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第 13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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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你說話乾淨點兒!」邱震霆怒道,「你們這群南蠻跑到中原來到處惹事,還說俺們不是好東西?本來嚴老弟是闋遙山的傳人這事就是從端木平口中傳出來的,說不定他胡說八道呢?再說,你們到底有什麼急事一定要找到闋遙山?你們不肯說,俺們當然懷疑你們居心不良啦!他娘的,再要糾纏不清,老子就把你們趕出去了!」

「你憑什麼趕我們?」蒼翼道,「你是楚國皇帝麼?就算是,要是沒有翦大王,楚國也早就亡國了!」

他們這樣爭吵不休,幾乎要動起手來,程亦風實在無從勸阻。偏偏在這個時候,忽有幾條人影越牆而入,爭吵便戛然而止——這些人勁裝打扮,一望而知是江湖人士。程亦風和殺鹿幫中人雖然不知來者何人,但嚴八姐卻識得他們:正式昨日被四大護衛從夷館中綁架的白蓮女史等人。他們個個提著兵器,喝到:「魔教妖人,速來受死!」

蒼翼正在火頭上,見到這幾個人,不屑道:「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叫人『受死』?不怕我一手一個把你們扔出去麼?快滾!」

白蓮女史等人在武林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四大護衛手上受了奇恥大辱,正要報仇,當下喝到:「奸賊,休得猖狂!今日要叫你見識見識武林正道的厲害!」說時,一抖手中的軟劍,向蒼翼攻了過去。

「女史且慢!」嚴八姐連忙阻止——這光景,朝廷的追兵也許隨時都會到來,怎能纏鬥?

「嚴八姐!」白蓮女史冷笑,「昨夜端木莊主告訴我們你入了魔道,還將他打傷,我們並不信,如今追來一看,你果然和這些妖人是一夥兒的!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嚴八姐怔了怔:端木平這麼快就已經把宮裡的事傳了出去?不知他是怎麼添油加醋和這些人說的?

「嚴八姐!」旁邊一人也罵道,「枉我們還以為你被疾風堂所害,原來你拜了魔頭為師,學成了魔功!你已入了魔道,從此便不再是我們的同路人!」

「你們這群糊塗蟲!」大嘴四道,「端木平放個屁你們都以為是香的。看來你們非要落得和鐵劍門的掌門一個下場,你們才能清醒過來。」

「你這土匪!」對方嗬斥道,「編了如此離奇古怪的故事來汙蔑端木莊主,是何居心?」

「問得好!」大嘴四道,「我要汙蔑他,當然得有所圖謀。但是連你都猜不出我是何居心,說明我本沒有居心,也沒有汙蔑他——我吃飽了撐著沒事乾麼?」

「不要跟他們多羅嗦!」白蓮女史止住憤怒的同伴,「嚴八姐,你素來行俠仗義,我想你也是一時受了魔頭的迷惑。昨夜你將我們從這群妖人手中救出,可見你良心未泯,若你及早回頭將功補過,武林正道自然也不會將你拒之門外。如何?你若願回頭,就助我們製服這幾個妖人,然後聯合天下英雄消滅魔教餘孽。」

「什麼妖人?」蒼翼罵道,「你才是個老妖婆!一把年紀了打扮成那副模樣。你以為穿了白衣服就是觀音菩薩了麼?哼!你們中原武林都是邪魔外道!」

他還要繼續罵下去,嚴八姐卻打斷了他:「諸位,在下並沒有拜入神鷲門下,更沒有做有違江湖道義的事。當日害在下的,不是疾風堂,也不是神鷲門,正是端木平這個卑鄙小人。肖掌門遇害,在下雖沒有親眼看見,但是相信殺鹿幫的各位當家並非造謠之人。端木平偷學神鷲門的優曇掌,不擇手段。諸位若是不及早防範他,隻怕他日後才是武林之害。」

「胡說八道!」白蓮女史等人自是不信,「你們既然執迷不悟,我等也無謂顧念往日的情麵,今日便一決生死!」說時,將手中的軟劍抖出萬朵冰花,寒光閃閃,直向嚴八姐攻了過去。

