘴道:「你這個郡主也真是心狠手辣——隨身帶著石灰粉,可要把人家的眼睛燒壞了!」

白羽音撅著嘴道:「你們剛才打得你死我活,誰知道你們這會兒又稱了自己兄弟?哼!你們都一樣啦!程亦風的朋友都跟他一樣!忘恩負義!」

邱震霆沒閒工夫和她計較,因為更好奇猴老三等怎麼和這四個怪人成了「自家人」。大嘴四一副「說來話長」的樣子:「大哥,二哥,先進來歇歇——老五,幫白少俠洗乾淨眼睛。」於是將邱震霆迎到屋裡去——管不著的繩索非得白翎親自解開不可,旁人都無能為力,他隻有一路罵罵咧咧,在猴老三的攙扶下跳進房中。隻見裡麵燈火通明,桌子上有酒有菜,幾個刑部的獄卒靠在角落裡,顯然也是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另有一個涼城府衙役打扮的,大約是孫晉元那裡來打探消息的,也被人點倒。

「別喝酒了——」邱震霆擋下大嘴四遞上來的杯子,「老四,你們怎麼會在在東宮的屋頂上被抓到,又怎麼會和這四個……四個英雄做了朋友?這都亂了套了,你們還這裡喝酒!」

「本來也不想喝酒的。」大嘴四道,「不過——因為這事說來話長。跟玄衣師太他們說著說著就口乾舌燥。正好刑部這幫龜兒子們準備了一桌子酒菜,咱們就不浪費,一邊喝一邊說了。」

管不著被捆得像個粽子,怒火幾乎要從頭頂冒出來:「老四你別賣關子,到底是什麼事情,你趕快說清楚——要不是聽說你們被抓來刑部大牢,就算京城被人一把火燒了,我和大哥也不會到這裡來,還……還受這鳥氣!他娘的!」

大嘴四見到管不著的狼狽樣實在好笑,但是難得看二哥發這麼大的脾氣,他隻得憋住了笑,長話短說,道:「咱們去東宮屋頂上,是為了監視端木平這個偽君子,看看他呆在皇宮裡有什麼企圖。至於怎麼會和玄衣師太一行不打不相識,則是因為�

�們要問的事情,咱們剛好知道點兒眉目。」

這個解釋未免太過簡短。邱震霆和管不著都丈二和尚扌莫不著頭腦。倒是白羽音習慣了各種陰謀詭計,立刻興奮無比地問道:「什麼?端木平是個偽君子?你們知道那個魔教後人闋遙山的下落?快說,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嘴四是個關不住的話匣子,最喜歡就是別人叫他「快說」,他看邱、管二人也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就嘻嘻一笑,道:「這將件事說起來還有點兒關連——」

原來當日猴老三、大嘴四和辣仙姑離開平崖去搜集哲霖和疾風堂的罪證,一路和嚴八姐搭伴同行。他們三人四處打聽消息,嚴八姐就聯絡各地江湖人士。那些因為不服袁哲霖而被排擠的各派人士,有的做了保鏢護院,有的自立門戶課徒授業,還有一些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也有人心有不甘,想找出哲霖究竟用了什麼法子一夜之間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嚴八姐畢竟畢竟在江湖上有些威望,很快就聯絡到了幾十個誌同道合的人,儼然成了一支「倒袁軍」。到半路時,猴老三等要去司馬勤的故鄉了,就和嚴八姐暫時分道揚鑣,約定約定半個月之後到夔州渡漕幫分舵見麵。可是,等到半個月期滿,他們來到夔州渡,接待他們的卻是端木平。告訴他們嚴八姐被疾風堂暗算,跌落白虹峽,端木平已經由其他倒袁人士推舉成為這支「倒袁軍」的盟主。

猴老三等人驟聞噩耗都驚愕不已。端木平勸慰他們一切要以大局為重,並邀他們一同北上,討伐哲霖,也可為嚴八姐報仇。不過,殺鹿幫的各位雖然是山寨土匪出身,卻素來跟武林人士無甚來往,除了嚴八姐之外,這支「倒袁軍」中沒有他們談得來的人,於是三人就謝絕了端木平的邀請,打算按原計劃回京和邱震霆會合。

是夜,三人在夔州渡住下。因想起白虹峽就在夔州渡附近,於是打算深夜登山去看看嚴八姐遇害之處,即使找不到線索,拜祭他一下也好。誰知三人到了山頂,卻看到端木平帶著十來個徒弟正在山上搜尋什麼東西。那些神農山莊的弟子們個個背著個古怪的竹簍子,而且用帕子紮著臉遮住口鼻。辣仙姑瞧見竹簍裡冒出黃煙來,猜測多半是有毒的,就拉住同伴。三人撿了個地勢低窪也逆風的地方窺探究竟。

不久,他們聽到端木平的一個弟子道:「師父,這三天來山上已經差不多搜遍了,並沒有魔教妖人的蹤影。也許他們已經逃跑了。」

「應該不會。」端木平道,「魔教妖人武功邪門古怪,而且他們似乎在此山上已躲避多年,不會輕易離去。再搜清楚些。不可讓他們漏網!」

弟子們無奈,隻有答應,又繼續搜索。過了差不多一頓飯的光景,始終也沒有見到所謂魔教妖人的蹤影。殺鹿幫的三個人也有些呆不住了,暗想,武林正邪之爭跟他們半點關係也沒有。於是,他們便欲悄悄離去。然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嘿嘿」兩聲笑,有人道:「端木莊主,怎麼這麼忙呀?好大陣仗,這不是神農山莊的『羅幕輕寒』香麼?要熏死什麼人?」

端木平愣了愣,似乎離得太遠,看不清來人是誰,片刻,才認出來:「原來是肖掌門,怎麼這麼好雅興深夜上秦山來?」說著,示意弟子們收起毒煙。猴老三小心翼翼探頭看了看,認出此人是鐵劍門的掌門肖羽,也是這次參與「倒袁」的人之一。

肖羽負手打量著神農山莊的諸位弟子,然後笑嘻嘻對端木平道:「肖某哪裡有雅興?隻不過接連幾天都看到端木莊主半夜出門,心中好奇,於是今天就跟來看個究竟了。」

「那肖掌門可看出什麼究竟了麼?」端木平問。

「這就不好說了。」肖羽道,「我要是問莊主吧,莊主大概就會說你們在此搜尋魔教妖人。不過,這就太奇怪了——大名鼎鼎的神農山莊與魔教為鄰近百年而未發覺?說出來,江湖上誰會相信?就算是剛剛才發現魔教的蹤跡,為何不通知各位同道一齊來剿滅之,非要自己偷偷扌莫扌莫帶著弟子上山呢?不知端木莊主為人的人,說不定還以為莊主上山來挖寶藏了。」

這話中藏話,頗有譏諷的意味。

端木平對弟子們道:「你們再到那邊去搜一搜,為師有話要跟肖掌門說。」弟子們應了,悉悉嗦嗦地穿過樹叢而去。端木平才道:「肖掌門這話,就是懷疑在下並非真心想剿滅魔教了?魔教作惡多端,江湖誰人不知?當年你、我的師祖都參與了神鷲門之戰,好不容易才將此禍害掃除。我師祖還中了妖人的暗算,終身未能治愈。如今魔教再現,我豈會包庇?」

肖羽笑了笑:「自然不能包庇。所以肖某才更奇怪,為何端木莊主不號召群雄圍剿,偏偏要孤身涉險?魔教妖人武功陰毒,可不好對付呢。」

端木平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考慮如何解釋,過了一會兒,才嘆口氣道:「好吧,既然被肖掌門看見,在下也無法隱瞞下去。不過,在下敬重肖掌門一代宗師,還請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

肖羽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端木莊主有何為難之處,但說無妨。」

「肖掌門還記得去年武林大會之時,漕幫嚴八姐追蹤玉旈雲到此,卻被那狗賊逃脫的事麼?」端木平問。

「記得。」肖羽道,「嚴八姐說,當時遇到一位神秘高手的阻攔。可是後來袁哲霖那廝當上盟主後曾率領大家到此搜查,一無所獲。大家都想,或者是樾國有個武功高強的細作埋伏在此接頭,既救了玉旈雲去,便離開楚國了。」

「在下起初也這麼想。」端木平道,「不過,思來想去,始終又覺得蹊蹺。嚴八姐雖然算不得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剛猛迅捷,便是你我和他交手,也要打到三十招開外。然而照他所說,那神秘老人幾乎一招未發,就把他逼退,其武功豈不已到登峰造極之境?樾國蠻夷之邦,何來此等高手?於是,武林大會結束之後,我又常常到此處來找尋那人的下落。可惜,長久以來一無所獲,直到五天前——」

「怎樣?」肖羽急切道,「你遇到魔教高手了?」

「五天前的深夜,我又來到山頂,就在當初嚴八姐所說玉旈雲藏身的小屋外,聽到有人聲。那人顯然是在練功,掌風烈烈。雖然當時天陰,沒有月光,我也看不清這人的樣子。但是,從其掌風來判斷,武功確實不凡。我想,莫非就是那樾國高手了?正想悄悄一探虛實,卻被此人發現了,喝到:『誰?』跟著就攻了上來。其時伸手不見五指,我隻能在黑暗中應戰。那人先一掌打我前月匈,接著又斜劈一掌打我肋下——」端木平比劃了一下,「肖掌門可認出這是什麼招式麼?」