嚴八姐本不想和她動手,所以看準她的來勢,連連避讓。白蓮女史的劍法以輕快聞於江湖,等閒之輩三招之內必要見血受傷,便是高手,也不敢赤手空拳接招。但嚴八姐兩手負於身後,單憑腳下步伐移動來躲避殺招,而且每次都是到了劍鋒逼到麵前,才稍稍躲開些許,剛好不受傷而已。白蓮女史不禁心驚,但同時也更堅信嚴八姐修習魔功,武功方能有如此進益。如此下去,她幾時才能將其拿下?心中更怕蒼翼等人也一擁而上,於是呼喚同伴們:「對付魔教妖人,還講什麼單打獨鬥?大夥兒一同先把他拿下再說!」

旁人也早就看出情形有異,隻不過怕貿然出手會冒犯白蓮女史。此刻聽她招呼,自然迫不及待亮出兵器,加入戰團。饒是嚴八姐得了闋遙山的指點武功大有長進,但是以一敵眾難免吃力,立時險象環生。白翎見狀,便要上前相助,卻被蒼翼擋下:「嚴八姐不當我們是自己人,我們乾嗎要去自討沒趣?他不告訴我們闋前輩的下落,我們就不幫他!」

「阿彌陀佛!」玄衣道,「師弟,我們有求於人,怎能如此?」

蒼翼翻白眼道:「師妹,你不信,你就去幫他,看他會不會感激涕零告訴你闋前輩的下落。」

他們二人一鬥起嘴來便沒完沒了。邱震霆見了,火冒三丈:「他奶奶的!還說中原武林都是奸賊,你們西瑤人都是瘋子!」又對白蓮女史等人怒喝道:「自稱名門正派,全是混帳王八!老子把你打個稀巴爛!」說著,揮動鐵拳,向白蓮女史後心打去。

殺鹿幫的其他人自然也不再袖手旁觀,紛紛加入戰團。隻不過,他們的武功和白蓮女史等人比起來還有相當的差距,尤其,除了邱震霆之外,四位當家的絕活都不是和人動手,此時縱然一齊出動,也隻能稍稍減輕嚴八姐的負擔,想要取勝,卻不可能。

程亦風在一旁看得著急萬分:如此糾纏下去,若是追兵來到該如何是好?而就在他這樣擔憂的時候,外麵傳來了雜亂的馬蹄聲,接著便聽到人高聲呼道:「裡麵的人速速放下兵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戰團中的嚴八姐暗叫糟糕——哪怕是此刻立即脫身,又要怎樣保護符雅和程亦風逃脫追兵?更何況,白蓮女史等人一招快似一招,一招很似一招,全是要置他於死地的打法。雖然自從得到闋遙山的指點,他對臨陣對敵之應變頗有心得,但畢竟未曾學得新招式,闋遙山輸給他的那一小股真力也時靈時不靈,在如此殺陣之中纏鬥久了,慢說取勝,便是自保也困難。不由越來越焦慮,越來越著急,看白蓮女史軟劍舞得好像銀蛇吐信,冰花朵朵將自己籠罩,他心中既憤怒又絕望:在闋遙山麵前拍月匈脯的時候,相信隻要憑著一股沖勁一種執念,總能斬妖除魔匡扶正義,但事實上,做一件正確的事卻如此困難!

「嚴八姐,你不必負隅頑抗了!」白蓮女史道,「事到如今,我看你還是回頭是岸吧!」

「呸!你們這群是非不分的匹夫!」邱震霆罵道,「該醒悟的是你們!啊呀——」他遭到兩人前後夾擊,不防備胳膊上被劃開了一條血口。

「大哥!」殺鹿幫的人急忙回護,但因實力懸殊,隻能招架無法還手。

嚴八姐一時要顧前,一時要顧後,應接不暇,正危急,忽然覺得月匈口一熱,有股暖流迅速竄過他的身體。他不由精神一震。當白蓮女史軟劍刺來之時,他側身閃過,接著一掌拍在對方的肩頭——他感到那股熱流從他的手掌噴射而出,白蓮女史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直飛出去,撞塌了廢墟的矮牆。她勉強支撐起身子來,口中鮮血狂噴不止。

其餘人都驚愕地看著嚴八姐,不知他為何忽然如此厲害。但嚴八姐此刻什麼也不顧了,隻想趕緊結束戰鬥,好護送程亦風和符雅撤離。於是雙掌左右開弓,每一拳都似乎有千鈞之力,掌風獵獵,別說近他身的對手們,就連稍遠處的殺鹿幫眾人都感到壓迫。戰團登時散開了。蒼翼等人目瞪口呆,忽見到嚴八姐掌心透出綠光,驚叫道:「啊呀,優曇掌!你還說你不是闋前輩的傳人?」

嚴八姐全不理會,直向敵人撲了過去,將他們再逼退丈餘,同時對殺鹿幫中人喊道:「還不快帶著程大人和符小姐先走?」

殺鹿幫中人理會得厲害,應聲即走。然而轉身一看,十幾名士兵已從後麵包抄上來,斷了退路。「裡麵的人聽著!」外麵忽然傳來的司馬非的聲音,「你們已經無處可逃,速速投降,免得白費力氣。」話音落時,他已出現在殘牆的缺口處。

「司馬元帥!」眾正道人士大喜,「這些魔教妖人昨夜大鬧皇宮打傷端木莊主,我等正與之周旋。元帥趕來,正好將其一網成擒!」

司馬非皺眉看了看他們,並不認識:「你們是何人?我隻奉命來請程大人和符小姐回京城去。」

「請?」殺鹿幫中人麵麵相覷——根本就是來抓人的!邱震霆叉月要道:「司馬元帥,你和程大人在大青河出生入死,符小姐又獻計鏟除疾風堂為你兒子報仇,就算他們當真做錯了事,你也該放他們一馬。何況,昨天夜裡宮中發生的事,根本就是皇後自作自受,怪得了誰?你現在竟然來抓他們,不不僅不念舊情,還是非不分!」

「沒錯!」猴老三接腔道,「皇後這老妖婆!符小姐對她已經算客氣。要是換了我,非把這老妖婆塞進裝滿毒蛇得的大缸裡,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嘴四也道:「符小姐是替天行道。皇後壞事做盡,她不死,那是老天瞎眼了!」

司馬非沉著臉:「你們侮辱皇後,這誅九族的大罪。還不快住口!」又向程亦風道:「程大人,國有國法,你身為當朝大學士一國之相,不會不知。你這樣走了,就算到天涯海角,還是逃犯一名。我勸你還是帶著符小姐跟我回去。皇上和太子殿下都不會不念往日之情,或者可以從輕發落。」

「屁!」大嘴四跳腳道,「你昨夜不在東宮,沒看到太子怎麼發狂。符小姐就是他砍傷的。皇上更是昏君了——這一對父子,老的昏庸無能,小的蠻不講理,符小姐回到京城還有命在?就算真的從輕發落,這種破朝廷,還值得程大人再為他們賣命嗎?司馬元帥,你要是還記得往日的情分,就當今天沒在這裡見到過咱們,讓咱們好好回鹿鳴山去,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去鹿鳴

山?」司馬非皺眉看著程亦風。

「不錯。」程亦風道,「之前能和元帥同朝共事,程某受益匪淺。不過,從今而後,卻想和妻子一道隱居山林,不問世事。當然,那也要元帥今天網開一麵,放我離去,我才能全身而退。」

「不問世事?」司馬非盯著他,「我卻聽說昨夜殺鹿幫的諸位揚言要輪流做皇帝,請你做宰相。你們不會是向去占山為王和朝廷作對吧?」

原來是擔心他造反!程亦風苦笑:「程某的為人如何,元帥還不知麼?元帥統領天下兵馬,殺鹿幫才有幾個弟兄?我等豈會做那以卵投石之事?」

「那卻不一定!」邱震霆道,「狗屁朝廷欺人太甚!要是不來惹俺,那便罷了。要是不識好歹再來找程大人和符小姐的麻煩,來一個老子殺一個,來兩個老子殺一雙——朝廷的軍隊算得了什麼?一群草包飯桶!咱們鹿鳴山的弟兄上下齊心,朝廷的破爛軍隊反正也奈何不得咱們。」