肖羽怔了怔:「這……若是手中有劍,豈不就是我鐵劍門的『蒼鬆迎客』麼?那高手是鐵劍門的人?」

「我也吃了一驚。」端木平道,「不過,當時我想,如果真是鐵劍門的叛徒,我大略也知道貴派的武功路數,即使在黑暗中也好應付。誰知此人第二招使出,又變成琅山派的功夫了。接著,達摩門、清風觀、丐幫等等,他幾乎每一招都是不同的。我心下大為駭異——是何人能講這麼多門派的功夫融會貫通,逼得我簡直沒有還手之力?」

「那後來呢?」肖羽急急問。

「與人交手之時,若要掩飾自己的武功路數,而使出其他門派的武功迷惑對手,這是常有的事。」端木平道,「隻不過,纏鬥久了,難免會使出本門功夫來。我就隻守不攻,拖延時間,逼此人露出原形。果然鬥得百招上下,這人終於使出了他自己的招式——」

「他是什麼門派?」

「是漕幫的。」端木平回答,「那人就是嚴八姐!」

「什麼?」肖羽驚訝,「難道當日放走玉旈雲的神秘高手就是嚴八姐自己?他……他又從何處學了這麼多不同門派的武功?」

「我認出了漕幫的武功,恰好那時天上的烏雲散去,月光照下來,就看到嚴八姐。他也自然認出了我,收了手,哈哈大笑:『都怪這黑咕隆咚的天,竟然跟端木莊主打了起來,實在抱歉。』我道:『嚴幫主也不必掛懷,天這麼黑,誰也看不見。在下跟嚴幫主白白打了一場——數月不見,幫主的武功突飛猛進,叫人刮目相看。』嚴八姐道:『莊主過獎了。這幾個月來嚴某疲於奔命,武功都荒廢了。剛才隻不過是一時感觸,隨便舒展舒展筋骨。』我如何能相信他的話?隨便活動筋骨就打出這麼多各門各派的招式,那要是認真練,豈不天下無敵?因道:『嚴幫主不必過謙。方才演練的那一套是漕幫的什麼掌法,在下從來沒有見過。』嚴八姐道:『剛才那一套……並不是漕幫的武功。是在下……在下新近學的。不過,在下與傳授武功的前輩有約在先,不能透露他的姓名與下落。大丈夫言出必行,請莊主見諒。』」

「新學的?」肖羽詫異道,「他短短時間學了這麼多門派的功夫?指點他的是何方神聖?難道——難道是那個放走玉旈雲的神秘高手?」

端木平點點頭:「我知道嚴八姐是條磊落漢子,不過,他的武功忽然有此變化,又神神秘秘不肯說出前輩高人的名字,我不覺起了疑。對他道:『嚴幫主,你難道不知偷學旁人的武功是武林大忌麼?你方才使出的招式,囊括武林八大派之精髓,你固然不會自己去偷師,但傳你武功的這個人,卻竊取旁人秘笈,犯了江湖大忌。你要與他同流合汙麼?』嚴八姐愣了愣,道:『莊主何出此言?這套掌法是這位前輩師門所創如何是從別派偷學?』」

「放屁!」肖羽罵道,「蒼鬆迎客是我鐵劍門絕招。師祖從天劍廿三式中悟出鬆濤十九變,蒼鬆迎客就是其中的殺招——就連同樣出自『天劍』的琅山派都不會這招式——世上會自創招式的高手的確有不少,但是要創出一模一樣的招式來,絕不可能!」

「當時在下也是這樣想。」端木平道,「就開口駁斥:『豈有此理!他是哪門哪派?』嚴八姐道:『嚴某和前輩有約在先,絕不透露。恕我不能回答。』說著,竟要離去。我情急之下,一掌拿向他的肩頭,要留住他。誰知,他一側身,閃開了。我再抓,他再閃,不覺又交起手來。打了十幾招之手,我驚訝萬分,因為他使的是我神農山莊的絕學『藥師蓮花掌』!我便喝問道:『你還不承認?這一套掌法是我祖師所創,難道我還能認錯嗎?』嚴八姐沒有答我,卻聽空中有個聲音冷笑道:『什麼狗屁藥師蓮花掌!誰稀罕偷學你們那點兒三腳貓功夫?分明就是你們偷學了本派掌法,還沒有學到家,就出來招搖撞騙了。叫你瞧瞧厲害!』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兩團碧盈盈的火光向自己襲來。避讓之時,才發現那不是火光,是這人的掌心透出的亮光——那是魔教的優曇掌!」