猴老三也跟著嚷嚷:「冷千山都被我們活捉過,旁人不見得比冷千山好到哪裡去!朝廷上下唯一贏過咱們的就是程大人,除了程大人,咱們誰也不怕,誰的賬也不買!」

這樣下去隻能越鬧越僵,程亦風連忙打斷:「諸位,請容程某和司馬元帥說話——元帥,程某隻想和符小姐安度餘生,此外別無他求。懇請元帥放我們一條生路。程某雖然不再做官,但身為楚國百姓,也絕不會做出危害社稷之事。殺鹿幫的諸位當家,亦都是明理之人,日後樾寇若是膽敢入侵,我相信諸位當家還是會率領手足奮起反抗。隻求元帥能網開一麵……」他如此懇求著,忽然覺得十分渺茫:司馬非肯放過他們嗎?若是老元帥此時正一隻眼閉一隻眼,勢必將自己也牽扯進來。況且符雅犯下刺殺皇後的大罪,朝廷豈肯就此罷休?他們逃去鹿鳴山,隻怕日後等待他們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圍剿,那會給鹿鳴山的百姓帶來多大的災難?或者他們應該逃去別的地方?然而,到哪裡還不是一樣?亡命天涯,再沒有片刻的安寧!

可是,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回到京城,符雅隻有死路一條。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他直挺挺向司馬非跪了下來:「元帥,求你救我們一命!」

「大人——」司馬非驚得倒退一步,「其實……」

「元帥……」忽然,殘破的門推開了,符雅顫巍巍出現在門口。嚴八姐搶上去要攙扶,卻被她拒絕。她踉蹌走了幾步,向靠她最近一名士兵伸出雙手:「你們把我綁上吧。是我做錯事,理應受罰。」

「小姐!」殺鹿幫的人一起攔了上去,「受什麼罰?老妖婆害人非淺,罪該萬死。小姐別擔心,咱們一定殺出一條血路來——還有嚴兄弟呢!他的功夫很是了得,這裡沒人能攔得住他!」

符雅搖搖頭,推開眾人。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稍稍用勁,背後的傷口就裂開了,滿頭冷汗。再走兩步,已經不支跌倒。她便索性俯伏在地,向司馬非叩首道:「司馬元帥,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程大人和諸位江湖英雄都無心和朝廷作對。我這就跟你回去,聽憑處置。希望你向皇上求情,不要追究旁人。」

「小姐!」程亦風看到符雅背後殷紅一片,心痛萬分,「你何苦如此……」

符雅艱難地支撐著身子,微微一笑:「大人,聽到你暢談新法,我心裡好歡喜……比什麼傷藥都靈光。我所仰慕的,畢竟還是朝堂上的大人,不是教書先生。大人回去吧。」

程亦風隻覺雙目一陣刺痛——是因為他忘不了功名利祿!是因為他談到朝政就滔滔不絕!符雅冰雪聰明,怎會感受不到?於是她要成全他!怎能如此!他不顧一切把符雅抱住:「小姐,我不回去。我不要什麼新法。隻要小姐平安快樂。他們誰要傷害小姐,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讓他們得逞!大不了今日我們一起死在這裡,黃泉路上也好作伴!」

符雅虛弱無力:「大人不要說黃泉。我們在這世上還有未盡之責。我要去做我該做的事,大人也要去做自己該做的事。」這樣說著,掙脫了程亦風,再次向司馬非伸出雙手:「元帥,請綁我回去吧!」

「哈哈哈哈!」司馬非的身後忽然傳出笑聲。一個佝僂的士兵前仰後合地走上前來,指指程亦風,又指指符雅,仿佛是見到了世上最滑稽的事情,笑得渾身抽筋。邱震霆等人忍不住喝斥他,而司馬非卻立即單膝跪倒:「萬歲——」

眾人都大驚:是元酆帝?