「啊,優曇掌!」肖羽大驚道,「聽說威力無窮,當年正大門派圍剿魔教,不少人都傷在優曇掌下,後來……後來……」

「後來闋遙山血洗武林,也是優曇掌獨步天下!」端木平道,「所以,我便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魔教之後——闋遙山應該已經死了,所以,這人多半是闋遙山的徒弟。」

「那……他用優曇掌攻你,你如何招架?」肖羽問。

「我哪裡能招架!」端木平道,「好在他本無心跟我交手,晃了一招,又不見人影了,接著才笑道:『怎樣,知道你們那破爛藥師蓮花掌是哪裡來的了麼?就是當年你師祖從我們神鷲門偷的。可惜隻偷了皮毛。恐怕他一輩子都在研究怎樣能使掌心發綠吧?』我聽他汙蔑我師祖,自然怒不可遏。沒想到嚴八姐竟比我還要生氣,暴跳如雷道:『原來你是魔教的人!我還以為你隻是個隱居的世外高人!正邪不兩立!你納命來!』說著,雙拳亂揮,要找那人拚命。」

「這麼說,嚴八姐學了半天功夫,卻還不知道那人是魔教的?」肖羽驚訝,「這也太離奇了吧!」

「嚴八姐雖然勇猛,但也不算出自名門,估計他被魔教妖人所騙,學了魔功,還以為是什麼新奇功夫——若是換做你我,自然能看出各派招式糅合其中,就會起疑心。」端木平嘆了一口氣,「唉,可惜,可惜!」

「怎麼,」肖羽道,「後來如何?」

「嚴八姐一通亂打,連那人的衣服都沒沾上。」端木平道,「我聽四周除了風聲就隻有他出拳的聲音,估計那魔教妖人已經走了。我就勸他道:『嚴幫主你也是一時不慎才上了魔教妖人的當。妖人武功高強又狡猾無比,以你我二人之力,恐怕亦非敵手。不如下山去從長計議?』嚴八姐道:『好!我為了鏟除袁哲霖這小人,已經集合不少俠義之士,現在就下山去告訴他們魔教妖人在此出沒,大家齊心協力,不怕殺不了妖人!』我二人於是往山下走。豈料那魔頭又冷笑起來:『嚴八姐,我還以為你是條好漢,怎的也跟那些狗屁正道人士一般見識?你想要剿滅我?哼,學了我的武功,就是我的徒弟,你想要欺師滅祖麼?』嚴八姐道:『要不是你花言巧語騙我,我才不學你的武功!』魔頭獰笑起來:『你不學?那好!還給我!』說著,我就聽見一陣風聲——」

「怎樣?」肖羽聲音激動,好像緊張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那魔頭撲了過來。」端木平道,「跟著,我聽見嚴八姐大叫一聲——那尾音很長,又很遠,似乎是從白虹峽下發出來的。我想他是遭了那魔頭的毒手!」

「好狠毒!」肖羽道,「那……那魔頭放過了你?」

「我本以為魔頭下一個就來殺我,誰知,我呆呆站了很久,也毫無動靜,便下了山去,一路上,什麼人也沒碰到。第二天,我去白虹峽下麵的江邊想尋找嚴八姐的下落,不過沒有找到。他可能落入了魔頭之手,也可能被江水沖走了。我想,他是無意之中被魔頭迷惑,我若據實告訴大家,隻怕有損他一世威名。隻好撒謊說他是遇到了疾風堂的人馬才遭不測。」端木平嘆了口氣,「此後,我始終放不下魔教的事,想不通魔頭怎麼能在秦山出現,就每天上來尋找——這才遇到了肖掌門。」

「原來是這樣!」肖羽道,「可找到什麼線索了麼?」

「徒勞無功」端木平嘆氣,「也許那魔頭四處流竄,並不是固定居住在秦山吧——看來今天又是毫無收獲的一夜。肖掌門,此刻我武林同道要先齊心合力鏟除袁哲霖這個禍害,所以嚴八姐和魔教的事,還希望肖掌門信守諾言,不要泄露。」

「好說了。」肖羽道,「在下既然答應了莊主,自然不會食言——咦,那不是令徒嗎!」

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的確是端木平的徒弟跑了過來,叫道:「師父!快來看!那邊有個山洞,還有一座墳!可能就是妖人的老巢!」

「果真?」肖羽「嗆」地一下拔出了長劍,「快快帶路!」

作者有話要說:  著一章裡有不少是原來的132的內容。請先看修改後的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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