那士兵略略止住了笑,扯下了帽子來,果然就是當朝天子。看到大夥兒驚愕的神情,他似乎十分享受:「怎麼,隻準你們一出接一出地唱戲,朕就不能也唱一出戲嗎?你們誰是昨夜在東宮假扮朕的人?」

「是老子!」大嘴四豁出去了。

「你?」元酆帝上下打量他,「怎麼看你也不像朕的模樣,居然能把那麼多人都騙了,看來你本領不錯。聽說你把太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沒錯!」大嘴四挺月匈道,「你那沒用的兒子,再不罵他幾句,隻怕他自己把東宮也燒了——不過現在看來,罵了也沒用!他娘的,浪費老子好多口水!」

「的確是浪費口水了。」元酆帝道,「朕聽說你罵他的那些話都相當精辟,連公孫天成——他能寫出《花神記》那麼大一出戲,差點兒把皇宮都攪翻了天——卻對你罵太子的話贊不絕口呢!朕真想再聽你說一遍。」

對於元酆帝的荒唐,大嘴四早已在禦花園裡領教過了,然而聽到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還是免不了吃驚,一時竟不知要如何應答才好。而辣仙姑奇怪道:「皇上見過公孫先生?」

「當然見過。」元酆帝道,「若不是公孫先生,朕怎麼知道你們來到這裡?公孫先生,你還不出來?」

「草民遵旨。」又一個士兵從隊伍裡走出,果然就是公孫天成了。眾人驚訝無比——逃出京城之後大家隻顧一路馳騁,而來到於家老宅,除了安頓符雅,就是向嚴八姐詢問其遭遇,竟沒有人注意到公孫天成不見了!但是,大家更想不到他會回到城裡通風報信!

邱震霆是爆竹一般的脾氣,立刻跳將起來,罵道:「公孫先生,你怎麼做出這種沒義氣事來?俺們千辛萬苦才救出符小姐和程大人,你卻跑去向狗皇帝報信?你是存心要害死他們?」

公孫天成垂首不答。邱震霆捋起了袖子來:「他娘的!反正今天老子豁出去了!怎麼也不能讓你們帶符小姐去給那老妖婆填命!你們上前來試試,看老子怎麼擰斷你們的脖子!」旁邊嚴八姐也是一般的想法——司馬非手下的士兵並不足為懼,他擔心白蓮女史一行人。自己的優曇掌時靈時不靈,若是這些人再一齊攻上來,他如何能保護程亦風和符雅之周全?倒不如——他看了一眼元酆帝——挾持了皇帝,可以暫時逃離此地,不失為一條可行之計。

這樣想著,他便悄悄向元酆帝身邊挪動了一步,以便隨時發難。

可這時候,元酆帝又笑了起來:「大家說話都這麼大火氣!公孫先生和朕隻不過是討論了一些戲文話本,怎麼會害死程愛卿呢?再說了,你們之前幾次三番地說,程愛卿是國家棟梁,天生名相,國家可以換皇帝,卻不可以換宰相……朕仔細想了想,果真是這樣!所以,朕決不能讓你們帶著程愛卿去落草為寇。朕要程愛卿繼續做兩部尚書,做大學士,輔佐太子——最好他長命百歲,將來再輔佐皇太孫!」

這是什麼意思?眾人麵麵相覷,皇上是說反話麼?

「怎麼?你們沒有聽懂嗎?」元酆帝道,「朕明明白白再跟你們說一次——芒種節宮裡演了一天一夜的戲,如今戲演完了,大夥兒該回去睡覺,不要老想著戲裡出了什麼事。戲裡出了什麼事都是假的!睡醒了之後該做什麼,那才重要——程亦風為國家勞心勞力,朕早就想為他做點兒什麼事。而符雅一向伺候皇後細心周到,如今皇後有病,隻能由朕代為嘉獎。朕今賜程亦風黃金千兩,西郊莊園一座,賜符雅綢緞百匹,珍珠二十掛,鳳冠霞帔一副,責令他二人即日完婚,婚後符雅封為一品命婦——至於這個封號嗎——程愛卿,你的學問這麼好,就由你去想吧!」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終於把重寫了27次的內容發出來了

本來我想,聖誕一定要發,結果聖誕沒法定稿。之後就想,元旦一定要發,還是沒發定稿。終於春節發出來了……鬱悶啊……鬱悶

大家放心,我沒有期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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